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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在铺位上一坐就是许久,整个人仿佛被愤怒笼罩,周身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即便她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那满脸的怒火却怎么也藏不住。

谁能咽下这被人欺骗利用的窝囊气?

更何况,郑香芝竟利用她对路景的感情,肆意摆弄韩家,实在是可恶至极。

下午,火车缓缓驶入庆城火车站。

温知夏所在的医疗队一行几十人,因为要换乘军列前往南疆,便在火车站外的旅馆暂时安顿下来,等待半夜那趟运送物资的军列。

温寒烟也跟着在旅馆住下。

韩梅梅找了个机会,借用旅馆的电话打回京城家中。

电话刚一接通,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委屈瞬间决堤,她喊了声“妈妈”,便泣不成声。

“妈,我们被郑香芝骗惨了!”

韩梅梅边哭边说:

“路景早就结婚了,郑香芝一直都知道,却故意瞒着我们……”

她满心懊悔:“妈,我错了,当初就该听您的话,不该任性地逼着您给郑香芝办事,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温寒烟恰好拎着一袋水果从外面回来,路过电话旁时,听到了韩梅梅的哭诉。

她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停留偷听,稍作犹豫后便径直上楼了。

能和路家住在同一个军区大院,还能与路景定下娃娃亲,韩家的背景肯定不简单。

“妈,您可别这么说,我怎么会为了自己,就去破坏路景的家庭呢?他的妻子是个很好的人,我见过了!这事儿全是郑香芝的错,您一定不能轻饶她!”

温寒烟上楼时,还能听到韩梅梅愤怒的声音。

此时她已经止住了眼泪,语气中带着高干子弟特有的强势,和路景一样,韩梅梅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想到郑香芝即将面临的后果,温寒烟忍不住冷笑。

要是她和路景能平安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回京城,把这个在路家作威作福十余年的女人扫地出门!

傍晚,温知夏敲响了温寒烟的房门。

温寒烟赶忙迎上去,焦急问道:“姐,怎么样?我们能坐你们的军列吗?”

“按规定,你是军属,是可以的,只是……”

温知夏顿了顿,面露难色:“你还是跟我下楼一趟,接个电话吧!”

接电话?

温寒烟满心疑惑。来到一楼旅馆服务台,她拿起电话说了声“喂”,电话那头瞬间传来路景的怒吼。

“温寒烟,你是不是糊涂了?谁允许你跑来南疆的?赶紧回去!立刻给我回去!”

路景的声音带着怒火,几乎是在咆哮:“我让人给你买返程票,你从庆城坐火车……不,坐飞机直接回家,乖乖在家等我!”

被路景这么一吼,温寒烟骨子里的倔强劲儿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我好不容易都到这儿了,你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老婆,我是你丈夫,嫁鸡随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路景气得咬牙切齿,电话那头隐约还传来其他人的笑声。

“都什么时代了,还拿这种老掉牙的规矩来压我,我才不吃这一套!”

温寒烟毫不示弱:

“你要是不让我坐军列,那也没关系。我可以扒火车去南疆,坐汽车也行……实在不行,我走着去都可以!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南疆我去定了!”

路景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李南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老七,我看就让小寒来吧,不然她一时冲动,真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她都到庆城了,大半路程都走了,现在让她回去,之前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等见了面,让她跟着撤下来的部队一起回去,这不挺好的嘛!”

沉默片刻,路景长叹一口气:“你把电话给温医生,我跟她说几句。”

温寒烟直接把电话递给了温知夏。

不知道路景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温知夏连连点头,还不时看向温寒烟,嘴角挂着笑意。

“行!我知道了!路连长你放心,我肯定把事儿办好!”

说完,温知夏又把电话递给温寒烟,却被她扭头躲开:“不用了,我不想跟他说了,没什么好说的!”

温知夏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路连长,你家小寒生你气了,不愿意跟你说话呢!”

路景又气又无奈,明明该生气的是他,她倒好,还闹起脾气了,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爷爷说得没错,自己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把她宠得越来越任性了!

温寒烟上了楼,忍不住问温知夏:

“姐,路景怎么知道我要来南疆的?我就只是想搭个车,消息怎么就传到他那儿去了?”

“我要是不说明你是路景的家属,人家也不会同意让你坐军列呀!”

温知夏解释道:“负责这趟物资运输的军官,刚好是路连长军校时的同学。他一听你要来,马上就给路连长打了电话。”

她笑着说:“这样也挺好的,本来我还担心你在南疆的安全,现在有路连长接应你,我就放心多了!”

温知夏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从医多年,看惯了生死,内心多少有些麻木。

毕竟,要是对每个病人都投入过多感情,每天都会沉浸在痛苦之中。

可面对温寒烟,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顾、关心她,这种感觉很奇妙。

温知夏想,等战争结束回到兰城,一定要去查查温寒烟的身世,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呢。

晚上,温寒烟跟着医疗队来到站台。

一辆军列停在铁轨上,不是载人的绿皮车厢,而是运送货物的闷罐车。

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温寒烟等人爬上了位于列车中部的闷罐车厢。

车厢里没有电灯,仅靠着两个挂在上方的手电筒照明,光线十分昏暗,温寒烟只能勉强看清宋明姗的脸。

车厢里拉了个帘子,将其分成两段,角落里还放着桶。

“女队员住帘子里面,男队员住帘子外面。要是中途需要上厕所……”

军官指着角落里的桶说道:“就只能在这里解决了,特殊时期,大家多担待!”

虽说条件艰苦,但医疗队的成员们没有丝毫抱怨,反而齐心协力,将稻草整齐地铺在地上,为这趟行程做准备。

温寒烟和宋明姗也加入其中帮忙。

很快,随着列车一阵晃动,军列缓缓启动,在夜色中朝着南疆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