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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如帘,将天地裹成混沌一片。

萧凡耳力比常人敏锐数倍,那第二阵马蹄声越近,他越觉不对——寻常骑兵的铁蹄声该是清脆的“得得”响,可这声音里却混着钝重的闷响,像是马蹄下踏着某种绵软却坚韧的东西。

“萧兄弟!”令狐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青锋剑在雨中划出半弧,“看旗号!是金国王子的‘镇北营’!这拨人至少五百,还带着连弩车!”他话音未落,山雾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五百骑如黑色浪涛翻涌而出。

当先一员大将骑着火炭般的赤焰驹,甲胄上的金丝线在雨中泛着冷光,手中那柄玄铁重弩足有半人高,弩机上还挂着三枚棱形淬毒弩箭。

“萧凡小儿,你以为杀了本将军的前锋就能翻天?”后方金帐中传来狂笑,金国将军策马而出,腰间悬着的虎符在雨里晃出冷光,“镇北营的‘穿云弩’能射穿三重甲,你那些江湖草莽——”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萧凡竟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慌乱,倒像是猎人见到了送上门的猎物。

萧凡反手按住星极剑的剑柄,紫芒在眼底流转如电。

系统面板在他意识里跳动:当前能量储备8%,可复制技能上限提升至三阶。

方才与铁浮屠交战时,他已偷学了骑兵冲锋的战阵之道,此刻正缺个更庞大的靶子来验证。

“冲哥,你带老田去左边山包,专砍弩手。”萧凡快速扫过己方众人:令狐冲左肩的箭伤还在渗血,张无忌的青衫被划开三道口子,殷天正的鹰爪上沾着血泥,韦一笑的脸色比雨云还白——但他们的眼睛都亮着,像淬了火的剑。

“教主,你守右边,用九阳神功震碎他们的连环马。黄老邪,麻烦您的落英神剑掌招呼那辆连弩车。”

黄药师抚了抚长须,玉箫在指间转出清越的调子:“萧小友倒是会挑活计,连弩车有十二人操控,本岛主若拆了它,你可得请我喝三坛醉仙楼的女儿红。”

“成交。”萧凡转身看向全真七子,“七位道长的北斗阵守谷口,务必拖延半炷香。”丘处机握紧手中拂尘,道袍被山风掀起:“我等自当以死护法。”

计划既定,萧凡突然挥剑砍断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

断木轰然倒地时,他大喝一声:“撤!”众人立刻散开,装出溃退模样。

令狐冲故意踉跄两步,青锋剑“当啷”坠地;田伯光骂骂咧咧去捡,刀鞘撞在石头上叮当作响——这破绽落在镇北营统领完颜烈眼里,只当是这群江湖人真撑不住了。

“追!”完颜烈猛拍马臀,玄铁重弩指向萧凡背心,“射住那个拿剑的!”三百步外,十二架连弩车同时转动,黑洞洞的弩口对准了逃亡的背影。

但就在弩箭离弦的刹那,萧凡突然旋身。

星极剑划出紫色弧光,第一支弩箭被挑偏,撞在山石上迸出火星;第二支擦着令狐冲的发梢飞过,钉进田伯光脚边的泥土里;第三支却直取张无忌咽喉——张无忌不闪不避,双掌一合,九阳真气如熔炉般涌出,弩箭触到他掌心竟“嗤”地熔成铁水。

“好小子!”洪七公在后方抚掌大笑,降龙十八掌的劲气震得地面簌簌发抖,“老叫花子就说,这小子比当年的郭靖还能扛!”

完颜烈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这才发现,所谓的“溃退”不过是引他们入套——前方的山道突然收窄,两侧是刀削般的峭壁,正是黑风谷的入口。

谷口处,七道身影如北斗七星般排布,丘处机的拂尘、王处一的剑、马钰的判官笔,同时亮起冷光。

“北斗天罡阵!”完颜烈倒抽一口冷气。

他曾听人说过,全真七子的剑阵能敌千军,今日才算见着真章——第一波骑兵刚冲进谷口,就被阵中劲气掀得人仰马翻;第二波试图绕路,却被两侧山崖上飞下的石子砸中马眼;第三波的连弩车刚要架起,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掌已裹着桃花瓣般的石子,精准地打碎了所有机括。

“杀!”萧凡的声音像炸雷。

他与令狐冲、张无忌同时从左侧山包跃下。

星极剑过处,三个弩手的手腕齐根而断;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专刺马腿,一匹匹战马惨嘶着栽倒,将后面的骑兵撞成一团;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更绝,竟将两柄劈来的鬼头刀引向自己人,瞬间砍翻四五个金兵。

谷中杀声震天。

金国将军在后方看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挥刀砍翻一个退缩的亲兵,吼道:“给本将军冲!杀了萧凡,每人赏百两黄金!”重赏之下,金兵们红了眼,竟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马光佐这个藏边巨汉更是发了狂,抡起磨盘大的铜锤砸向北斗阵——丘处机的拂尘缠住铜锤,王处一的剑刺向他的膻中穴,马钰的判官笔点他的肩井穴,三人合力才将他逼退半步。

“萧兄弟,小心!”令狐冲突然大喝。

萧凡转头,正看见完颜烈的玄铁重弩对准了他——这一次,弩机上竟搭着五支淬毒弩箭!

他不及多想,星极剑挽了个剑花,紫芒暴涨三寸,精准地挑飞前三支,却被第四支擦过左臂。

鲜血顿时浸透衣袖,可萧凡的眼神反而更亮了——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穿云弩’技法,复制成功,当前可模拟至八成威力。”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飞蝗石,运起刚复制的弩法,手腕一抖——飞蝗石如弩箭般破空,正中金国将军的头盔。

那将军“哎哟”一声栽下马来,金兵阵脚顿时大乱。

“撤!快撤!”完颜烈见势不妙,拍马就要往谷外跑。

可他刚冲到谷口,就被一道人影拦住——是萧凡。

雨水顺着星极剑的剑脊往下淌,萧凡的紫瞳里燃着火焰:“将军不是要请我喝临安的女儿红么?怎么这就走了?”

完颜烈狂吼着挥刀劈来。

萧凡不躲不闪,左手成爪,竟徒手抓住了刀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可他的右手已按在完颜烈的胸口。

系统能量疯狂涌动,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刀法脉络在识海浮现——这是“镇北刀法”,刚猛中带着诡谲的变招。

“叮!”星极剑与完颜烈的佩刀相撞,火星溅在雨幕里,像散落的星辰。

完颜烈的刀断成两截,他惊恐地看着萧凡:“你……你不是人!”

“我是人。”萧凡抹去脸上的雨水,“但我来自比你们的世界更辽阔的地方。”他挥剑斩落完颜烈的头盔,剑刃停在对方咽喉半寸处,“告诉你们的皇帝,诸天万界的剑,不是你们能挡的。”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众人立足不稳,纷纷扶住山壁。

萧凡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尖锐起来,像是金属摩擦般刺耳:“警告!地脉能量异常波动,检测到未知存在接近……”

山谷深处的雨雾里,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沉睡的巨兽终于醒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谷内,那里的雾气正在疯狂翻涌,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下破土而出。

战斗,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雨幕中血雾翻涌,金国镇北营的骑兵已被切割成数段。

完颜烈的断刀坠地时溅起泥花,萧凡的剑尖还悬在对方喉前,忽听得左侧山梁传来异声——那是甲胄摩擦与马蹄啃噬泥地的轻响,混在喊杀声里几不可闻,却像根细针猛地扎进他耳中。

“不好!”萧凡瞳孔骤缩。

他看见金国将军在乱军中突然扯住一名偏将的衣襟,手指狠命戳向山谷西侧的断崖。

那偏将抹了把脸上的血,挥刀劈翻两个挡路的金兵,带着百余名骑兵转向,竟沿着崖壁间半人宽的羊肠小道窜去。

那条路隐在雨雾里,先前被山石遮挡,连萧凡的神识都未察觉——显然是金军事前探好的突围路径。

“冲哥!”萧凡反手掷出星极剑,紫芒划破雨幕钉入完颜烈脚边的岩石,“西侧断崖有敌突围,带田伯光截住!”令狐冲正与三名金兵缠斗,闻言挥剑挑飞对手的钢刀,反手扯住田伯光的腰带:“老田,借你轻功一用!”田伯光骂了句“奶奶的”,却已扣住令狐冲的腰,足尖在马臀上一点,如鹞子翻身跃向西侧山梁。

但来得及么?

萧凡望着那百骑渐去的背影,心沉如铅。

羊肠小道虽窄,却直通谷外的官道,若让这拨人带着消息逃回中都,金国会增派更多兵力围剿;更要命的是,队伍里还押着前几日截获的抗金义士家眷——若让他们落入敌手,先前的牺牲都成了空。

“韦蝠王!”萧凡转身扯住韦一笑的衣袖。

青翼蝠王的脸色本就苍白如纸,此刻更泛着青灰,显然方才连施“寒冰绵掌”已耗尽了大半内力。

“萧兄弟,我……”韦一笑欲言又止,喉间溢出一丝血沫。

萧凡咬了咬牙,将系统刚吸收的三成内力渡入他体内:“撑住,去帮冲哥断后,拖住他们半柱香!”韦一笑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露出苦笑:“你这小子,倒比老蝠王还狠。”话音未落,人已如黑蝠掠起,追着令狐冲的方向去了。

“黄老邪!”萧凡又转向正用玉箫点倒数名弩手的黄药师,“劳烦您看顾谷口,别让剩下的金兵狗急跳墙!”黄药师漫不经心挥出一掌,落英神剑掌的劲气裹着雨珠击碎最后一架连弩机括,挑眉道:“萧小友这是要亲自追?你左臂的箭毒还没逼出呢。”萧凡扯下衣襟缠住伤口,紫芒在眼底明灭:“总得有人去堵那个窟窿。”

他足尖点地跃上崖壁,湿滑的岩石割得脚底生疼。

下方,突围的金兵已冲出半里地,偏将的绣金披风在雨里猎猎作响。

萧凡摸出腰间最后三枚飞蝗石,运起刚复制的“穿云弩”技法——第一枚擦着偏将的耳际飞过,钉入他身侧骑兵的咽喉;第二枚击碎了马前的滚木,惊得战马人立而起;第三枚却被偏将挥刀磕飞,溅起的火星映出对方狰狞的笑:“江湖草莽,也配拦我镇北营?”

萧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系统能量流动的声音,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复制更多战技;他能看见令狐冲和田伯光已追上了前队,却见那偏将抽出腰间短斧,竟劈翻了自家挡路的骑兵——为求突围,连同伴都能舍弃。

“萧兄弟!”张无忌的声音从谷口传来,“北斗阵快撑不住了!马光佐那蛮子又冲上来了!”萧凡回头望去,全真七子的阵型已出现裂痕,马光佐的铜锤砸在地上,震得山石簌簌掉落;金轮法王不知何时混进了战团,手中九环刀正与洪七公的降龙掌激烈碰撞,火星与掌风在雨幕中炸成碎金。

而西侧山梁上,突围的金兵已接近谷口外的官道。

偏将回头望了一眼,扯开嗓子大笑:“萧凡,你护得住谷口,护得住千里之外的百姓么?等我大金铁骑踏平——”

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如利箭穿透雨幕,韦一笑的指尖点在偏将后心“至阳穴”上。

那偏将浑身剧震,竟生生勒住惊马,反手抽出短斧劈向身后——可他的动作慢了半拍,令狐冲的青锋剑已抵住他咽喉:“聒噪。”田伯光甩了甩刀上的血,骂道:“奶奶的,要不是老子腿伤未愈,早砍了这鸟人的脑袋!”

萧凡长舒一口气,刚要跃下崖壁,却见偏将的嘴角溢出黑血。

他瞳孔骤缩——那偏将竟在牙齿间咬着毒囊!

临死前的目光扫过萧凡,带着几分解脱的疯狂。

“不好!”萧凡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谷外。

雨雾中,官道尽头隐约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比镇北营的铁蹄更沉,更闷。

那不是金兵,是……

系统提示音再次尖锐响起:“检测到高阶能量波动,未知势力接近中……”

萧凡的紫瞳里映出雨幕中翻涌的阴云,耳中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怀中系统面板疯狂跳动的红色警告。

他望着西侧山梁上逐渐冷去的尸体,又看向谷口仍在血战的众人,喉间泛起一丝苦涩——这一仗,或许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