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在玄铁卫的呐喊声中震颤。
八百甲士的玄铁重刀同时劈下，刀身上蒸腾的狼毒混合着雨水，在半空凝成青红色的毒雾，像一张巨网兜头罩下。
萧凡的紫瞳在毒雾中收缩。
他挥剑格开刺来的三杆长枪，虎口震得发麻——这些玄铁卫的枪杆竟裹了精钢，比寻常军队的武器重了三倍不止。
令狐冲的断剑擦着他耳畔划过，挑飞左侧刺来的长枪，可那甲士被挑飞半身后，竟借着同伴的肩膀再次扑上，阵型密得像块铁砣。
\"小心脚下！\"张无忌的喝声传来。
萧凡旋身避开脚边扫过的横刀，刀锋割破裤管，在小腿上划开血口。
圣火令的红光从斜刺里窜出，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接住三柄劈来的重刀，却被那股巨力震得连退三步，后背抵在山壁上才稳住身形。
另一侧的喊杀声更烈。
全真七子的北斗七星阵本已布成，却被二十余张强弓打断——玄铁卫的弓箭手藏在阵后，专挑剑阵的破绽射冷箭。
丘处机的拂尘卷落两支羽箭，王处一的长剑挑飞第三支，可第四支箭擦着谭处端的右臂而过，鲜血顿时染红了道袍。
剑阵的衔接出现了缝隙，玄铁卫的刀盾手趁机突进，七人不得不各自为战。
\"这样下去撑不过半炷香！\"令狐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断剑的豁口又多了三道。
他余光瞥见萧凡额角的冷汗，突然明白为何清绝子方才发笑——这些玄铁卫根本不是普通士兵，每十人一组，进退有据，受伤的甲士会立刻退到阵后由同伴补上，竟似用活人堆出个永不溃散的杀阵。
萧凡的呼吸渐渐粗重。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震动，却无法吸收这些普通士兵的能量——他们体内的气血被狼毒侵蚀，混杂着暴戾的浊气，吸收只会反噬。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他眯眼看向山谷深处，突然注意到山壁下那片焦黑——是前日为驱毒烧掉的草药堆，此时灰烬还未被雨水完全冲散。
\"田伯光！
韦一笑！\"萧凡暴喝一声，挥剑挑飞面前的长枪，\"去把山壁下的灰烬全卷过来！\"
田伯光正用快刀劈砍盾阵，闻言反手掷出腰间酒葫芦，砸飞两个甲士，大笑着跃上屋檐：\"萧兄弟要使烟幕计？
老子这轻功可好久没用来搬灰了！\"韦一笑的身影如鬼魅掠过，青影所过之处，玄铁卫的枪尖只扫到一片残影，眨眼便到了焦土旁。
萧凡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
他运转系统融合的\"狂风快剑\"与\"梯云纵\"，双掌在胸前交叠，紫瞳中星芒大盛。
风刃从掌心迸发，卷着雨水与灰烬直冲敌阵。
田伯光抱着满怀灰烬从半空倾倒，韦一笑的青影上下翻飞，将最后几堆焦土全部扬向空中。
\"不好！
快闭气——\"完颜烈的嘶吼被风声撕碎。
青红色的毒雾与灰白色的灰烬在半空纠缠，瞬间笼罩了整片山谷。
玄铁卫的视线被遮蔽，原本严丝合缝的阵型出现了裂痕。
有甲士误砍到同伴的盾牌，金属碰撞声中传来闷哼；弓箭手的羽箭射偏，钉在自家兄弟的肩甲上；更有甚者被脚下的尸体绊倒，引发连锁般的踉跄。
\"反击！\"萧凡的剑指划破烟雾，\"令狐兄主攻左路，无忌守中！
全真七子结阵，黄前辈、洪帮主，劳烦清场！\"
令狐冲的断剑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他竟将系统赠予萧凡的\"吸星大法\"残篇与独孤九剑融合，剑锋所过之处，玄铁卫的枪杆寸寸断裂。
张无忌的圣火令化作两团赤焰，借烟雾掩护绕到敌阵后方，乾坤大挪移精准地将劈来的重刀反弹回去，两个甲士被自己的武器砸倒在地。
全真七子抓住机会重新布成北斗阵，剑光如星斗流转，将突入的刀盾手一一逼退。
黄药师的玉箫声陡然拔高，《碧海潮生曲》裹着灰烬钻入敌阵，玄铁卫的脚步跟着音律错乱；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拍在地面，震得十余个甲士踉跄，\"亢龙有悔\"的气劲掀飞盾牌，露出后方弓箭手的破绽；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如金针刺穴，被点中的甲士瞬间软倒，却不致命——他要留活口问出金国的阴谋。
殷天正的鹰爪功抓碎两柄长枪，突然转头对萧凡大笑：\"萧兄弟这计妙啊！
当年光明顶之战，老夫可没见过这么利落的破阵法！\"
烟雾渐散时，玄铁卫的阵型已乱作一团。
原本八百人的方阵被砍出七八个缺口，完颜烈的马鞭断成两截，正揪着旗手的衣领嘶吼。
清绝子的道袍沾了血，左手仍按在胸口——那里十三柄小剑的轮廓更清晰了，像是蛰伏的毒蛇。
萧凡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刚要下令乘胜追击，突然听见山风送来异样的嗡鸣。
那声音像极了...剑鸣？
他猛地转头看向清绝子。
那老者的嘴角终于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左手缓缓抬起，道袍下的小剑突然破布而出——不是十三柄，是三十三柄！
每柄小剑都裹着幽蓝火焰，在半空排成北斗形状，剑尖全部指向萧凡的咽喉。
雨幕中，传来清绝子沙哑的笑声：\"小友以为破了凡阵便胜了？
这...才是贫道为你准备的——剑狱。\"
雨幕中，三十三柄幽蓝小剑如活物般震颤，剑尖凝出的火焰在雨中不熄，反而腾起更浓烈的幽光。
清绝子的左手缓缓画了个半圆，小剑骤然提速，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盖过了雨声。
萧凡的紫瞳瞬间收缩成细线，识海中的系统突然爆发出灼热的能量流——这是检测到高阶威胁时的预警。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柄小剑中蕴含的阴毒内力，那火焰竟似融合了冰魄寒毒与赤焰掌力，触之即伤。\"小心！
这火焰淬了双属性毒！\"他反手拽过身侧的令狐冲，断剑擦着左肩划过，在山壁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张无忌的圣火令突然暴涨三尺，赤焰与幽蓝火焰相撞，发出刺啦声响。\"这火克我圣火令！\"他额角渗出汗珠，乾坤大挪移虽能转移力道，却无法化解这阴毒属性。
黄药师的玉箫抵在唇边，《碧海潮生曲》的音律陡然一转，化作金戈铁马之声，试图扰乱清绝子的剑控，但那老道的眼神愈发癫狂，显然早有准备。
\"看剑！\"令狐冲的断剑突然泛起紫气——那是萧凡之前传他的吸星残篇与独孤九剑的更深层融合。
剑尖点向清绝子的膻中穴，却被一道无形气墙挡住，清绝子嘿嘿冷笑：\"小道儿，你师父当年都破不得我的护体罡气，你还差得远！\"
萧凡的右手按在腰间的玄铁剑上，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目标能量可吸收，是否启动？\"他咬牙应下，紫瞳中浮现出数据流般的纹路。
当最近的小剑刺来时，他不闪不避，玄铁剑横挡，却在接触的刹那运转吸星大法。
幽蓝火焰瞬间被吸入剑刃，剑身泛起诡异的青芒，萧凡只觉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却被系统自动调和，转化为精纯的内力。
\"原来如此！\"他萧凡旋身挥剑，玄铁剑如磁石般吸引小剑，每接触一柄，便吸收其能量反哺自身。
张无忌见状立刻跟上，圣火令改走阴柔路线，专引小剑撞向萧凡的剑刃；令狐冲则趁机欺近清绝子，断剑专攻其控剑的左手——那是剑狱的中枢。
在众人的配合下，小剑的攻势渐缓。
当最后一柄小剑被萧凡吸收时，清绝子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不可能...这剑狱吸了三十三位高手的精魄...\"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倒在泥水中。
烟雾此时已散得七七八八，山谷中的喊杀声渐歇，玄铁卫的残兵正被全真七子和洪七公清扫。
萧凡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刚要松口气，突然耳尖微动——西北方的山路上，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不似普通骑兵，每一声都震得地面轻颤，显然马上之人内力深厚。
\"萧兄弟！\"殷天正突然指向远处，雨幕中隐约可见十余道黑影，为首者手持九环刀，刀身映着雷光，竟比玄铁卫的重刀更沉三分。\"是金国的'北地十三煞'！\"韦一笑的脸色骤变，他曾在漠北见过这些人，个个都是杀过江湖宗师的狠角色。
萧凡握紧玄铁剑，紫瞳中战意升腾。
系统的能量条正在快速恢复，方才吸收的剑狱能量让他突破了先天后期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