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杨秀清把柴房里的柴火,都搂去厨房和屋檐下放,又打扫干净柴房,还铺上了床。
冯佩英便向堂屋上喊道:“江伟才,把女儿抱来给我喂奶,喂了奶好去做田工!”
“好,这就来!”江伟才把女儿抱来交给妻子冯佩英,冯佩英抱起女儿,扯张板凳坐下捞衣服就给女儿喂奶。
“同外婆了啵,爸爸妈妈去帮外公外婆做田工了啵!”给女儿喂了奶,把女儿交给母亲杨秀清。
冯佩英说,说完她就与丈夫江伟才各人扛上一把锄头,去娘家承包的田地铲田基。
“爸,还是让我来犁田吧!”继岳父覃仁忠背犁牵牛来到田头,江伟才出田就说道。
“你会犁田吗?”看继女婿白脸书生,一副文弱的样子,覃仁忠怀疑地问道。
“爸,伟才可会犁田耙田了,农活上的事情什么也难不到他的。你就让他犁田吧,我们回来就是想减轻二老负担的。”
“爸,佩英说得不错,农活上的事情,我从十五六岁就开始做了。田地的事,真的没有我不会的。”
听继女和继女婿这样说,覃仁忠也就把犁和牛交给继女婿犁田了。
“真的会犁田的啵,犁得又快又好,都赶过老把式了!”看见继女婿用牛犁的田又直又匀,覃仁忠不由赞道。
“爸,这算什么,你还没见他插的田呢!横竖都有路,起头多少蔸秧,结尾也多少蔸秧。不会多一蔸禾,也不会少一蔸禾。”
继父夸丈夫田犁得好,冯佩英眉开眼笑再夸丈夫插田插得更好。
就这样犁田耙田,铲田基做田基的时候,有女婿江伟才和女儿冯佩英做。
种田的时候又有女儿和女婿,一个扯秧一个插田。覃仁忠和杨秀清轻松多了,夫妻俩个不得不说:“有两个年轻人在家就是好!”
却不知道危险正向他们袭来!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下午杨秀清背上外孙女,挑着一担撮箕去菜园要人吃和猪吃的菜。
她还没到自家的菜园,就有一个女子在喊她道:“杨嫂等等!”
回头看是隔壁邻舍莫庆新的老婆何修珍,等何修珍到了面前杨秀清便问:“他何婶,你也来要菜呀?”
“对,也来要菜!”何修珍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这才说:“我讲你听一句话,你可别说是我讲的?”
“肯定不会讲是你讲的!”何修珍还是没说话,杨秀清低声问:“他何婶别吊人家的胃口了,什么话快说?”
何修珍这才小声把王明珠去计生站举报,杨秀清的女儿冯佩英,回来抢生的事给讲了出来。
所谓的抢生,即是第一胎生女孩不间隔够四年,又怀孕生孩子的农村夫妻。
抢生虽然没有超生那么严重,但也是禁止之列。未生产的拉去引产戴环,已生产的结扎罚款。
“真的?”一听王明珠说刘致才老婆王明珠,去乡计生站举报自己的女儿回来躲抢生。
杨秀清不相信地问,口气很急的那种。
“当然是真的了,人家和她一起去赶圩,路上还说到你家的事,又见她去了乡政府。”
何修珍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杨秀清不由气愤地骂道:“这个笑面虎,我那点得罪她了,这么落井下石?亏我之前还对她那么好,没钱借钱,没粮借粮。”
“不是你得罪她,村上不是还差一个计生员吗?她想做这个计生员,不积极点怎么做?”
那个时候每个村(大队)都有一个计生专干,俗称计生员,上面的意思是要杨秀清做思崖村的计生专干。
理由是杨秀清敢讲敢干,之前还是个妇女队长,杨秀清还在考虑之中。
所以这个计生员的名额仍是空缺的,王明珠很想做这个有工资的计生员。于是就积极表现自己,要拿冯佩英做垫脚石了。
何修珍这样说,杨秀清全明白了,王明珠把她当成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才举报她的女儿冯佩英的。
杨秀清不由再次骂道:“真无耻,想做计生员就做呗,又没人拦着她,何必拿别人来做垫脚石!”
“别说了,快回去喊你女儿和女婿走吧!等那个货喊来计生站的人,想走就走不行了!”何修珍说,很爱其好的那种。
何修珍说得很有道理,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务之急是叫女儿女婿快点走。
这样一想,杨秀清也不要人吃的菜和猪吃的菜了。背后背着外孙女,挑着空撮箕就急急忙忙往家里回。
正是禾快黄米快熟的时候,丈夫覃仁忠,女儿冯佩英,女婿江伟才都去田垌割田基了。
杨秀清放下撮箕,背上外孙女就到自家的承包田地来。
不管是早稻还是晚稻,禾苗抽穗扬花低头散子期间,种田人都是要再割一次田基的,目的是防止老鼠和鸟虫搞禾穗减产。
“妈,你怎么背妹来了?”正在割田基的冯佩英,这时刚好直起带着五六个月身孕的身子。
看见母亲连帽子都不戴,在西移太阳的暴晒下,背着女儿来了田垌,她便急忙问道。
“你爸呢?”杨秀清没有回答女儿的问,而是问丈夫覃仁忠在哪块田割田基。
“人家在这里,什么事这么急?”覃仁忠从隔着一块田的田基处站了起来,他边说还边走了过来。
“不好搞了,有人去计生站举报女儿他们回来躲抢生了!”听丈夫覃仁忠走过来问,杨秀清急慌慌说。
“谁那么大胆,敢去举报我们女儿的?”覃仁忠问。
“还有谁,王明珠那个掰呗!”杨秀清不由爆了句粗,跟着问:“这可怎么办?”
“会不会搞错了,我们两家是隔壁邻舍,关系又一直那么好?”冷静一下,覃仁忠不相信地问道。
“不会错的,人家讲得清清楚楚的。那个掰想做计生员,就去计生站举报我们了!”
杨秀清把刚刚听到何修珍所讲的话都给讲了出来,不过她没提何修珍的名字。
只说村上有个人讲她听的,跟着又一次问丈夫覃仁忠:“这可怎么办,等那个掰把计生站的人领来了,想跑就跑不了了?”
“还能怎么办,先去小弄躲呗!”覃仁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