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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的时间并不短,由于医疗资源紧张,病人又多,沈舅舅和希图昂是走了后门先进去处理的,一个手术室内两场手术同时进行。

里昂依旧是主刀医生,其他医生给他打配合。

也算是能者多劳了。

其他没有分量的病人,根本送不到他跟前来。他也不会知道医院的暗箱操作,傻呵呵的埋头手术。

这就是现实,寻常人在权利面前都是蝼蚁。

兰波推着严糯去到手术室门口时,但拓和沈星还一脸颓靡的坐在门口。

细狗脖子上带着颈圈,一个胳膊吊着,正吊儿郎当的倚在墙边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运气好,没怎么受伤,就是最后离开伐木场的时候,跳上卡车时不慎踩空了,掉了下去,手臂骨折,脖颈扭伤。

这伤来得太过丢人,他也没敢在拓子哥跟前嚎。

但拓正拍着沈星的肩膀,低声的安慰着他。

“你咋来了?腿受伤都挡不住你到处乱跑。”

但拓一抬头就看到严糯到了跟前,立马不赞同的训道。

他来医院好几次了,每次找到严糯的地方都不一样。

这家伙,闹腾的很,受伤了都一点都不安分。

少了一只脚也挡不住她到处溜达。

但拓望向严糯的眼神满是头疼,却不忘了冲着兰波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严糯本来还歪着脑袋,瞅着跟个小可怜一样耷拉着肩膀的沈星呢,上来就被训,她也是醉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作为好友,沈星现在的模样是有些惨,需要她关心一下的。

这家伙瘦了些,黑了些。

以前白嫩嫩跟个雪媚娘一样,现在也变成了巧克力脏脏包了。

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就跟垃圾堆里刨出来似的,脸上又是灰又是汗的,也脏成了小花猫。

他耷拉着眉眼,一抬头就看到坐着轮椅来的的严糯,也是很惊讶。下意识起身就迎了过来。

严糯巡视着全程,不忘气鼓鼓的瞪了但拓一眼。

这家伙就不能熟络,太没边界感了,一旦熟悉起来,就跟个鸡妈妈一样,管东管西的,操不完的闲心。

她家兰波都不唠叨她了,就这家伙见一次絮叨一次,热心肠的,显得他来了。

不过严糯历来不是喜欢把话说开,去得罪人的人,干脆装作没看见。

见沈星起身就朝着自己奔来,她赶紧伸出手制止这家伙扑面而来的关心。

“没事,一点小意外,沈舅舅和希图昂怎么样了?”

到现在手术灯还亮着。

严糯有些担忧的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还不知道,不过签了手术意向书,正在抢救,医生说这次主刀的是给你看腿的那个老外,他医术好,一定能没得事呢。”

但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几个脸上担忧惶恐的弟弟妹妹们,主动安慰着。

心里却苦涩极了,这就是三边坡的生活啊,朝不保夕的。医疗资源少,医生技术也不行,多亏了那个老外没走成,不然阿星舅舅呢腿,都不一定保得住。

一想到刚刚医生说的话,骨头都砸碎了,要不是有老外医生,就要截肢了。

但拓就一阵的后怕。

幸亏那家伙好奇心重,追着小糯学针灸。

这会但拓望向严糯都带了几分的钦佩了,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闻言严糯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上面躺着一个魁梧的成年人,想来这就是沈舅舅了。

严糯立马望向了他的脚,心里一阵的窃喜。

还好还好,俩都在。

没缺胳膊少腿的。

见此情景,沈星都顾不上招呼严糯了,紧张兮兮的凑过去,小声道喊着,

“舅舅,舅舅……”

他舅舅终于出来了,呜呜呜……太高兴了。

护士们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家属,也没嫌他碍事,将就着一起推着担架床往外去了。

但拓拔腿就想要跟上去,却不好丢下兰波和严糯俩小家伙在这儿守着,一时间也犹豫了。

兰波却冲着但拓挥了挥手。

“拓子哥,你先去照顾星哥吧,这边有我们呢。”

兰波大气的的说着,他知道拓子哥更担心星哥。再说了,这边守着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很懂事的让但拓去照顾沈舅舅。

但拓一张黑脸满是担忧,他点点头,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低声道,

“希图昂那么乖,一定没得事,我先克啊星那边看看,一哈再过来。”

说完,他下意识撸了下兰波的脑袋,战地靴踩在水洗石地板上,噔噔噔的跑向已经走远的大队伍了。

热闹的门口一时间又冷清了起来。、

等待的人,才是最煎熬的。

严糯伸手拉住兰波的手,握在手心,也没再说话。

看着兰波一脸的疲惫焦虑,眼底全是脆弱,却还要冲自己笑的勉强,安抚自己。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会儿的兰波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和支持。

她只要静静的陪着他就好了。

两人坐在角落里,在昏黄的灯光下,相互依偎着,静默的望着手术中的红灯。

等吧,不管怎么样,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的。

伐木场被攻陷下来了,一直隐身的爱梭,这会也要出山了。

毕竟到了谈判的时候了。

所以,这个时候,爱梭出现的就很及时。

就在希图昂刚刚被推到病房里的时候,爱梭就只带着麻子,推门进来了。

爱梭这人过于自负,他出门不喜欢带太多的人,毕竟他的秘密多,人多眼杂口也杂的。

而麻子的身手,也足够护住他了。

所以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

看着屋内的三人,爱梭下意识皱起了眉。

“阿爸……”

兰波本来正细心的给希图昂挂着输液瓶,一抬头看到了爱梭,顿时就红了眼睛,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跟个委屈的大狗狗一样,比刚才见到严糯时还要激动,还要情绪外露。

爱梭背着手走过来,看着瘦了一大截的兰波,叹气道,

“好孩子,辛苦你了。”

兰波眼神就呆呆的跟着爱梭移动,黑亮的眼睛里全是濡慕,泪眼汪汪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刚刚归巢的小狼,看到了可以给他做主的大家长一般。

只想趴在阿爸怀里哭一场,可是他不敢,就只能傻傻的跟着他。

麻子利索的推开碍事的严糯,轮椅就溜溜的往墙角滚去。他利索的把窗前的凳子,搬到了病床边上,让爱梭坐。

那副殷勤的狗腿子模样,忙前忙后的,看得严糯悄悄的撇了下嘴。

这个狗东西。

之前还说她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妹妹呢,是他最尊敬的人呢。

这会在爱梭跟前,就都成了浮云了。

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老嘎嘎还有两幅面孔。哼!

爱梭这人也很会做表面功夫,他摸了摸兰波的脑袋,却没安慰他,反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严糯询问道,

“小糯腿怎么样了?一直忙,也没来看你。”

不管咋说,都是给他做事的人,慰问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多谢爱梭长官惦记了,没得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严糯习惯性的扯着笑应对,小声回答着,乖乖巧巧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无害,任人拿捏。

爱梭扯着嘴角笑了笑。

“嗯,家里事情多,顾不上你,你有需要就找兰波,最近先喊兰波在医院照顾你跟希图昂。”

点了点头,他也不再跟严糯多言,这才望向蹲在自己身前的兰波,这孩子,瘦了些,脸颊都凹进去了,不过这棱角分明的模样,看起来却成熟了不少,性子也没之前那么跳脱了。

看来是有所收获。

\"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一句话,兰波眼里的泪水就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他低着头,低着鼻子,忍不住的一脸自责和愧疚,手里捏着一条暗红的头绳,小声哽咽道,

“阿爸,我没有照顾好希图昂跟梭明吞。”

这是梭明吞的头绳,当初他跳车呢时候,掉到车里面的。

爱梭接过头绳,放在手心里默默的看着,眼神有些复杂。

梭明吞那孩子,可惜了……

严糯这会就跟个铁板上的蚂蚁一样,慌乱的转着轮子,想要躲到了角落里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副父慈子孝的人间欢乐模样。

太肉麻了,假惺惺的,恶心的要死。兰波在自己跟前都没这么哭过。

哼!

比起兰波对爱梭的深刻感情,严糯对爱梭感官,则是警惕和防备要更多一些。

但是爱梭对兰波很重要,严糯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做那个挑拨离间的儿媳妇吧,一个不好就让爱梭成了可怜的白莲花了。

所以她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麻子背着手站在爱梭身后,伸头探脑的看了一下躺着昏迷不醒的希图昂,一转头就看到严糯这副失宠了的吃醋模样。

忍不住就冲着她挤眉弄眼起来。

哟!小丫头片子醋性可真大,连爱梭长官的醋都吃,傻不傻啊。

爱梭长官一个大男人,能碍着他俩什么事,以后还要长官给他俩当证婚人呢,这小心眼的。

麻子一脸的嫌弃,表示他不懂女人的心。

严糯看到了眼里,张嘴正想偷骂这家伙几句,边上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然后一身儒雅传统吉隆服饰的猜叔,就带着他那花里胡哨的腿部挂件们就走了进来。

包臀裙白衬衫的猜叔是有些帅气在身上的,细狗小柴刀也是穿的花里胡哨叮里当啷的,脑袋上脖子上手腕上,带的满满当当的,就跟个移动的首饰架子似的,也就但拓一身的干练的工装风,显得格格不入。

就好像一个老父亲带着耿直可靠的大儿子但拓,被宠的天真单纯一根筋的二儿子细狗,还有沉默寡言但是极为听话的小儿子小柴刀。

几人往那一站就是兵,衬得中间白衬衫棕色隆基包臀裙的猜叔更加的沉稳儒雅了。

看着他们几人进门就自觉散开的站位,严糯立马闭上嘴,转着轮子往墙角躲去,瞬间就开启了隐身模式。

躲了起来。

惹不起,惹不起,都是些灾星。

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给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