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薇薇安站在窗前,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
夜风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寒意,似乎在加剧她的不安。
已经多久了?圣女早已准备就绪,可拂晓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她心头升起一丝焦虑,艾克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地告诉她,屋子里根本没见到拂晓的踪影。
薇薇安不禁皱起眉,心头泛起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难道那家伙在压力之下,已经忍受不了离开了?
她的心微微一沉,也许,自己真的有些过于严苛了。
毕竟,他才刚刚经历过母亲的离世,这种打击对任何人来说都太沉重。
她正打算起身去寻找拂晓的身影,忽然眼前一动,视线远远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一股松懈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薇薇安长舒一口气,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皱起眉头,打量着四周,确定没人后催促道:。
“快进去,抓紧时间,绝不能再拖延了。记住,一定要坚定,机会只有一次。”
卡洛直视她的眼睛:“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眼看卡洛转身消失在拐角口,薇薇安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头的紧张感并未完全散去,正当她准备再整理一下思绪时,黑与白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们的脸上少有地慌张,让艾克感觉到不妙。
“艾瑟兰家的骑士团所驻扎的营地上,突然开启了一个巨大的通道。”黑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所有靠近的人都被卷了进去,这个通道很大,绝对可以容纳将军级别的魔族通过。”
白接话道:“这代表着通道之后,必然会有至少一位魔将,我们如今的人手不足,若是进入通道之中救援...”
薇薇安径直决断道:“我的意见是全力关闭通道,放弃救援。绝对不能让它突破通道,如果魔将真的穿越通道,谁也无法预测它能造成多大的破坏。”
“那不就等于放弃了艾瑟兰家吗?他们可是千里迢迢前来相助的!”艾克顿时眼中燃烧着怒火。
“魔族的八大魔将是魔王之下的最强战力。你和我最多拖延住一个,其他高阶战士和法师最多拖延住一个,但若是还有一个呢?那我们会直接覆灭在魔界。”薇薇安低喝道。
“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有三位同时出现呢?不可能的!”艾克据理力争。
“你为什么要去赌!你赌得起吗?”薇薇安怒道。
“那若是再加上勇者大人!若是有他相助...”艾克的脸憋得通红。
薇薇安毫不留情地打断:“艾克!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勇者不可以出现,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就不知道什么更重要吗?是一队骑士,还是最终的胜利?”
说罢,薇薇安狠狠推开艾克,极速离去。
不久后,笛声响起,那是精灵集结的号令。
艾克站在原地,面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为了最终的胜利...”
他重复念诵着,直到第五遍,他才抬起头。
“黑,白,集结部队,关闭通道。”
“是。”
拐角处,卡洛默默地背靠着门板。
“为了最终的胜利,真是万能的理由啊。”
他摇了摇头,推门进屋。
那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挂毯,挂毯上绣着繁复的符文和古老的图案。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卡洛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那里坐着一个少女,她身上裹着一条薄薄的被子,光滑的肩膀露在外面,白皙透亮,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
少女眼中灰暗,没有一点色彩。
“勇者大人,请照着我说的步骤来,不容有错。”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您需要褪去所有衣物,与我进行最深层次的肉体交融。届时,我将作为容器,将光明神的加护过渡到您的体内。但此时的祝福只是短暂的,您务必要在我完全引导结束后,立刻将我杀死,这样神明的恩赐才能存留在您的体内。”
伊芙丽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伸手将被子拉开,露出了她的所有。
卡洛顿时一怔,立刻背过身去。
“你叫伊芙丽,对吧,我今天来并不是与你进行这个所谓的仪式。”
“嗯?”伊芙丽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你的加护,我照样也能打败魔王。”
说完,卡洛便消失了。
窗帘被风猛地吹起。
少年的身影隐于浓浓的暮色之中。
只剩少女,呆呆地倚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伊斯卡尔的广场。
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所有尚有战力的人早已去支援前线。
广场中央,圣剑依旧静静伫立。不知何时起,它的光辉褪去,剑身黯淡无光。
卡洛飞身降落在圣剑旁,
手伸向剑柄,紧紧握住,准备将其拔起。
然而,就在他用力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斥力涌来,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抵抗。
他没有放手,反而是更加用力。
圣剑在强大的反抗下慢慢被拔出,剑身发出低沉的震动声,极为不情愿地回应着卡洛的动作。
当剑终于完全脱离地下的束缚,卡洛本能地想要挥舞它,却没想到圣剑硬生生停滞在空中。
卡洛的眼神变得冷冽与不耐。他一脚踢向剑身,圣剑撞击到石墙,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紧接着他又猛地将它狠狠砸入地下。
一连串魔法随之而来,光芒与火焰交织在空中,疯狂地轰击着圣剑。
每一次冲击,圣剑都会闪烁出一抹光辉,试图抵挡,但那光辉越来越微弱。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圣剑再也无法承受,沉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直到它再也无力抵挡,咣当一声摔落在地。
卡洛没有丝毫犹豫,低头看了看依旧灰暗的圣剑,再次将它举起。
即便它依旧黯淡,但它没有再反抗。
“我不管你亮不亮,只要你够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