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睡得饱饱的,醒来之后,吃饱喝足。
小腿的支架固定得很完美,在加上吃得好睡得足,偶尔干干体力活,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
揉了揉饱饱的小肚子,她把卧室的门拆了。
拆完,取下了一个小零件。
又跑到了后院,李建仁家有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林岁找来工具,拆了坐垫。
小姑娘哼哧哼哧干活,拆完自行车,又在整个院子里找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老式的老鼠夹。
这个也不错。
她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将东西收好,走出了院门。
一推开门,她愣了一下。
不远处,一群人以李建储为首,浩浩荡荡朝她走了过来。
林岁瞬间垂下眸子,小手死死攥住了衣摆,可怜兮兮地缩到了一边。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手臂和脸颊那么白,那么漂亮。
李建储的眼光就没有从林岁的身上移开过。
走近了,他开口,“李建仁呢?”
说话间,他的眼光在林岁的身上上下扫射。
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这样看着她。
而林岁,也如他们所愿,小脸开始泛红,胆怯柔软,害怕乖巧地回应,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李建储咽了一下口水,内心对李建仁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自己是老大,却连续几个女的都不听话,死的死疯的疯,
而李建仁刚加入没多久,就挑了这么一个极品。
“那臭小子说好6点把钱交过来让大家分了,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他还不来,什么意思?耍我们呢?”
李建储咬牙切齿地说完,又看向林岁,靠得很近,
“你不知道李建仁在哪?还是说你知道,帮他说谎?”
林岁惶恐地摇头,不敢和他对视,声音听起来要哭出来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他就不见了,周阿姨说他可能去打牌了。”
一旁的周春也刚好在看热闹,听到林岁这话,她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李建仁那小畜生,昨晚折磨人折磨半天,结束还让人出去找他妈,夜里那么黑,小姑娘都怕死了,啧啧啧,可怜哦……”
李建储看着林岁低下头,露出来的皙白的脖颈,感觉口渴。
他当然知道,这个胆小的女孩绝对不可能说谎,但是他就是要质问一下。
对方露出来的表情,他爱看。
李建储收回目光,走向李建仁家的大门,一脚踹开。
确实没人。
周春在一旁道:“这小子怕不是为了不出这个钱,躲出去了吧。周梅也两天没见到了,那婆娘平时话比谁都多,现在还有点不习惯呢。”
“有可能。”李建储骂了一句,眼睛又黏在了林岁的身上。
“那两人都躲出去了,你一个女人在家不安全。我家刚好空了一个房间,你搬过来,等李建仁什么时候回来把钱出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他赤裸裸的心思暴露无遗,演都不演。
其他的男人面露遗憾——可惜了,要不是李建储开口,他们也能去尝尝味。
林岁后退一步,惶然地摇摇头,“这、这不好吧……”
李建储笑了起来:“要么,你就是公用的,要么,你就来我家。”
林岁脸色越发惨白,然后,艰难点了点头。
李建储舒服了。
他大手一挥:“你们几个,带着狗,去山上找人,李建储和他老娘能躲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就不信他们一晚上能走多远!”
几人眼睛黏在林岁的身上,不情不愿地吹了声口哨。
村里的恶犬吠叫了几声,跑了过来。
为首的那条狗,嘴里似乎叼了什么东西,圆溜溜,黑乎乎,像个皮球。
等狗跑近了,有人闻到了一股恶臭,
“这畜生嘴里叼了个什……草!”
“我草!!!”
“啊啊啊!”
即便面目全非,但依旧能看到头发、眼眶和被啃了一大半的嘴唇——
这是个人头!!
人们尖叫着后退,面露惊恐。
可怕的不仅仅是这颗人头,而是——这个村子里,没有外人。
李建储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是他的狗!
这畜生竟是直接朝着李建储直直跑过去,将这颗人头放在了李建储的面前,然后趴下上肢,快乐地摇尾巴。
献宝?邀玩?
人头?李建储?
恶犬欢腾,人类惊恐。
“李建储,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谁的头?之前那个女人的脑袋已经被劈碎了吧,这是谁?”
“李建储,这狗是从你家跑出来的!”
“我们村里没有人能进来,只有我们!”
李建储忍着恶心,不敢置信地狠狠踹了一脚黑狗:“滚!畜生!”
随后又看向众人:“这tm和我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狗从山上刨出来的,我们山上的死人可太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他面目狰狞,语气狠厉。
但这个时候,在众人的耳里,却听出了心虚。
有人后退了几步,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草!你们什么意思!”李建储又是一棍子抽到了黑狗的身上,“你们怀疑我?你们还记得是谁带你们发财的吗?!”
黑狗呜呜叫着夹着尾巴缩到了一边。
忽然有人喊起来:“这是李建仁!我记得他脑袋后面有一个痦子!”
胆子大的用棍子戳了戳那颗脑袋,果然看到了一个没有被啃干净的痦子。
一片哗然。
一颗狰狞血腥的人头太有冲击力,更何况这里,没有生人。
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建储。
他是动机最明显的一个。
他昨晚刚和李建仁打了一架,觉得李建仁不听话。
他又毫不掩饰地垂涎着李建仁的女人。
更何况,着颗头还是从他的后院叼出来的。
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建储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杀人!
他有口难辩,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是一旦杀人的嫌疑深入人心,连愤怒都成了被戳穿的破防。
男人们组成的堡垒,裂开了一条缝。
或许,这个堡垒本来也是不坚实的,不过是用色欲、物欲、利益建立起来的罢了。
“轰隆!”
巨大的雷声劈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偏偏这个时候,林岁小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柔软无助,
“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