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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绥起身,拉着她往暖阁走,“是朕让人不必通传的,隔着屏风,卿卿不知弹琴之人换了朕,这不怪你。”

元夕乖巧跟在后面,心中大概知晓是何时换了人弹琴的。

中间琴声断了一下,想来那时候萧绥就到了。

萧绥口吻随和,漫不经意地道,“看来朕的琴艺并未生疏,未落琴师多少。”

元夕立马道,“但妾身更喜欢陛下的琴。”

萧绥轻笑了声,情不自禁抬手摩挲了一下女子洁白的面庞,收回手落座。

旁边垫着软垫的坐榻上,四仰八叉躺着只雪白毛发的猫儿。

元夕吩咐宫人将尺玉抱走,换了新的软垫后才盈盈坐下,见萧绥深幽的眸子看着自己,薄唇轻启,淡淡地问道,“这猫儿素日里便是躺卿卿的坐榻?”

她下意识道:“妾身平日里是将尺玉抱着的,它不上榻。”

冬日抱猫取暖,夏日她就不抱了,热烘烘的。

而且尺玉自己也聪明,夏天喜欢贴着冰鉴睡,根本不挨人。

萧绥的语气却未见缓,“莫要让它上了床榻。”

元夕保证道:“陛下放心,夜间的时候,妾身都是让宫人把尺玉抱回它的屋子里面的。”

但萧绥还真不怎么放心,在珠翠轩用完晚膳,便让她和自己回紫宸宫了。

元氏失宠的谣言,不攻自破。

王皇后好不容易将玉美人从宁寿宫接出来,又请了太医过来替她看手。

豫嘉瑶忍着疼,待太医替她包扎好十指,眼眶已然红了,眸中蓄着泪,强忍着没掉下来。

王皇后面色动容,怜惜地宽慰了玉美人几句,出声问道:“刘太医,玉美人的手指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玉美人高强度的弹琴,会出现手指酸痛是正常的,微臣已经给玉美人手上抹了舒缓的药膏,过两日便能见效,损伤的指甲静心养护也能再长好,只是近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再碰琴了。”

王皇后略略点头,语气中带着警告,“今日之事,还望刘太医不要外传。”

刘太医连声应喏,这事他也不敢往外传啊!

这玉美人摆明了是受了太后娘娘的磋磨,他岂敢大肆宣扬,真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玉美人咽下隐忍的委屈,等刘太医离开后,才朝着王皇后叩谢道,“多谢娘娘救妾身从宁寿宫出来!”

王皇后嘴角噙着并不真切的笑,“好了玉美人,你已经同本宫道谢过多回了,快起来吧。”

“也怪本宫不知道你在宁寿宫受了这么多委屈,又因为能力有限,直到今日才把你从宁寿宫救出来,让你受苦了。”

玉美人满脸感激,一直说着要报答王皇后的话语,王皇后言语温柔地道:“玉美人多虑了,本宫身为皇后,照顾后宫嫔妃是应该的。”

“玉美人若真要报答本宫的话,就勤谨奉上,好好服侍陛下,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吧。”

说着,王皇后脸上露出一丝愁色。

豫嘉瑶听闻王皇后这话,也明白了王皇后未尽之语。陛下子嗣不丰,后宫嫔妃迟迟没有身孕,旁人难免觉得中宫有过错,看来王皇后救自己从宁寿宫出来确实没有私心,只是一心为陛下考虑。

她入宫数月,也听说过王皇后的处境,知晓中宫无宠,不得帝心。

虽然王皇后是年老色衰,年轻时也不见得是个美人,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和仁厚,对待后宫嫔妃更是尽心尽责,陛下怎么能如此重颜色,轻品行呢?

豫嘉瑶回到玉衡斋后,当即甩了粉黛一巴掌,这一巴掌带着豫嘉瑶近日来的所有屈辱和怒气,打得粉黛耳中嗡嗡作响,脸颊高高肿起。

“贱婢!你存的什么心思,竟敢撺掇本小主弹了那该死的《阳春白雪》!”

“是不是入了宫后,你就眼高于顶,想攀别的高枝了,与旁人合起伙来害我?”

粉黛“扑通”一声跪地,不断磕头求饶,“小姐明鉴,奴婢绝没有吃里爬外的心思!奴婢也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何厌恶《阳春白雪》啊!”

她哭得涕泗横流,抱着豫嘉瑶的腿求饶,却被豫嘉瑶一脚踢开,重重撞在桌角,粉黛顾不得疼痛,往前爬来,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缘由。

“是程采女身边的浅映说太后娘娘喜欢《阳春白雪》!一定是程采女对小姐怀恨在心,这才故意让浅映说太后娘娘喜欢这曲目的!”

“奴婢自幼跟着小姐,怎么可能会背主?还望小姐原谅奴婢这一回!”

粉黛不断地磕头,很快额头就磕破了,豫嘉瑶想到她到底是自己从家中带来的丫鬟,比内务府分派给她的丫鬟要忠心得多,遂大发慈悲地说道:“行了,别磕了。”

“程杳她敢如此算计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豫嘉瑶眼里闪过恨恨之色。

翌日。

在凤仪宫请安时,程杳没看见豫嘉瑶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是沈太后磋磨豫嘉瑶太狠,她病了?

同行的黄采女见她心不在焉的,关心地问道,“程采女,你怎么了?刚刚在凤仪宫的时候,我就见你一直在走神,瞧着有些精神恍惚,是没睡好吗?”

程杳摇摇头,“我就是见玉美人今日没来请安,有些奇怪罢了。”

“皇后娘娘给玉美人批了假,让她安心养病,近些日子多半都见不到玉美人了。”黄采女说道。

程杳停了下来,“玉美人病了?”

黄采女点点头道,“应该是的吧,玉衡斋内现在一股子药味儿,我都不大愿意回去……”

程杳更为吃惊,“玉美人从宁寿宫回来了?”

黄采女回她道:“太后娘娘即便再喜爱玉美人,这么多天了,也该放人回来了不是?”

但话又说回来,黄采女这段日子可谓是自在随意,她内心是不希望豫嘉瑶回来的。

程杳向黄采女又打听了一下消息,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清胜堂。

等豫嘉瑶病好反应过来,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必须要给自己寻个庇护。

思来想去,这后宫之中最有权势的,唯有一人。

当今圣上。

程杳眼眸里闪过坚毅的光,她必须要得到陛下的恩宠,才能让豫嘉瑶忌惮,不敢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