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离开周口那天清晨,阳光初照,一列列载着小麦的货车在平原上疾驰,一道道水渠在田间反射着清澈的天光。
不久之后,我进入了漯河。
一座看似普通、实则极具意义的城市。她或许没有千年古迹的厚重,也不以山水风光见长,却在粮仓之间、烟火之中,把最朴素的生活,蒸腾成最安心的温暖。
这里是“中国食品名城”、“中原粮都”,也是无数人小时候方便面、火腿肠、牛奶盒子背后的生产地。更重要的是,这座城用时间和耐心,告诉我什么叫“吃是一种文化,做是一种敬意”。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平原腹地、河水之源、粮香四溢之处郑重落笔:
“第208站:漯河。
她不以雄伟震人,
却用一口热饭,温暖一代中国人。”
一、漯河双汇工业园:在机器轰鸣中守住人间温度
我第一站,走进了双汇集团总部所在的现代化工业园区。
这里是一座巨大的食品城市,楼宇林立、传送带运转不息。上万工人在此工作,流水线严格、消毒严密,肉品分割、熟食加工、冷链运输,每一个环节都像精准齿轮。
一位质检员告诉我:“我们这儿做的是‘不出问题的食物’,不是‘最好吃的’,是‘最稳妥的’。”
她笑着递给我一根刚出炉的热狗肠,包装纸还带着余温。
我写下:
“漯河的工业,不是冷冰冰的数据,
是千万人每天在超市货架上做出选择的信任;
她不靠奇迹发光,而靠稳定发热。”
二、沙澧河风景区:城市中缓缓流淌的诗意线条
走出工业园,我去看了漯河的命脉——沙河与澧河的交汇处,也正是“漯河”得名的由来。
沙澧河两岸修建了带状公园,步道干净,树影婆娑。晨跑的人迎风而行,老人在广场舞曲中舒展筋骨,孩子骑着平衡车咯咯大笑,偶尔有钓者凝视水面,仿佛与时间对峙。
我靠着栏杆,看着河水悠悠流淌,忽然觉得这就是城市节奏最动人的体现——有秩序,有呼吸。
我写下:
“漯河的水,不是旅游打卡的背景,
是城市呼吸的慢板乐章;
她不追波逐浪,却懂得恒久的意义。”
三、漯河老街与早市:小吃摊上的世间万象
第三日,我去了漯河最出名的老早市——嵩山路早市。
摊贩云集,蒸汽缭绕。豆腐脑、胡辣汤、蒸饺、煎包、糯米糕、糖油粑粑……热气混合着香气扑鼻而来。一位老奶奶正炸着锅贴,翻锅的手法一气呵成。
我买了一碗蒸米粉,坐在街边小凳上。旁边的大叔说:“你别看我们这城市名声不响,这街上可藏着老中原的魂。”
我点头。他说得对,这锅里的,是味觉,也是文化。
我写下:
“漯河的烟火,不是装饰城市的糖衣,
而是人民过日子的真情实感;
她教会人热饭,也教人善良。”
四、许慎文化园:文字之外的人文坚守
离开市区,我南行至许慎文化园。
许慎,字叔重,是《说文解字》的作者,被尊为“文字之祖”。这里建有许慎书院、汉碑馆、文字博物馆,一块块碑石、一座座堂宇,记录着汉字最初的脉络。
我站在“说文解字”大门下,细读篆刻着“字以载道,道以立人”的石匾,忽然感觉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呼吸。
一位小学生正抄着“食”字,他念道:“一人张口为吃,两手捧器为食。”
我写下:
“漯河的文,不在传世篇章,
在那些为字造形、为意安身的执着里;
她不写传奇,只守常理。”
五、漯河人的笑:隐藏在“普通”两字后的金光
最后一晚,我在黄河路夜市吃了一碗羊肉炕馍。老板是个说话带豫腔的中年人,一边做饭一边跟我唠:“我们这儿没啥好炫的,但日子踏实,夜晚不吵,邻里守信。”
他说完笑了笑,那种笑,没有遮掩,没有讨好,没有怀疑,是“我过得还行”的笑。
我写下:
“漯河的底,不是奇迹的反转,
是平凡人日复一日的自尊与自信;
她不是要惊艳谁,只要照顾好家。”
六、食品与文字之间·地图落笔·下一站驻马店
五天漯河之行,我走过工厂、河边、书院与菜市场,看见一座城市如何将“食”做成骨骼,将“字”写成风骨,将一口热饭、一张纸页、一杯热汤,烹成一份可守的岁月。
这不是明星城市,却是主角地区;
不是游客天堂,却是生活的主厨房;
她不讲“流量”,只讲“余温”。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沙澧交汇、文字与粮食同行的地方郑重落笔:
“第208章,漯河已记。
她是一碗养得起千万人口的饭,
也是一页能压住风浪的字。”
下一站,是驻马店。
我要继续西行,进入那片豫南大地上农业与文化并重的城市,听听嵖岈山的回音、看看板桥镇的诗意,再走进那座藏在稻田与书卷之间的“驿城”。
我提起行囊,轻声说:
“饭已热,驿将至——驻马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