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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安陵容重生后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粥暖炉温,心自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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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粥暖炉温,心自安然

安陵容回储秀宫时,天色尚早,秋日的风带着几分清寒,卷得宫道旁的落叶打着旋儿飘。

刚进院门,宝娟便迎上来,手里捧着件薄披风:“小主快披上,这晨风凉,仔细伤了身子。”

“御膳房按您去景仁宫前的吩咐,送了早膳来,奴婢用棉罩捂着,还热着呢。”

雪松已将食案摆好,一碗小米粥冒着氤氲热气,旁边是两碟精致小菜——

腌得脆嫩的黄瓜条,还有一碟蒸得软糯的南瓜糕。

安陵容坐下,锦绣忙为她盛了粥,笑道:“御膳房的人说,知道小主刚承宠,特意选了些温养脾胃的吃食,不敢用油腻的。”

安陵容舀起一勺粥,暖意从舌尖漫到心口,她轻声道:“难为他们有心了。”

雪松在一旁侍立,轻声接话:“这也是小主的体面,往后他们自然更上心。”

安陵容慢慢喝着粥,温热的粥滑入腹中,驱散了晨间的凉意,身子渐渐暖和过来,连带着心境也平和了几分。

用过膳没多大会儿,外头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说是皇上有赏赐到了。

安陵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这位分怕是还得原地踏步。

果不其然,传旨的苏培盛脸上堆着笑,先宣了皇上的口谕,无非是夸她侍奉尽心,赏些物件作添头,半句没提晋位份、改封号的事。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展开手里的赏单,拉长了调子唱道:“赏——谨常在云锦缎四季旗袍四套”

“紫貂皮斗篷一件”

“江南进贡软烟罗帐幔一套”

“金丝嵌珍珠点翠头面一套”

“翡翠手镯一对”

“东珠耳坠一双”

“珐琅彩绘胭脂盒一对”

“紫檀木雕花镜匣一个,内置西洋玻璃镜,外雕吉祥纹样”

“金银锞子各五十枚”

“御前新鲜时果一份——”

唱念完,苏培盛朝安陵容躬身笑道:“谨常在,这些都是皇上的心意,您快接了吧。”

安陵容忙敛衽行礼,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声音柔婉:“谢皇上隆恩,劳烦苏公公跑这一趟了。”

说着,示意身边的锦绣递上早已备好的荷包,“一点心意,公公莫嫌弃。”

苏培盛却笑着摆手,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了那荷包:“谨常在这可就见外了。奴才是奉旨办事,哪能再受您的赏?”

“再说了,您如今得皇上青眼,往后前程不可限量,奴才怎敢坏了规矩?”

他这话既捧了安陵容,又摆足了本分,让人挑不出错处。

安陵容见他执意不收,也不好再强塞——毕竟自己眼下只是个常在,还没到能让御前大太监随意受赏的份上。

便顺着他的话笑道:“既如此,那便谢过苏公公体谅。”

苏培盛又客气了两句,道:“奴才还得回御前复命,就不多叨扰谨常在了。”

“公公慢走。”安陵容依着规矩送了两步,看着苏培盛带着小太监们离去,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些。

身边的锦绣轻声道:“小姐,这些赏赐可真不少呢。”

安陵容没接话,只是望着那些绫罗珠宝,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赏再多物件,终究不如位份上的实打实提升来得要紧啊。

苏培盛刚领着人退下,安陵容便让宫女将那些赏赐一一归类码放。

她指尖拂过那套点翠头面,心里自有盘算:皇上性子是拧巴些,可若真能揣度着他的心意,在细枝末节处透着关切,他未必察觉不到。

这是她前世伴在他身边多年,才慢慢咂摸出的门道——

他欢喜人顺着他的喜好,却偏不喜欢人直白地揣测;看似处处讲究规矩,内里却藏着份别扭的柔软。

是以,她才打定主意做那朵最合衬的解语花,里子面子都得熨帖得正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寸,全合着他的心意来。

这般相处,恩宠自然不会少。

安陵容望着那套金丝嵌珍珠点翠头面,接着对身边的锦绣道:“仔细些收进樟木箱里,垫上软绒,莫要磕着碰着。”

锦绣应着“是”,正要动手,安陵容又叮嘱:“锁好了,钥匙收在我妆奁最下层。”

锦绣不解:“小姐,这头面这般精致,怎不多戴戴?”

安陵容嘴角微扬:“好物得用在恰当处。日后见驾,这些物件便是分寸。”

“皇上眼里揉不得沙子,你瞧着是旁枝末节,恰恰是这些地方,最能让他瞧出心意。”

锦绣似懂非懂点头,小心将头面收妥。

安陵容望着箱中流光,眼底藏着笃定——步步为营,方得长远。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敬事房的太监就捧着绿头牌来了,上面明晃晃翻着“谨常在”三个字。

一时间,养和殿里的人都透着几分喜气,安陵容面上虽依旧温婉,眼底却藏不住那点光。

只是这风光,也就鲜亮了两日。

两日后,皇上便又一头扎进了养心殿,批奏折、见大臣,忙得脚不沾地,后宫里许久都不见他踏进一步。

这倒让安陵容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做那众矢之的。

私下里,各宫的碎话早传得沸沸扬扬,有那不得意的嫔位,对着底下人就酸溜溜地说:“瞧那储秀宫的谨常在,才得几日恩宠就歇了,可见是个没福泽的,连皇上的眼缘都留不住。”

这话顺着宫道飘进养和殿时,安陵容正坐在窗前描花样子。

贴身宫女锦绣听了气不过,小声嘀咕:“小姐,她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前两日万岁爷翻牌子时,谁不眼红?”

安陵容笔尖一顿,抬眼淡淡一笑,声音轻得像羽毛:“眼红又如何?帝王家的恩宠,本就不是靠一时新鲜能攥住的。”

“她们只瞧见这两日的冷寂,却不知养心殿的烛火亮到几时,更不懂万岁爷心里装着的江山社稷,岂是儿女情长能绊住的?”

她放下笔,指尖拂过宣纸上刚描好的兰草,语气里带了点旁人读不懂的通透:“让她们说去便是。”

“这宫里的日子长着呢,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锦绣听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自家小姐神色淡然,也便把那些闲言碎语抛到了脑后。

安陵容不再多言,只重新拿起笔,笔尖在纸上随意肆掠,一如她此刻的心思,看似平静,实则早已织好了一张细密的网,只待时机,便能稳稳兜住那份深不可测的圣心。

接连消停了几日,这日晚膳后,养心殿内诸事已料理妥当。

苏培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皇上放下茶盏,神色间稍显松快,便知时机到了。

他轻手轻脚近前,躬身笑道:“皇上,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了,敬事房的人已在外头候着,您今晚可要翻牌子?”

胤禛“嗯”了一声,尚未细想,敬事房的执事太监王永禄已捧着个铺着明黄锦缎的托盘,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来。

到了御座前数步远的地方,他“噗通”一声跪下,将托盘高举过顶,恭声道:“奴才王永禄,请皇上翻牌子。”

胤禛的目光在托盘里那一排排绿头牌上扫过,有旧识,也有新添的。

当看到沈贵人和菀常在那两块新牌时,他眉头微挑,心中一动——尤其那菀常在,眉眼神态间,总让他想起纯元皇后的影子。

他指尖在牌上悬了悬,最终落在“菀常在”三个字上,抬眼对苏培盛道:“就菀常在吧。”

苏培盛连忙应道:“嗻!奴才这就去碎玉轩传旨,让菀常在好生预备着,伺候皇上安寝。”

说罢,他从王永禄手中接过那块绿头牌,又示意他退下,两人躬着身子,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殿外。

殿内复归安静,胤禛靠在御座上,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出甄嬛的模样。

不知怎的,心跳竟比往日好似快了几分,只觉这等待的时辰,似乎格外漫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