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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杨婉因回了瑶光宫。

她脸色很不好,“不是说庆王找人带了话来?怎么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人?倒累得我在太阳底下晒。他这是大量着耍我呢?”

她习惯被人捧着,这样被人放鸽子,叫她很是不爽快。

菊韵连忙端来果饮,叫她喝下去顺气。

“姑娘您是知道的,王爷虽然是皇族,但毕竟男女有别,在宫里找人传话很是不易。从倚华宫到繁花榭也花了些时间,许是传话那人发现有什么不便才离开了。”

她收了庆王不少好处,自然不忘替庆王说好话,末了又道:

“庆王爷对您情根深种,哪里舍得您伤心?奴婢估摸着,过两日他还会再寻人联络您的。”

杨婉因喝了清爽的饮子,又听着菊韵贴心的话,这才消了气,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颗橙红色枇杷。

果子已经剥皮,露出里头色泽鲜艳肉质饱满的果肉来,她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很觉不错。

“好在有肩撵,否则若是走路,实在是累人。”

菊韵接了她递过来的茶盏放了,屈膝下去给她轻轻捶着腿弯,“原本肩撵是嫔位规制上才有的东西,陛下看重,知道姑娘您怀着身孕,特地赐了好叫您出行松快些。陛下对您实在是用心至极。”

说起这个,杨婉因面露不悦,将才吃了一口的枇杷放了回去。

“再好又如何?如今婕妤位分上也是人人都有了。”

菊韵也露出暗恨的神色,“贵妃瞧着年岁不大,倒很会拉拢人心。经她提议,如今韩婕妤和郭婕妤,甚至舒婕妤和杜婕妤都跟着沾了光,倒显不出姑娘您的特殊了。”说着她又恨恨道:“贵妃也就仗着她那父亲会打胜仗罢了,否则在陛下跟前,她如何比得过姑娘您?”

杨婉因并未反驳这话,不知想到什么,摇头叹道:“母族威权势若山,娇娥得宠入君颜。并非情重怜倾国,实是权高保圣寰。贵妃凭家中功劳进宫,陛下爱重是她们家的权势,而并非她这个人。如此宠爱,又有什么意思呢?”

话语间,有对贵妃深深的同情,亦有对自己和帝王相知相爱的慨叹和欣慰。

“姑娘说得是,贵妃空有母族权势作倚靠,来日若谢家获罪,她也少不了晚景凄凉。哪里比得上姑娘和陛下情深似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陛下都会先将您放在心尖上的。”

杨婉因总算露出一抹笑意来,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里尽是期待。

“要不了多久,这个孩子就会出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菊韵舌灿莲花,“不管是位皇子还是公主,奴婢只知道,只要是姑娘您的孩子,陛下必定重视如珍宝。”

想到那样的场景,杨婉因忍不住莞尔。只是没多久,又忍不住泄气。

“姑娘怎么了?”

杨婉因面带不甘,眼里闪过冷色,“这个孩子马上要出生,可我的筹划,却未能施展开来。”

菊韵想到之前与主子商量过的事情,思量道:“今日淑妃可以称病,可总不能日日都抱病吧?您前去探望,她不敢不见的。”

杨婉因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小腹上摩挲,“若非杨佩宁欺人太甚,我也不想用孩子来算计她的。否则,她也太神气了些。”

即便是新人入宫,杨佩宁的地位还是那么稳固!甚至于得宠如韩婕妤,居然也不能撼动淑妃地位!

她在瑶光宫这段时日才算真的看清楚,但凡倚华宫去紫宸殿请人,没有一次请不动的。

足以看出那两个孩子在陛下心中有多重要。

没能将三皇子和唯一的公主教养在自己膝下,杨婉因一直很是遗憾。

可偏偏她现在连倚华宫都进不去,更别提对杨佩宁下手了。

淑妃不死,两个孩子就无法名正言顺给她养。

好在……如今她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陛下最重视的,就是皇嗣了。

这一次的机会,十分难得。

想及此,她重振旗鼓,“告诉安钟禄,我要的药尽快备好,再命人备好肩撵,明日我继续去倚华宫探望公主。”

这日杨婉因睡得很早,翌日一早,她便妆容精致地坐着肩撵到了倚华宫门外。

结果……

“婕妤安好,实在是不巧,我家娘娘今日带着公主去慈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您不如改日再来?”

杨婉因再如何自信,也是不敢直接冲到太后宫里找人撒野的。

她估摸着杨佩宁请安完了,午后又来,却被告知淑妃去皇子所探望三皇子了。

皇子所离倚华宫是有些距离的,杨婉因毕竟怀着身孕,比常人更容易累些,一想到要走那么许久,她便赶紧放弃了。

只得咽下这口气,等待明日。

就连住在倚华宫的常美人给她请安,她都视而不见转身就走。

第三日,她更早地到了倚华宫,就是为着逮杨佩宁。

然而,越努力越心酸。

“哎呀婕妤您又不赶巧,娘娘才带着公主出门散步去了,常美人也同在呢。”

杨婉因怒了,“日日来都不赶巧,你打量着蒙我是吧?这么早她出什么门?”

“这些时日天气炎热,娘娘怕热着公主,自然不敢太晚出门。要不您————”

“不必改日了!”杨婉因连着来了几日都看不到人,早就不耐烦了。“既然如此,你只需告诉我,她去了何处?我亲自去寻她!”

小橙子虽然并未管事内侍,却十分伶俐,闻言只一味装傻道:“婕妤您说笑了,主子娘娘出门,哪里是奴才这等小人物可以探知的。”

杨婉因宫里的人都是皇帝安排的,从不需要她操心,她当然不知道,嫔妃出门一般都是要留人守宫并告知去处的,这是为了防止有急事时候,方便底下人去规定地方寻人。

她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瞪了那没用的内侍一眼,命轿夫将她往御花园的方向抬。

小橙子等她走远了,屁股一扭,立马将此事告知给了明仲。

正被杨婉因匆匆寻找着的杨佩宁,此时正在位于御花园反方向的落英苑赏花。

彼时常俏正拿着兜子扑蝴蝶,妙仪则在一旁拍手欢笑,长得并不长的头发边还插了一朵小花,那是常俏采了给她戴上的。

杨佩宁和扶桑站在亭子里旁边,笑着看那两个。

“常美人是独女,出身又好,之前看永阳伯夫妇那样处处替她安排打算生怕她吃亏一丁点的模样,奴婢还以为常家姑娘只怕是个娇纵的,如今看来,奴婢果真迂腐了些。”

自打常俏住进来,日日几乎都与杨佩宁和妙仪待在一块,昨儿还一起去了皇子所看连彰。

“常美人很懂得分寸,但凡陛下来,她都提前离开,连所住配殿的宫人们也不许她们随意走动,以免扰了陛下和娘娘说话。”

“她也晓得娘娘谨慎,将孩子们视若珍宝,再喜欢公主也从来不固执地亲手去抱,只领着称职又力气大的乳母一起,由乳母抱着妙仪,她来逗。”

扶桑说着,眼里笑意愈发深了,“更要紧的是,美人嘴甜又贴心得很,有她在,娘娘您脸上笑意都多了好些。”

这叫一开始对她都十分防备的扶桑,也忍不住慢慢认可。

如此一来,整个倚华宫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短短几日,活泼开朗的她已经和倚华宫上下都处得十分不错了。

杨佩宁眼神没离开妙仪,闻言眉眼弯弯。

“脾气秉性,本就和家世无关。家世好的未必脾气就大,家世低微的也不乏自负妄为的,不可一概而论。”

“奴婢受教。”对主子的决断,扶桑从来都是敬佩的。“只是听娘娘您说起这个,奴婢倒想起瑶光宫那一位了。”

“连着三日了,她十分执着要见您一面,生怕害不了您似的。”

杨婉因那点小心思,连扶桑槐序都看得清楚,杨佩宁哪里看不出来。

“正因如此,本宫才要避着些,否则若真是撞上了,本宫可就要百口莫辩了。”

“有双儿随时汇报杨婕妤行程,娘娘要躲开她,倒也不难。只是这宫里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扶桑向来警觉,想起近日后宫形势,幽幽说:“这些时日韩婕妤盛宠而郭婕妤落魄,宫中却十分平静,奴婢总觉得,颇有股子风雨欲来的架势。”

“端看秀女在储秀宫接受礼仪教导时的情形来说,郭婕妤就不可能是个软弱之辈。又有皇后撑腰,她怎么可能甘愿认输给韩婕妤呢?”

“所以啊,”杨佩宁有时候都佩服杨婉因的勇气,“在这个时候揣着个孩子到处跑,杨婉因是生怕惹不上事。”

话音刚落,她笑了一下,“也不对,她出瑶光宫来,本就是为了生事端的。”

“可不是嘛,”扶桑赞同得很,“偏陛下忙着政事,没功夫日日盯着她不让出宫,她运气好躲开便也罢了,若是运气不好真撞上去,那就是她自己作死,没法子的事。”

巧合的是,这几日杨婉因的运气,可以说是十分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