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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保从倚华宫出来后不久,后宫众人便都知道淑妃连侍寝都不用,不过去紫宸殿走一遭,陛下的赏赐就下来了。

一时间对淑妃“宠妃”这一名号,更是深信不疑。

反观新晋宠妃郭婕妤,却是被贵妃下令思过后,便没了后续。

皇后不知去奏请过陛下没有,反正人是没有被放出来。

韩婕妤病好了,常美人却是又病倒下去,连夜搬到倚华宫由淑妃亲自照料。

这倒便宜了其他望眼欲穿的新人嫔妃们,个个轮番上阵地给御前送吃食或是荷包,还有的在御花园苦练舞蹈或是在湖心亭奏琴,以期能与天子相遇邂逅。

过了几日,崇庆帝便又开始召幸嫔妃。

第一个自然是韩婕妤。

比起郭婕妤的张扬明艳,韩婕妤温婉更得其心。

一连几日,一发不可收拾地又宠爱起韩婕妤来。

除却去皇后贵妃和淑妃宫中的时间,便只召韩婕妤来跟前。

郭婕妤这个宠妃还没当热乎就被替了下来,后宫里风向骤然更改,郭婕妤庭前冷落,韩婕妤的挽月宫却是被人踏破了门槛,还有好些嫔妃,却连侍寝都还未开始。

简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外头新旧嫔妃闹得不可开交,倚华宫中,本该置身其中的常美人却是糕点佳肴不重样的日日进补,眼瞧着就胖了一圈。

杨佩宁望着吃得欢快的她,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鲑鱼过去。

那日槐序去了永阳伯府后回来,带回了永阳伯夫人写下的一封书信。

段氏言辞恳切地向淑妃说明了经过,与常俏所述并无不同,只是多加了些细微之处以及现任永阳伯世子常安的来历,后又诚挚表达歉意说明伯府的无奈之处,更言明常安虽非他与永阳伯亲生但世子之位绝不可能更改,淑妃族妹杨蓁蓁是他们认定了的儿媳。

槐序又询问了暂住在京郊的杨蓁蓁,听闻伯夫人待她如同亲生,日日带着出入不说,连伯府中事务都已经开始交代,俨然是等杨蓁蓁一嫁过去就脱手管家权的模样。

杨佩宁这才满意了。

不管伯府有什么状况,只要伯府待杨蓁蓁一如既往,不坏了她的打算,就好。

至于常俏后嗣艰难之事,伯府不敢告知崇庆帝,杨佩宁自然也会帮他们瞒着。

在宫外,女子没有后嗣是不为家族所容的,可由于后宫的特殊性,常俏不生孩子不仅不会被太过诟病,反而会因此过得更安稳。

而她因为知道了常俏的秘辛,和伯府的关系更加紧密无间。

这是她乐于看到的。

现下养着个常俏,实在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她也乐得自在。

常俏自个儿呢,也高兴。

尤其是搬来倚华宫过后,简直像老鼠入了米缸,日日过得不要太舒心,天天以打听后宫消息为乐。

“姐姐你是不知道,董才人跳舞可好看了,舞袖翻飞,一看就叫人忘神呢。”

董才人是江嫔茯苓宫里的人,经由江嫔调教,这一日也被崇庆帝瞧到,带回了紫宸殿,欢笑了一夜。

“所以啊,投其所好,才是最好的法子。”

难得这日天儿不热,杨佩宁正抱着妙仪在廊檐下赏花,常俏见妙仪很想去够一束花怎么都够不到,她一迈腿,辣手摧花直接给薅摘了下来递到妙仪跟前。

妙仪见状开心得不得了,小腿欢快得扑腾。

“发……发发~”

常俏是家里最小的,并没有妹妹,见到妙仪就爱护得很。

想到自己头上的发簪上就有花,立马就取下来给妙仪,“妙仪快看,这里也有花。来,跟姨姨念:花——花——”

妙仪来者不拒,抓在手里笑嬉了,跟着她读:

“发——发——”

常俏嘿嘿直笑,“对对对,就是花花。”

妙仪皱眉,急了,“发发!”

常俏连连点头,“嗯嗯嗯,发发,发发。”

她这才满意了,低头去看那个玉簪子。

杨佩宁见状就笑,吩咐槐序去库房给常美人装一匣子玉簪送过去。

正说笑着,外头有人来报,“娘娘,杨婕妤求见。”

乍然听了这么个名号,杨佩宁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杨婕妤就是杨婉因。

“她怎么出来了?”槐序一提起杨婉因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扶桑十分警惕,“五月就是二姑娘的产期了,她这个时候出来大抵没安好心,娘娘最好不见为上。”

“就是那位陛下御赐瑶光宫的婕妤吗?”常美人对她知之甚少,只知道是淑妃姐姐的亲妹妹,不过见杨佩宁不愿多说,槐序和扶桑等一脸不喜的样子,便也喜欢不起来了。

杨佩宁对她点了点头,告诉来传话的那小内侍,“你去告诉她,本宫身体不适,见不了她,让她自个儿回去吧。”

没想到那内侍去没一会又回来了,一脸的焦灼。

“娘娘,那杨婕妤说什么也不肯走啊,她又怀着身孕,奴才们实在不敢……”

“怎么,她仗着有身孕在,还要硬闯咱们倚华宫吗?”槐序别提多气愤了。

扶桑皱眉,“有着身孕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如此执着,只怕是有心过来,仗着有身孕不达目的只怕不会罢休的。”

“既是如此,本宫就更不敢见她了。”哪怕没有齐覃那句警戒之语,在杨婉因生产前,她也不会与她产生一丝联系的。

崇庆帝只是疏远冷落了杨婉因,并未没有彻底厌恶,难保不会心疼她怀着孩子。

要是她一个不查,被人栽赃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于是她召来芙娘,低声道:“你去……”

芙娘听后眸光大盛,立即从倚华宫小侧门出宫去办了。

过了没多久,杨婉因就离开了。

槐序震惊不已,“奴婢还以为二姑娘要一直缠着娘娘呢,娘娘让芙娘做什么了,她竟然心甘情愿地就走了?”

杨佩宁笑着将妙仪递回乳母怀中,“只是叫芙娘找人给她传了句话罢了。”

见杨佩宁主仆有话要说的样子,常俏很识趣地提出带妙仪去另一边玩,带着乳母和几个伺候公主的侍女走开去了远处,但又保证自己和公主在淑妃的视线范围内。

槐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不会是涉及庆王吧?”

不远处,常俏采下一朵奇形怪状的花,逗弄得妙仪嘿嘿直乐。

杨佩宁眼神都忍不住温和了好几分,并未否认槐序的话。

这下扶桑和槐序可都来了精神。

“这些时日,双儿一直传来消息来,说是菊韵一直在庆王和二姑娘之前来往传话,庆王还赠二姑娘簪子。可奴婢琢磨着,这庆王爷不是一个月前就跟着南下的赈灾使臣离京了吗?如何能和二姑娘私相授受呢?可菊韵见的人,又的确是庆王府的,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槐序的话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扶桑看她一眼,让她收敛些大牙,思索了会子道:“要么是二姑娘被骗了,要么就是庆王有意骗取二姑娘之心。可这庆王爷,可是陛下的同母弟弟,一向闲云野鹤,不问朝政,就连这次赈灾都是陛下指定了非去不可他才同意前往的,怎么会和后宫女子有什么牵扯呢?”

杨佩宁手里还拿着妙仪玩剩下的花朵儿,被小孩子扒着看了好久后,花朵蔫蔫的,好些花瓣也将脱未脱。

“陛下疑心深重,即便他是嫡亲弟弟也不能免。他是不得不闲云野鹤,而非他本人就是那样的性子。”

扶桑眉心一紧,低声,“娘娘是说,庆王有意涉政?”

杨佩宁看着手里的花,没有答话。

按照前世的推断,庆王哪里是有意涉政。

崇庆帝死后,庆王名义上是受崇庆帝临终遗命和太后杨婉因嘱托不得已成为了摄政王,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把握了天下大权,甚至因为跟杨婉因的那层关系,前朝后宫,他可以说是手眼通天。

所以前世看似是杨婉因得了天下,可谁知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只是这只黄雀藏得太深了,连杨婉因本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庆王或许根本不是因为风花雪月的爱慕才和她走到一起。

杨佩宁并未看到后面的景象,也不知庆王会如何摆弄朝政。

但她很清楚,庆王绝非善类。

尤其是重生后,她已设计庆王提前见到了杨婉因,听到杨婉因和孙氏的对话,亲眼知晓杨婉因的身份,并知道她是个为了得到帝王宠爱不惜手段之人。

若庆王真的如传闻中是游戏人间不问政事,只知饮酒作乐的天家富贵闲人,他又怎么会明知杨婉因与兄长已经有隐秘情事的情况下,还继续与杨婉因纠缠呢?

他难道蠢笨如猪不知避嫌,故意调戏兄嫂吗?

只有一个可能——

他正因知晓杨婉因的特殊身份,才有意引诱杨婉因,企图达到某些政治目的!

可笑杨婉因,还自负美貌魅力,以为自己在皇帝和庆王兄弟之间左右逢源,既得了皇帝宠妃的名儿和权,又有庆王时时暗送秋波细心安抚,带给她不拘泥于宫墙的风花雪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