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204章 锈蚀双生的血氧终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04章 锈蚀双生的血氧终局

海水灌进鼻腔的瞬间,我肺里的空气被挤成尖锐的气泡,顺着喉管往上蹿。

咸涩的味道在口腔炸开,水压如铁箍般勒住胸腔。

林疏桐的手像铁钳似的扣着我的手腕,我们在浑浊的水下扑腾,陈野的机械外壳刮得我后背生疼——他整个人沉得像块铅,我得用两只胳膊托着他腋下,否则他会直接砸穿被水浸透的地板。

水流中漂浮着金属碎片和泛黄的文件纸页,像一场迟来的暴雨。

服务器的自毁警报在水下闷成嗡鸣,倒计时数字在我余光里疯狂跳动:18:03。

那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水底特有的压抑感,震得耳膜发麻。

林疏桐突然踹了我小腿一脚,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头——服务器背面那个暗绿色接口正泛着幽光,像只在水下睁开的眼睛。

它周围缠绕着细小的水草状电弧,一闪一灭,如同呼吸。

三年前老K实验室的全息投影仪输入端,就是这个形状。

那一刻,记忆如电流般刺入脑海,那种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又回到了指尖。

我后腰的工具包被水浸得发胀,脉冲芯片隔着布料烫得我皮肤发红。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敲在胸口的鼓,连带着手掌的颤动。

林疏桐的银镯子撞在我腕骨上,那声脆响让我想起她母亲遇害那晚,解剖室里银手术刀掉地的动静——当时她蹲在停尸床前,手指抠着水泥缝,指甲缝里全是血。

此刻她的脸在面镜后模糊不清,但那道银镯仍在闪烁,像某种无声的哀悼。

“抓稳他!”我冲林疏桐喊,声音在水里散成模糊的气团,仿佛只是自己心中的呐喊。

我腾出一只手去摸工具包,防水拉链卡了两次才拉开,脉冲芯片刚触到指尖就烫得我一哆嗦。

那种热度像是能穿透皮肉,直抵神经末梢。

接口在服务器背面的凹槽里,被锈水糊了层薄泥,我用袖口擦了两下,金属特有的冷硬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像是某种古老机器的残骸,带着岁月的钝痛。

芯片插入的瞬间,全息投影的蓝光“唰”地炸开,在水中扩散出一圈圈涟漪,如同爆炸的星云。

林疏桐的质谱仪不知何时被她捞在手里,屏幕上的基因链像两条烧着的绳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缠、断裂。

那些光点像是挣扎的生命,在数据流中燃烧。

“看这个衰减曲线!”她的声音带着水下特有的闷响,手指戳着质谱仪,“陈野和乌鸦的同步率跌破临界值了!”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惊惧与兴奋,像在见证某种禁忌的真相。

我盯着全息投影里飘着的双螺旋结构,喉结动了动。

那些线条在水中扭曲,仿佛是活物。

陈野的血液样本在我左手,乌鸦的在右手,Y染色体的分叉处像道裂开的伤疤——老K要的“完美拼图”,原来不是融合,是差异。

那种撕裂感仿佛也刻进了我的心脏。

“血氧数据!”林疏桐突然把质谱仪转向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和陆渊被改造时的生理指标完全同步!”她的呼吸在面镜上凝成白雾,抬手时紫外灯的冷光扫过乌鸦的侧脸——那家伙的机械臂还举着注射器,动作比刚才更慢了,可耳后皮肤下有个极细的红点在渗液,“0.3ml冷汗。”她的声音突然发紧,“和陆渊说谎时一模一样。”

陈野的机械心脏在我臂弯里发烫,震动频率像某种心跳,却毫无生机,更像是程序设定的节拍。

原本熄灭的机械眼“咔嗒”一声睁开,红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视网膜发疼。

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无数个夜晚的噩梦。

“暴雨会冲走所有证据——”他的声音混着机械齿轮的摩擦声,震得我胸腔发麻,“但你的误判,会成为新的容器。”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穿过水面击中我的脊椎。

我鬼使神差地去抓他衬衫第三颗纽扣。

指尖刚触到金属,便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手臂攀上心口。

金属纽扣边缘有道极浅的划痕,旋转角度和十二年前陆夫人遇害现场窗台上的刮痕分毫不差。

那一刹那,记忆翻涌而来——母亲遇害那天,我也是这样盯着凶手留下的墙灰,指甲抠进地板缝里,直到血渗出来才知道疼。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胳膊,她的面镜上全是水雾,只能看见眼睛里的慌乱,“乌鸦的机械关节——”

我抬头。

乌鸦的机械臂不知何时垂了下去,注射器的针尖却还闪着冷光。

他的脸泡在水里有些变形,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气泡从他咧开的嘴里冒出来,在全息蓝光里变成一串珍珠。

陈野的机械心脏突然剧烈震动,我怀里的重量猛地一沉。

那种沉重不仅来自金属,更来自某种命运的坠落。

乌鸦的机械臂开始抬升,慢得像电影慢放,可那注射器的针尖越抬越高,在水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正对准陈野后颈——

服务器的自毁倒计时跳到“05:00”,警报声穿透水面刺进耳膜,像一把钢锯割裂空气。

林疏桐的质谱仪“啪嗒”掉在水里,屏幕熄灭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陈野和乌鸦的基因链彻底断裂,断口处闪烁着和老K实验室一样的幽绿光芒。

那光芒像诅咒,也像召唤。

注射器刺入陈野后颈的瞬间,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那种疼痛从牙齿蔓延至大脑,像是某种本能的抗拒。

锈红色的液体顺着针管渗进机械皮肤的缝隙,像道正在生长的伤疤,缓慢而残忍。

乌鸦的喉结在水下上下滚动,气泡从他咧开的嘴角冒出来,混着模糊的话音:“让基因链在台风中重生吧——”那声音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带着腐蚀的气息。

林疏桐的血警徽检测仪突然在她腰侧炸出刺目白光。

那是她母亲留下的老物件,金属外壳被她磨得发亮,此刻屏幕上的数字跳得比心跳还快。

“肌松剂浓度!”她呛了口水,声音带着破音,右手死死攥住检测仪往我面前送,“和陆正雄胃里残留的完全吻合!三年前碎尸案死者被注射的,根本不是普通麻醉剂——”

我突然想起陈野三天前在废弃码头说的话:“暴雨会冲走所有证据,但你的误判,会成为新的容器。” 他机械心脏的震动频率突然变了,从杂乱的蜂鸣声变成有规律的“咚、咚”声,像在敲摩斯密码。

我鬼使神差地扯开衬衫,心口那道月牙形疤痕在水下泛着青白——那是十二岁时为了抠下凶手留下的墙灰,被碎瓷片划开的,缝了十三针。

那道疤痕此刻仿佛有了生命,隐隐作痛。

“这才是你真正的布局,对吗陈队?”我的声音混着水声撞在服务器外壳上,像一声控诉。

陈野的机械眼红光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后颈的注射器突然爆出幽绿液体,在水下绽开一朵毒蘑菇。

那液体在水中缓缓扩散,如同死亡的印记。

服务器外壳“咔啦”裂开道缝,我这才看清里面——陈野和乌鸦的机械触手正像两条交尾的蛇,银色与黑色的金属节相互缠绕,在断裂的基因链投影里扭曲成诡异的双螺旋。

自毁倒计时跳到“09:57”。

暴雨从天花板的裂缝灌进来,在地下层积成齐腰深的水潭,此刻正卷着碎金属片形成漩涡。

水面上漂浮着各种仪器残片,像一场科技葬礼的遗骸。

林疏桐的银镯子刮过我的手背,她拽着我往墙角退,发梢沾着的碎玻璃在紫外灯下闪着冷光:“沈墨!看机械触手的交叠角度——和你母亲遇害现场墙灰的分布轨迹……”

服务器核心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像有人用指甲刮过黑板。

那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维度传来的尖叫。

林疏桐的检测仪“滋啦”一声黑屏,她抬头时睫毛上挂着水珠:“老K的意识……正在转移——” 这句话像块冰砸进我胃里。

三年前在老K实验室,我曾见过类似的能量波动,当时他的意识体在全息投影里冲我笑,说“完美的拼图需要最后一块”。

陈野的机械眼突然开始闪烁,红光明灭的频率和我心跳同步。

那种节奏让人不安,仿佛我们已被某种程序控制。

他机械胸腔里传出细碎的电子音,像是某种程序启动的倒计时。

那种声音像是在耳边低语,催促着结局的到来。

我盯着他后颈的注射器,突然看清针管上刻着极小的字母——K,和老K实验室的标志分毫不差。

那一刻,所有的线索终于汇聚成一个令人窒息的答案。

“沈墨!”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手腕,“服务器裂口在扩大!” 我这才发现脚下的金属板正在扭曲,裂缝里冒出滚烫的蒸汽,把周围的水烫得直冒气泡。

陈野的机械触手突然松开乌鸦,其中一条裹住我的脚踝,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的机械眼在红光中凝成两点,像在等待什么——

暴雨的轰鸣声突然盖过了警报。那声音像是天地崩塌的前奏。

林疏桐拽着我往裂口方向扑,我反手抓住她的腰带,金属扣硌得我掌心生疼。

那种疼痛提醒我还活着,尽管这世界已濒临毁灭。

陈野的机械触手在身后发出“咔咔”的断裂声,他的机械眼最后一次亮起时,我看清了红光里浮动的影——那是十二岁的我,蹲在解剖室地板上,指甲缝里全是血,正盯着墙根那撮灰白色的墙灰。

沈墨拽着林疏桐滚出服务器裂口的瞬间,陈野的机械眼在红光中最后一次闪烁,某种程序完成的提示音混着暴雨声炸响,而那撮墙灰的影子,正随着他机械胸腔里的数据流,缓缓融入沈墨心口的月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