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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门在昏黄的手电光中泛着诡异血光,像是凝固的活物。张骁蹲下身,指尖抚过门面冰凉滑腻的触感,皱眉道:“整块血玉雕的,匈奴单于倒是阔气。”

陈青梧半跪在一旁,登山包里的罗盘指针疯转,她索性抽出一把朱砂撒向门缝。细碎红砂簌簌滑落时,忽有几缕暗红液体渗出,在玉门上蜿蜒如血泪。“朱砂混尸油。”她鼻尖微动,“门轴里灌了鲛人脂,遇空气就化——这是防盗墓贼的阴招。”

张骁拔出腰间青铜剑,剑脊映出他冷笑的嘴角:“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油?”剑尖抵住门轴缝隙正要发力,陈青梧猛地按住他手腕:“等等!”她抽出根银针探入朱砂液,针头顷刻发黑,“门轴连着机簧,你这一撬,里头八百张弩弓能把咱俩扎成刺猬。”

手电光束扫过门楣,血玉浮雕的匈奴单于正拉弓射日,箭尖对准穹顶北斗七星。陈青梧突然抓起一把朱砂抹在箭簇浮雕上,红砂竟顺着纹路流向星位,形成七点血斑。“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她指尖划过星图,“张骁,震巽位!”

青铜剑带着破风声插入玉门左上角,张骁全身肌肉绷紧,剑刃在玉石上刮出刺耳锐响。门轴传来机括咬合的咔嗒声,陈青梧同时将古剑刺入右下巽位,两柄剑交错成十字。

“三、二、一——”

轰然巨响中,血玉门向内倾倒,数百支淬毒弩箭暴雨般激射而出。张骁拦腰抱住陈青梧扑向右侧壁龛,箭簇擦着他后背钉入石壁,尾羽犹自震颤。陈青梧的发簪被气浪掀飞,青丝散落肩头,她反手掷出三枚铜钱,叮叮叮三声脆响,最后三支贴地飞来的暗箭应声而落。

“好个连环翻板弩。”张骁拍去肩头石灰,青铜剑尖挑起半截箭杆。箭身刻着扭曲蛇纹,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西域黑水城的蝮蛇毒,见血封喉。”

陈青梧拾起发簪重新盘发,古剑挑起门内垂落的丝帛:“看这个。”残破帛画上,匈奴骑兵簇拥着黄金日晷,晷针却指向金字塔群,底下还有一行小篆——「徐公西行,七阳为引」。

暗流在张骁眼底涌动,他忽然剑指墓道深处:“有人来过了。”地上散落几枚新鲜烟蒂,滤嘴印着模糊的飞鹰标志。陈青梧蹲身细看,面色骤冷:“七阳盟的图腾,去年洛阳金村大墓被盗就有这个标记。”

阴风卷着腐臭灌入墓道,远处传来细微碎响。张骁将青铜剑横在胸前,忽然咧嘴一笑:“陈大小姐,你说这血玉门值多少钱?”

“够买下半条潘家园。”陈青梧说着已闪身贴到墓墙阴影里,古剑在黑暗中划出冷芒,“但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活过下一炷香。”

碎响声陡然逼近,二十步外的殉葬坑里爬出三个黑影。为首者脸上横贯刀疤,手中洛阳铲还沾着新鲜血泥。“哟,这不是卸岭的张爷吗?”刀疤脸阴阳怪气地晃着强光手电,“哥几个替七阳盟清场,您二位是自己走,还是等我们扔几颗雷管?”

张骁忽然捂住胸口踉跄两步,青铜剑哐当落地:“陈姑娘,我好像中毒了......”

陈青梧瞬间会意,扑过去扶住他时袖中滑出个瓷瓶。刀疤脸见状大笑:“什么卸岭魁首,不过是个......”话音未落,瓷瓶炸开的白雾已笼罩墓道。

“闭气!”陈青梧低喝,古剑穿透白雾直取刀疤脸咽喉。张骁哪还有半分虚弱,就地翻滚抄起青铜剑,剑锋横扫斩断两人脚筋。第三个盗墓贼刚要扣动扳机,忽觉后颈一凉——陈青梧的剑柄重击在他风池穴上。

白雾散尽时,三个七阳盟喽啰已瘫倒在地。张骁踩住刀疤脸手腕,青铜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胸口火焰缠绕七颗太阳的刺青。“说说,你们盟主在哪截胡呢?”

刀疤脸啐出口血沫:“等着给老子陪葬吧!夏至日吉萨塔下......”话音戛然而止,他瞳孔突然扩散,嘴角涌出黑血。

陈青梧掰开他牙关皱眉道:“后槽牙藏毒,死士作风。”她起身时古剑突然嗡鸣,剑尖指向主墓室方向,“张骁,日晷被人动过了!”

黄金铸造的日晷盘上,十二兽首正渗出粘稠血珠。本该直指北极星的晷针,此刻歪斜着对准墓顶裂隙透入的月光。张骁眯眼打量晷盘边缘新添的凿痕:“七阳盟想改星图,但他们没算准......”

话音未落,陈青梧的古剑已刺入“未羊”兽首眼眶。机括转动声从地底传来,日晷缓缓升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铁梯上还挂着半截撕碎的防毒面具。

“追?”陈青梧挑眉。

张骁擦去剑上血渍,笑得森然:“得给七阳盟送份大礼。”他从背包掏出个墨斗,金线在井口纵横成网,“陈大小姐,劳驾布个九宫离火阵。”

月光忽然大盛,血玉门上的单于猎日图泛起荧光。陈青梧凝视着晷针投在壁画上的影子,突然抓起把朱砂撒向西北角:“巽位生门在这!张骁,他们改的不是星图,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