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不要,那样就闻不到花香了。”
他笑:“那便随你。”
夜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白芷低头整理花瓣,鬓边碎发垂落,曾国宇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垂,温软如玉。
他想,如果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他永远留住,那他希望是她。
白芷摘完花,抱着满满一帕子的花瓣回了房间,曾国宇也回书房处理些比较急的军报。
可没过一会,白芷又抱着花,溜进曾国宇的书房。
他正伏案批阅军报,听见门响,抬头便见她踮着脚尖,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似的溜进来。
“四哥,借你的书用用。”她笑嘻嘻地凑到书架前,抽了几本最厚的兵书,又顺手从他桌上抽了几张宣纸。
曾国宇挑眉看她:“小幺儿,你要造反了?”
白芷不理他,自顾自地跪坐在窗边的矮几前,将花瓣一片片铺在宣纸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排兵布阵。
曾国宇看了半晌,干脆搁下笔,走到她身旁坐下,替她按住书页一角。
“四哥不办公了?”白芷歪头看他,眼里盛着狡黠的光。
“陪你胡闹一会儿。”他淡淡道,手指却轻轻拂过她发间落下的一片茉莉花瓣。
白芷歪头看他,招手,“四哥你来。”
曾国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疑惑的凑近她。
白芷伸着小脖子,在他面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她的吻总是不带情欲,纯粹是高兴时的亲昵,像小时候吃到糖时那样自然而天真。
曾国宇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把她养得这样单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想到这,他又起了疑心,随即眯起眼,目光危险的望向她:“亲过别人吗?男女都算。”
白芷眨了眨眼,故作认真地低头掰手指,一根根数着,像是在思索。
曾国宇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微蹙,指节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怎么了四哥?”白芷抬头,一脸无辜,“我就是觉得指甲长了,看看要不要剪。”她故意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四哥脸色不大好啊?”
曾国宇知道她在逗他,可心里那股酸意还是压不住,眼神也更加不善,不知道她是调皮还是心虚:“你还没回答四哥的问题。”
白芷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小气鬼。”她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尖,声音又轻又软,“我知道亲吻是什么意思,不会乱亲人的。”
曾国宇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仍绷着脸:“真的?”
“只有四哥一个。”她贴着他耳边说,语气笃定。
他的表情立刻云开雾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还不算傻。”
白芷笑嘻嘻地松开他,继续低头摆弄花瓣,可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以后不准随便亲别人。”
“知道啦——”她拖长音调应着,又偷偷瞥他一眼,“那四哥呢?”
“我?”他挑眉,“我例外。”
白芷抿唇笑了,将最后一瓣芍药轻轻压进书页里。
窗外暮色渐沉,花香浮动,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像是守着什么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