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着一副快嘎的模样。
杜妈妈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她一把抓住沈逾白的衣袖,带着哭腔道:“公子,夫人与裴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可会有性命之忧?”
其实她想说,你这解药该不会有问题吧!
但夫人与裴大人这般相信公子,她又岂能怀疑公子。
且不说公子瞧着比她还要担忧。
再者公子若真要害夫人与裴大人,大可不必说出黄粱一梦,更不必拿出解药来。
夫人与裴大人已经认定,他就是他们的儿子。
他若是想要下毒,还愁没有机会吗?
他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他这么做,恰恰说明,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夫人与裴大人好。
如果不是亲身试过解药,沈逾白绝不会拿出解药,贸然给他们两个人服用。
看着谢长宁与裴止的情况,沈逾白一时有些懵。
明明他服用解药时,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殷红的血迹顺着谢长宁的眼角,唇角,还有鼻子与耳朵,缓缓溢出来,宛若一条条血线,瞧着十分骇人。
与此同时,她头疼的越发剧烈。
她双手抱着头,拼命的摇晃,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裴止的情况与她的情况,完全相同。
只不过裴止比她能忍。
饶是如此,他也是一副冷汗涔涔的模样,足以看出他也在强撑罢了。
越来越多的画面,从两个人脑海中闪过,他们已然沉浸在那些画面中,不自觉闭上眼,全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
杜妈妈急得团团转,见沈逾白正在给他们两个人诊脉,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打扰到沈逾白。
沈逾白眉头紧锁。
此刻他们两个人的脉象乱的很,他隐隐能察觉到,他们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抗衡。
两股力量此消彼长,正在殊死搏斗。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
不该是这样的,为何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与他截然不同?
蓦地,他灵光一闪。
他明白了,每一次他服下黄粱一梦后,马上就会服下解药。
而他们呢?
戚妃肯定不止,对他们下了一次黄粱一梦。
这么多年,他们不知道中了多少次毒,一颗解药根本不足以,解了他们体内的毒,因此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
沈逾白赶紧拿出瓷瓶,里面一共还剩下四颗解药。
他先喂谢长宁服了两颗解药。
然后把剩下的解药,全都喂给裴止。
杜妈妈倏地瞪大了眼,哪怕她满腹疑惑,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公子这么做,肯定有公子的道理。
等他们两个人服下解药后,沈逾白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他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见谢长宁一副快要忍受不住的模样。
他没有半分犹豫,开始给谢长宁施针。
几针下去,肉眼可见谢长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只一眼杜妈妈就看出,夫人明显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
公子真乃神人……
见此,她不由得镇定下来。
再看裴大人,他明显比夫人难受许多。
沈逾白并没有放任裴止不管,给谢长宁施针之后,他腾出手来立刻给裴止施针。
片刻,裴止紧锁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两个人双眼紧闭,就像是入定了那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妈妈仔细看着他们,这才过了没多久,他们便不再流血,只不过脸上还残存着些血迹。
沈逾白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见他的想法是对的。
见他同样满头大汗,杜妈妈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
两个人谁也不敢出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谢长宁与裴止同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