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这片被诅咒与神秘笼罩的土地,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肆意蔓延。李长久与九婴的决战已至白热化,每一次交锋都掀起惊天动地的波澜,大地颤抖,苍穹变色。
“嗷!”九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九条粗壮的脖颈扭动,每一个头颅都喷涌出致命的力量,火焰、寒冰、毒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死亡的漩涡。李长久身形如电,在这恐怖的攻击中穿梭,手中长剑闪耀着凌厉的光芒,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道剑气,试图斩破九婴的防御。
然而,九婴的力量太过强大,李长久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际,一道寒冰射线擦过他的肩头,瞬间冻结了他的衣衫,皮肤上也泛起一层寒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长久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九婴的弱点,这场战斗他必败无疑。
而此时,翰池控制着九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李长久,你今日必死于此!”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南荒的上空回荡。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之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远处疾射而来,速度之快,让人几乎难以捕捉。来人一袭白衣,衣袂飘飘,正是陆嫁嫁。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凌厉剑气的长剑,宛如下凡的剑仙。
“小道士,我来助你!”陆嫁嫁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响起。李长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精神也为之一振:“嫁嫁,你终于来了!”
陆嫁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加入了战斗。她施展出天窟峰的绝世剑术,剑招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在她的帮助下,李长久压力顿减,两人配合默契,逐渐扭转了战局。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李长久大喝一声,体内的力量瞬间爆发,他施展出“太明”权柄的部分力量,一时间,周围的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起来。在这短暂的时间停滞中,他捕捉到了九婴的一个破绽。
“就是现在!”李长久毫不犹豫,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目标直指九婴的心脏。九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拼命扭动身体,想要躲避这致命一击。然而,李长久的剑速太快,它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李长久的剑即将刺入九婴心脏的瞬间,九婴突然发疯似的挣扎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它体内爆发出来,将李长久和陆嫁嫁震飞出去。“不好!”李长久心中暗叫一声,他意识到,九婴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果然,九婴发疯般地冲向李长久和陆嫁嫁,速度比之前更快,力量也更加强大。李长久和陆嫁嫁连忙起身抵挡,但他们的力量在九婴疯狂的攻击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李长久咬紧牙关,心中飞速思索着对策。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嫁嫁,我有一个办法,但可能会很危险。”李长久看向陆嫁嫁,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什么办法?你说,我信你。”陆嫁嫁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引开九婴的注意力,你趁机攻击它的弱点。我会使用‘太明’权柄的时间之力,争取一些时间,但这股力量我不能使用太久,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李长久快速地说道。
“好,我明白了。”陆嫁嫁点头道。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然后施展出“太明”权柄的时间之力。一时间,周围的时间再次变得缓慢起来,九婴的动作也变得迟缓。李长久趁机冲向九婴,大声呼喊,吸引它的注意力。
九婴果然被李长久吸引,转身向他扑去。李长久一边躲避着九婴的攻击,一边引导着它的行动,将它引向陆嫁嫁埋伏的地方。
“就是现在!”李长久看准时机,大喊一声。陆嫁嫁从隐藏的地方一跃而出,手中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九婴的弱点。
九婴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它的动作被时间之力限制,根本来不及反应。陆嫁嫁的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九婴的弱点,九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成功了!”李长久和陆嫁嫁心中一喜。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九婴发疯似的挣扎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震飞出去。李长久和陆嫁嫁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咳咳……”李长久艰难地爬起来,看着还在疯狂挣扎的九婴,心中充满了担忧。就在这时,九婴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冲去,速度极快,瞬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它要去哪?”陆嫁嫁也爬起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不好,它好像朝着葬神窟的方向去了!”李长久脸色大变,他深知葬神窟的危险,如果九婴进入葬神窟,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追!”陆嫁嫁毫不犹豫地说道。
李长久和陆嫁嫁立刻追了上去。然而,当他们追到葬神窟时,九婴已经消失不见。“可恶,让它跑进去了。”李长久懊恼地说道。
“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吗?”陆嫁嫁看着阴森恐怖的葬神窟,心中有些犹豫。
李长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进去,不能让它在葬神窟里搞出什么乱子。不过里面危险重重,我们一定要小心。”
陆嫁嫁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葬神窟。刚一进入,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环境昏暗阴森,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小心。”李长久轻声提醒道,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陆嫁嫁也同样高度戒备,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出击。
他们在葬神窟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诡异的黑影。这些黑影身形飘忽,速度极快,瞬间向他们扑了过来。
“是葬神窟的邪物!”李长久脸色一变,立刻施展出剑技,迎击这些邪物。陆嫁嫁也不甘示弱,与李长久并肩作战。
然而,这些邪物数量众多,而且实力诡异,他们渐渐陷入了困境。“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突围。”李长久一边抵挡着邪物的攻击,一边说道。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一道神秘的力量突然从李长久体内涌出,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邪物。李长久和陆嫁嫁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从何而来。
“这……这是什么力量?”陆嫁嫁惊讶地问道。
李长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这股力量的出现让他们暂时摆脱了危险,他们继续在葬神窟中寻找九婴的踪迹。
随着深入葬神窟,他们发现这里的危险越来越多。不仅有各种强大的邪物,还有一些神秘的陷阱和禁制。李长久和陆嫁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实力,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于,他们在葬神窟的深处找到了九婴。此时的九婴,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诡异的黑色雾气,气息变得更加恐怖。
“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李长久看着九婴,脸色凝重地说道。
“不管它被什么控制,我们都要阻止它。”陆嫁嫁坚定地说道。
李长久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向九婴发起了攻击。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压力比之前更大。九婴在神秘力量的控制下,实力大增,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李长久和陆嫁嫁拼尽全力,与九婴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在战斗中,李长久逐渐发现了九婴的弱点,他抓住机会,施展出最强的一剑。
“斩!”李长久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带着无尽的剑气,斩向九婴。这一剑,蕴含了他全部的力量和决心。
九婴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李长久的剑准确无误地斩在了它的身上,九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缓缓倒下。
随着九婴的倒下,它身上的黑色雾气也渐渐消散。李长久和陆嫁嫁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战胜了九婴。
“呼……终于结束了。”李长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疲惫地说道。
“不,还没有结束。”陆嫁嫁突然说道,她的眼神看向李长久的身后。
李长久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只见一个神秘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这个人的气息强大而诡异,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神秘人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那神秘人身形笼罩在灰黑色的雾气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缓缓抬起手,葬神窟深处顿时刮起刺骨寒风,地面上散落的白骨竟自行拼凑,化作一个个手持骨刃的骷髅战士,围向李长久与陆嫁嫁。
“是你在操控九婴?”李长久握紧长剑,“太明”权柄悄然运转,周遭时间流速微不可察地放缓,他看清了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截青铜手环,上面刻着扭曲的“罪”字纹路——与十二神国之主中“罪君”的权柄印记隐隐相似。
“罪君已死,你是谁?”陆嫁嫁剑锋斜指地面,先天剑体散发出凛冽剑气,将靠近的骷髅战士震成碎骨。她能感觉到,这神秘人的气息比瀚池真人更诡异,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现世的腐朽感。
神秘人低笑一声,声音像是无数虫豸在爬行:“死?神国之主的权柄可没那么容易消亡。何况……我只是‘审判’的余烬罢了。”他指尖轻弹,那些碎裂的白骨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骨粉,钻入李长久与陆嫁嫁的口鼻。
“不好!”李长久瞬间闭住呼吸,却觉识海一阵刺痛,无数扭曲的画面涌入脑海——是罪君被叶婵宫斩杀时的不甘,是九婴被瀚池控制的痛苦,还有无数亡魂在葬神窟中哀嚎的绝望。这骨粉竟能引动人心底的负面情绪!
陆嫁嫁脸色一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想起了剑疯子的背叛,想起了天窟峰弟子的伤亡,心魔在骨粉的催化下悄然滋生,剑招顿时乱了分寸。
“嫁嫁!”李长久低喝一声,三足金乌虚影在身后展开,金色火焰席卷周身,将骨粉焚烧殆尽。他纵身挡在陆嫁嫁身前,长剑划过一道圆弧,“你忘了剑心通明?这点伎俩也想动摇你?”
这一声喝骂如同惊雷,陆嫁嫁猛地回过神,眼中寒光乍现:“多谢!”先天剑体全力运转,剑气冲天而起,竟将葬神窟顶部震开一道裂口,一缕天光倾泻而下,照在她白衣上,宛如初生的剑神。
“有点意思。”神秘人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帝俊的残魂,配上先天剑体……倒是能让这场‘审判’更有趣些。”他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同时攻向两人。
李长久不敢怠慢,“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在身前布下层层时间壁垒。每当残影靠近,动作便会骤然迟缓,被他一剑斩碎。但这些残影仿佛无穷无尽,碎了又生,渐渐将两人逼向一处狭窄的石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嫁嫁一剑逼退左侧残影,“他在拖延时间,葬神窟深处好像有东西在苏醒!”她能听到石壁后方传来沉闷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让大地震颤,仿佛有巨兽即将破石而出。
李长久心头一沉,他忽然想起叶婵宫曾提过的秘闻——葬神窟底下镇压着“冥狰”的残躯,那可是掌握“灾难”权柄的十二神国之主!若被这神秘人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得速战速决!”李长久眼中闪过决绝,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剑上,三足金乌虚影发出清越啼鸣,竟带着他的剑意冲入识海。刹那间,他仿佛化作了射日的羿,周身散发出毁天灭地的锋芒。
“这是……羿的箭意?”神秘人残影顿住,语气里第一次有了惊愕,“你竟能同时驾驭帝俊与羿的力量?”
“杀你,足够了!”李长久没有多余废话,人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逆着葬神窟的阴风直刺神秘人真身。这一剑凝聚了他对时间的掌控、对太阳的感悟,更有重生两世的决绝,连空间都被撕开一道细微的裂痕。
神秘人脸色剧变,终于不再隐藏,所有残影合一,青铜手环爆发出幽绿光芒,形成一道巨大的“审判”虚影。但金芒与绿光碰撞的瞬间,手环竟咔嚓一声裂开细纹——李长久这一剑,竟是以“太明”权柄灼烧了“审判”的本源!
“不可能!”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形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他身上的灰雾散去,露出一张布满裂纹的脸,竟与传闻中罪君的模样有七分相似。
“你不是余烬,你是罪君残魂寄宿的器物!”李长久瞬间识破真相,乘胜追击。陆嫁嫁也反应过来,长剑如银河倒挂,配合着他的攻势,将罪君残魂困在剑光交织的牢笼中。
就在这时,石壁后方的心跳声骤然加快,整座葬神窟剧烈摇晃,一道漆黑的裂缝从地底蔓延开来,散发出比罪君更恐怖的气息。
罪君残魂见状狂笑起来:“晚了!冥狰大人已经苏醒,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李长久眉头紧锁,他知道不能再拖。他看向陆嫁嫁,两人眼神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嫁嫁,带九婴出去!”李长久突然说道,同时反手一剑,将昏迷的九婴推向她,“这里我来处理!”
“不行!”陆嫁嫁想也不想地拒绝,“要走一起走!”
“听话!”李长久语气不容置疑,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烧,“我有时间权柄,就算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你出去后立刻通知不可观和剑阁,让他们做好准备!”他猛地将陆嫁嫁往外一推,同时转身冲向那道漆黑裂缝,“罪君交给我,你快走!”
陆嫁嫁看着他逆着阴风冲向裂缝的背影,白衣在火光中猎猎作响,眼眶瞬间红了。但她知道此刻不能任性,咬了咬牙,扛起九婴,转身化作一道剑光,冲破葬神窟的束缚。
李长久目送她消失在裂口,才转过身,面对罪君残魂与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来吧,让我看看,所谓的神国之主,到底有几斤几两!”
三足金乌的啼鸣响彻葬神窟,金色的光芒与漆黑的裂缝碰撞在一起,照亮了他逆空而立的白衣身影,
葬神窟深处,裂缝中涌出的黑气愈发浓郁,那股属于“灾难”权柄的威压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罪君残魂在黑气滋养下,身形竟凝实了几分,青铜手环上的裂纹也在缓缓愈合。
“蠢货!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挡住冥狰大人?”罪君残魂狞笑着,手环再次亮起幽光,“等他出来,第一个撕碎的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
李长久懒得与他废话,三足金乌的火焰在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金色护罩。他能感觉到,裂缝那头有庞然巨物正在苏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是比九婴恐怖百倍的存在。
“时间”权柄悄然运转,李长久眼中闪过无数画面:有冥狰当年被镇压时的咆哮,有太初六神布下封印的残影,还有……裂缝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锁链。
“原来如此。”他心中一动,“冥狰并未完全脱困,那锁链还锁着它的核心!”
这个发现让李长久精神一振。他猛地踏前一步,长剑直指罪君残魂:“先解决你这碍眼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出。罪君残魂显然没料到他明知有冥狰在侧,还敢主动进攻,仓促间催动“审判”权柄,无数虚幻的锁链从手环中射出,试图将李长久捆缚。
但李长久早已洞悉其轨迹。他身形在锁链缝隙中穿梭,时间流速在他脚下忽快忽慢,时而如鬼魅般消失,时而骤然出现在罪君身后。这般诡异的身法,正是他结合“太明”与部分“时间”权柄创造的新招。
“铛!”
长剑与青铜手环碰撞,火星四溅。罪君残魂被震得连连后退,惊怒交加:“你的时间权柄怎么会如此纯熟?!”
李长久冷笑一声,嘴上不饶人:“对付你这种残魂,还犯不着用全力。”说话间,他手腕翻转,剑招陡然变得刁钻,专挑罪君残魂凝实的薄弱处下手。
他很清楚,残魂的弱点在于“执念”。罪君生前执念于“审判万物”,如今这股执念便是其力量的源泉,也是最大的破绽。
“你在拖延时间?!”罪君残魂终于反应过来,裂缝那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锁链的摩擦声清晰可闻,“你想等冥狰大人出来一起收拾我?太天真了!”
它猛地将青铜手环往地上一砸,手环瞬间炸裂,化作无数碎片融入黑气之中。下一秒,黑气里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那是被罪君审判过的亡魂,此刻全成了它的武器。
“尝尝被万魂噬心的滋味!”罪君残魂狂吼着,万魂齐啸,化作一道黑色洪流,朝李长久涌去。
李长久眼神一凝,不再保留。三足金乌虚影冲天而起,金色火焰如潮水般铺开,所过之处,黑气消融,亡魂哀嚎。他脚踏虚空,长剑高举,口中念念有词:“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一点灵光,斩尽虚妄——”
这一剑,融合了羿射九日的霸道与帝俊统御星辰的威严,金色剑光如同一轮初生的太阳,将葬神窟照得如同白昼。黑色洪流在剑光下寸寸瓦解,罪君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不——!”
随着一声不甘的嘶吼,罪君残魂彻底消散在金光中,唯有那枚青铜手环的核心碎片,被李长久一剑挑在剑尖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解决了罪君,李长久却丝毫不敢放松。裂缝中的震动愈发剧烈,那道锁链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隐约能看到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正抓在锁链上,试图将其扯断。
“差不多该走了。”李长久握紧剑上的碎片,这东西或许能成为日后对付神国之主的线索。他转身望向陆嫁嫁离去的方向,正欲动身,却见裂缝中突然射出一道黑气,如同长鞭般缠向他的脚踝。
“想跑?”
一个沉闷沙哑的声音从裂缝深处传来,震得李长久气血翻涌。他低头一看,脚踝上的黑气竟在腐蚀他的护罩,一股难以言喻的“灾难”气息顺着黑气蔓延而上,所过之处,皮肤竟开始龟裂。
“冥狰!”李长久心头大骇,没想到这尊神国之主苏醒得如此之快。他急忙催动“时间”权柄,想要冻结黑气的蔓延,却发现对方的权柄竟能影响时间流速,黑气依旧在缓慢侵蚀。
“留下吧,成为我苏醒的第一份祭品。”冥狰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裂缝再次扩大,更多的黑气涌了出来,化作无数触手,封死了李长久所有退路。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他猛地将青铜手环碎片塞进怀里,然后反手一剑斩向自己的脚踝——不是砍断黑气,而是借着反作用力,纵身冲向裂缝的反方向!
“太明”权柄全力爆发,金色火焰在他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尾焰,硬生生在黑气触手中撕开一道口子。但冥狰的力量实在太强,刚冲出不远,又有数十道黑气追来,如同毒蛇般缠向他的四肢。
“拼了!”
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调转方向,非但不逃,反而朝着裂缝冲去!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体表燃烧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撞向那只抓着锁链的巨爪。
“找死!”冥狰怒喝一声,巨爪猛地拍出。
就在两者即将碰撞的瞬间,李长久突然施展出“时间”权柄的极致——他让自己的时间短暂停滞了一刹那。
这一刹那,对别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李长久而言,却足够他做一件事。
他身形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巨爪,同时将全身力量灌注于长剑,瞄准巨爪与锁链连接处的缝隙,狠狠刺了下去!
“铛!”
剑尖刺在锁链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李长久只觉手臂剧痛,长剑险些脱手,但他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正好朝着葬神窟外的方向。
而那道锁链,在他这一剑的冲击下,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原本黯淡的光芒骤然亮起,将巨爪震得缩了回去。裂缝中的震动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你找死!!”冥狰发出暴怒的咆哮,黑气如海啸般席卷而来,但李长久已经借着这短暂的喘息,冲出了黑气的封锁,朝着葬神窟外飞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在不断扩大的裂缝,以及裂缝中隐约可见的恐怖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却桀骜的笑。
“想让我当祭品?还早着呢。”
白衣身影冲破葬神窟的阴霾,沐浴在南荒的阳光下,身后是逐渐恢复平静的黑暗。但李长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冥狰的苏醒,意味着十二神国与太初六神的博弈将进入新的阶段,而他,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他握紧怀中的青铜碎片,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力量波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前路或许更加凶险,但他李长久,从来不是会向命运低头的人。
白衣逆空,既是逃离,也是奔赴——奔赴一场注定要改写世界的棋局。
李长久冲出葬神窟时,南荒的风正卷着黄沙呼啸,阳光刺眼得让他眯了眯眼。刚稳住身形,便见一道剑光自天际掠来,稳稳停在他面前——陆嫁嫁去而复返,白衣上沾着几点血污,显然是在外面清理了追来的邪祟。
“你怎么还没走?”李长久挑眉,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脚下却一个踉跄。冥狰那道黑气的侵蚀虽被压制,却像根毒刺扎在经脉里,稍一动弹便牵扯着剧痛。
陆嫁嫁没说话,只是伸手扶住他,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腕时,眉头瞬间蹙起:“你中了冥狰的‘灾厄之气’?”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莹白丹药塞进他嘴里,“这是剑疯子留下的清厄丹,能暂时压制。”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淌下,经脉的灼痛感果然减轻了几分。李长久咂咂嘴:“你那位师傅倒还算有点用。”
“别胡说。”陆嫁嫁瞪了他一眼,扶着他往南荒边缘走去,“我刚联系了不可观,大师姐说会派人来接应。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你的伤不能拖延。”
两人一路沉默着前行。南荒的地貌荒芜而诡异,时而可见半截埋在沙里的巨大骸骨,时而能听到地底传来的呜咽声。李长久靠在陆嫁嫁身上,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剑穗香气,心里那点因冥狰而起的烦躁竟奇异地平复了些。
“刚才在里面,为什么不走?”他忽然问。
陆嫁嫁脚步微顿,声音很轻:“你说过,要走一起走。”
李长久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带着点自嘲:“我还以为你会听话。”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会了。”陆嫁嫁转头看他,阳光落在她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你教过我,剑心要随己意,不能被旁人左右。”
这话说得李长久心头一暖,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前方沙丘后转出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红衣似火,手持折扇,见了他们便笑着拱手:“七师弟,陆峰主,别来无恙?”
是不可观三师兄,姬玄。
李长久挑眉:“大师姐派你来的?动作倒快。”
姬玄折扇轻摇,目光在李长久身上一扫,笑容淡了几分:“灾厄之气……看来葬神窟里热闹得很。走吧,我寻了处安全的洞府,先去那里疗伤。”
三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壁下,姬玄抬手在石壁上按了按,一道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干燥整洁的石室,甚至还摆着一张石床和几张石凳。
“三师兄倒是会享受。”李长久被扶到石床上坐下,看着姬玄取出伤药,忍不住调侃。
“没办法,谁让我是神画楼楼主呢,走到哪都得讲究点格调。”姬玄一边调制药膏,一边道,“大师姐本想亲自来,但观里突然出了点事,让我先带你们回断界城汇合。”
“观里出事?”李长久皱眉。
“嗯,好像是五师兄刻天碑时出了点岔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姬玄将药膏递给陆嫁嫁,“灾厄之气需以灵力疏导,陆峰主的先天剑体最适合做这事,麻烦你了。”
陆嫁嫁点头,接过药膏,指尖沾了些,轻轻按在李长久的脚踝上。清凉的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便有一股温和的剑气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一点点剥离那缠绕在经脉里的黑气。
李长久舒服得眯起眼,嘴上却不闲着:“三师兄,你这药膏掺了什么?闻着像桂花糖糕。”
姬玄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二师兄那糙汉?这是用月桂灵露调的,既能安神,又能助灵力运转。”
说笑间,陆嫁嫁已经疏导完第一遍,李长久脚踝上的龟裂渐渐消退,脸色也好看了些。她收回手,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冥狰的权柄比传闻中更霸道,至少要疏导七日才能彻底清除。”
“不急。”姬玄收起折扇,脸色凝重了些,“正好借这七日,我们得好好聊聊。你在葬神窟见到冥狰了?它苏醒了多少?”
李长久将里面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包括罪君残魂和那道锁链。姬玄听完,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若有所思:“十二神国之主的权柄都与世界本源相连,冥狰掌管‘灾难’,它的苏醒恐怕不是偶然……或许与‘暗日’预言有关。”
“暗日?”陆嫁嫁皱眉,“谕剑天宗的古籍里提过,说是世界终结的预兆。”
“不止是预兆那么简单。”李长久接口道,“我怀疑,暗日就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后手,用来掩盖那个‘最大的秘密’。”他想起前世飞升时看到的景象,天空中那轮吞噬一切的黑日,与冥狰散发出的气息竟有几分相似。
姬玄眼神闪烁:“太初六神……他们才是这盘棋真正的棋手。我们现在看到的,或许都只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
石室里陷入沉默,只有洞外的风声呜咽。三人都清楚,冥狰的苏醒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十二神国的残余势力、不可知的太初六神、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都将一一浮出水面。
李长久看着陆嫁嫁正在细心擦拭长剑的侧脸,又看了看姬玄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笑了:“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这条命早就死过一次了,再折腾折腾也无妨。”
他活动了一下脚踝,虽然还有些僵硬,但已无大碍。三足金乌的微光在掌心流转,带着温暖的力量:“等伤好了,先去断界城找司命。她掌管‘时间’,说不定知道怎么彻底解决冥狰的灾厄之气。”
陆嫁嫁抬眸看他,眼中带着笑意:“好。”
姬玄也笑了,重新打开折扇:“还是七师弟看得开。不过说起来,你从葬神窟带出来的那枚青铜碎片呢?罪君的权柄碎片,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李长久从怀里摸出那枚碎片,青铜色的表面刻着扭曲的“罪”字,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将碎片放在石桌上,三人凑过去细看,忽然发现碎片背面竟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神国非国,牢笼是真。”
这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开。李长久瞳孔骤缩,他想起之前探寻到的“神国牢笼”真相,原来十二神国之主中,早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姬玄收起笑容,折扇“啪”地合上,“这趟断界城之行,怕是不会平静了。”
李长久握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但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愈发炽热的光芒。
不管前路有多少阴谋诡计,多少神佛拦路,他都要走下去。
因为他不仅要改写自己的宿命,还要撕开这神国的伪装,看看那被掩盖了千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石室之外,南荒的风依旧在吹,但属于李长久的反击,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七日后,葬神窟外的洞府里,最后一缕灾厄黑气被陆嫁嫁的剑气剥离,李长久脚踝上的龟裂彻底消失。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重新流转自如的灵力,笑道:“还是先天剑体管用,换做旁人,怕是得躺上三个月。”
陆嫁嫁收剑入鞘,额角薄汗未干,却难得露出一抹轻松的笑:“你的恢复力也远超常人,换做普通传说三境,早就被灾厄之气拖垮了。”
姬玄在一旁收拾着药瓶,闻言打趣:“行了,别商业互吹了。断界城那边传来消息,邵小黎派人来说,‘不昼国’的人最近在边境频繁活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不昼国?”李长久眉峰一挑。他想起在断界城时间长河里的遭遇,那个操纵命运的神国,与太初六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找什么?总不会是冲着我从葬神窟带出来的碎片吧?”
“难说。”姬玄折扇轻敲掌心,“罪君残魂消散前,说不定以某种方式传递了消息。‘审判’权柄碎片关系到神国秘密,任何势力都会眼馋。”他看向李长久,“碎片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交给不可观?”
李长久摩挲着掌心的青铜碎片,那“神国非国,牢笼是真”八个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他摇了摇头:“先不交。这碎片里说不定藏着更多线索,等见到司命,让她用时间权柄探探再说。”
三人当日便动身前往断界城。断界城作为中立势力聚集之地,向来鱼龙混杂,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守城的修士盘查格外严格,街角巷尾随处可见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修士,话题都离不开“不昼国异动”和“葬神窟黑气”。
刚入城,一道火红身影便从街角冲了出来,直直撞进李长久怀里。邵小黎抬头见是他,眼睛瞬间亮了,像只找到主人的小兽:“长久!你可算来了!”
她身后跟着的唐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城主,注意仪态。”
邵小黎却不管这些,拉着李长久的袖子就往城主府走:“快跟我来,叶婵宫也在,她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叶婵宫?”李长久脚步一顿。他上一世的师尊,如今的不可观师姐,自从上次南荒一别,已有数月未见。
踏入城主府书房,便见叶婵宫一袭素白衣裙,正临窗而立。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李长久身上,平静无波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复杂:“你从葬神窟出来了。”
“托师姐的福,捡了条命。”李长久语气淡淡,两人间总隔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叶婵宫没在意他的语气,看向他掌心的青铜碎片:“罪君的权柄碎片?你可知这东西的来历?”
“略有猜测,但不全。”李长久将碎片放在桌上,“背面刻着‘神国非国,牢笼是真’,师姐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叶婵宫指尖轻触碎片,声音低沉下来:“十二神国建立之初,便有两位神主察觉到了不对。一位是执掌‘无限’的鹓扶,另一位便是执掌‘审判’的罪君。他们怀疑世界是被刻意构建的牢笼,却在探寻真相时被太初六神镇压——鹓扶被我所杀,罪君则被剥夺权柄,神魂打碎。”
李长久心头一震:“你早就知道?”
“我继承了鹓扶的‘无限’权柄后,才从她残留的记忆碎片里拼凑出这些。”叶婵宫点头,“太初六神构建这牢笼,是为了囚禁一件东西——或者说,一个‘人’。”
“谁?”
“创世之初的第一道混沌之气所化,被他们称为‘原暗’。”叶婵宫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传说原暗拥有颠覆一切法则的力量,太初六神忌惮它,便以十二神国为锁,以众生信仰为链,将它困在世界本源处。”
姬玄折扇停在半空:“那冥狰苏醒……”
“是原暗在挣扎。”叶婵宫看向窗外,断界城上空的云层不知何时变得暗沉,“它在借助灾难权柄冲击枷锁,而不昼国的异动,恐怕是想趁机释放原暗。”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李长久握紧拳头,忽然想起赵襄儿——她身为朱雀神转世,掌管“世界”权柄,会不会也与这牢笼有关?
“赵襄儿在哪?”他猛地抬头。
叶婵宫看了他一眼:“她在朱雀神国闭关,试图彻底掌控‘世界’权柄。她应该也察觉到了异常,派来的使者说,神国边界的枷锁正在松动。”
正说着,邵小黎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不好了!不昼国的人攻进来了!他们说……要我们交出从葬神窟带出来的‘钥匙’!”
李长久眼神一凛,看向桌上的青铜碎片:“他们要的是这个?”
“恐怕不止。”叶婵宫站起身,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他们或许以为,罪君碎片能打开通往原暗的通道。”
窗外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修士的惨叫。李长久抓起青铜碎片,对陆嫁嫁道:“你护着邵小黎和唐雨去剑阁搬救兵,这里交给我们。”
“我留下。”陆嫁嫁拔剑的动作干脆利落,“剑阁离此太远,等他们来,断界城早就成废墟了。”
姬玄也打开折扇,红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七师弟,别小看我们不可观的人。再说,我这神画楼楼主的画,也该让不昼国的人见识见识了。”
叶婵宫率先冲出书房,声音在断界城上空回荡:“鹓扶神国旧部听令,随我御敌!”
刹那间,无数修士从城中各处涌现,他们身上都带着与叶婵宫相似的气息,显然是当年鹓扶神国的残余势力。李长久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叶婵宫这些年从未停下布局。
“走了,小道士。”陆嫁嫁剑柄递给他,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让他们看看,谕剑天宗和不可观联手,是什么滋味。”
李长久握住剑柄,三足金乌的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他看向姬玄,后者笑着点头,折扇一挥,数道剑气化作锦绣画卷,将冲在最前面的不昼国修士卷入其中。
“杀!”
随着一声低喝,李长久与陆嫁嫁并肩冲出城主府。断界城的街道上,剑光与画影交织,权柄之力碰撞出璀璨的光芒。李长久一剑斩出,金色剑气如长河倒挂,将不昼国的阵旗劈得粉碎,口中却依旧不饶人:“来啊!不是要钥匙吗?小爷我就在这,有本事自己来拿!”
不昼国的修士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如此强硬,阵型顿时乱了几分。但很快,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拿下李长久者,赏原暗之力一缕!”
话音刚落,无数气息强横的修士疯了般冲上来,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显然被“原暗之力”冲昏了头脑。
李长久与陆嫁嫁背靠背站着,剑光纵横间,竟无人能靠近半步。姬玄的画卷在空中展开,画中山川河流皆化作实景,将成片的敌人困在其中。叶婵宫则化作一道流光,直取不昼国的首领,“无限”权柄展开,让对方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断界城的街道上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李长久身上添了数道伤口,灵力也消耗大半,但他眼神依旧锐利,手中长剑始终没有停下。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巨大的裂缝在断界城上空张开,与葬神窟的裂缝遥遥相对。裂缝中传来熟悉的嘶吼,正是冥狰的声音!
“原暗……我感觉到你了……”
不昼国的首领狂笑起来:“枷锁松动了!李长久,交出碎片,我可以让你成为新世界的神!”
李长久啐了一口血沫,嘴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笑:“神?小爷我没兴趣。但杀你,易如反掌!”
他猛地将青铜碎片抛向空中,三足金乌虚影冲天而起,金色火焰将碎片包裹其中。同时,他催动“太明”权柄,时间之力在碎片周围形成一道漩涡——他要借助罪君残魂的力量,反向冲击那道裂缝!
“你疯了!”不昼国首领脸色剧变。
叶婵宫瞬间明白他的意图,“无限”权柄全力展开,护住断界城的百姓:“姬玄,陆峰主,护着他!”
姬玄的画卷化作金钟,将李长久罩在其中。陆嫁嫁则化作一道剑光,死死挡住所有试图靠近的敌人。
李长久沐浴在金色火焰中,与青铜碎片里的罪君残魂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仿佛看到了罪君被镇压时的不甘,看到了十二神国之主的挣扎,更看到了原暗在牢笼中嘶吼的绝望。
“审判,不止是定罪,更是要勘破虚妄!”
他一声长啸,金色火焰包裹着碎片,如同一颗流星,直直撞向天空中的裂缝!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遍天地,裂缝中传来冥狰痛苦的嘶吼,那道连接着原暗的通道,竟被罪君的权柄碎片硬生生堵住!不昼国修士身上的贪婪光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不可能……”首领喃喃自语。
李长久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陆嫁嫁扶住。他看着天空中渐渐闭合的裂缝,笑道:“搞定。”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剑光从天际掠来,带着凌厉的剑意,瞬间将不昼国的残余势力斩灭。周贞月的声音在断界城上空响起:“剑阁来迟了!”
紧接着,更多的身影出现在空中——柳珺卓、柯问舟、甚至还有紫天道门的十三雨辰。各方势力竟在这一刻放下恩怨,齐聚断界城。
李长久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无论太初六神的阴谋有多深,无论原暗的力量有多恐怖,只要他们还站在一起,就总有希望。
断界城的硝烟渐渐散去,但李长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原暗的挣扎,太初六神的注视,还有赵襄儿在朱雀神国的抉择,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握紧陆嫁嫁的手,看向叶婵宫与姬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下一站,朱雀神国。
他要去找赵襄儿,问清楚所有的真相。也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