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雪燕虽然热烈奔放,却也颇懂分寸。
既然聂东山相信自己仍是纯洁之身,并且表示只要他媳妇允许他娶二房,他就会再来黑瞎子岭,所以刘雪燕也就不再执意自证清白。
二人相拥、亲吻片刻,等聂东山松手后,刘雪燕也及时收手、告辞离开。
虽然,内心极为不舍……
第二天早饭后,得知聂东山和苗玉婧就要离开黑瞎子岭,山上几百人自发地排成两列、前来送行。
特别是那些被解救的老弱妇孺们,一个个多次向聂东山表示感谢。
刘雪燕带着四梁八柱、大小头领,一直把聂东山和苗玉婧送到山脚下,仍旧不肯留步。
“有劳远送,雪燕姐和各位头领请回吧!等我忙完,一定会再来看望大家的!”
聂东山谢绝了刘雪燕他们赠送的金银等物,拱手告辞……
路上,聂东山发现苗玉婧一直沉默不语,并且细眉微蹙、有些凝重。
聂东山几次找话题闲聊,苗玉婧也是有问即答、答完闭嘴,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
聂东山感到有些奇怪。
聂东山试探道:“最后一枚五音法器的主人,很厉害、很难对付吗?”
苗玉婧目不斜视地一边走,一边回答:“羽音神马的主人叫许永福。”
“许永福只是一个商人,一个富家翁,只要金钱给到位,应该比较好说话。”
聂东山再次试探:“等到集齐五音法器,我就要为师父报仇了。”
“苗开山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心事重重吗?”
苗玉婧依旧目不斜视:“不。他对我虽有养育之恩,但极有可能真是与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再者,为师报仇、天经地义。”
聂东山只好询问道:“那你为啥一直神色不对,好像很不开心啊?难道是你身上月事来了,肚子疼?”
“要不赶快找户人家,请人家熬些红糖生姜汤给你?”
苗玉婧果断摇头。
聂东山深感不解。
追问再三,苗玉婧终于说了出来:“昨天晚上,槐花邀请我一块出去赏月,正好经过你门口。”
聂东山恍然大悟:“你听到啥了?”
苗玉婧没有回答,只是停了下来,看着聂东山。
聂东山只好如实解释道:“刘雪燕,哦,就是刘一枪,她不在乎名分,二房三房都行,甚至不娶她也没事儿……”
苗玉婧深感意外,好像不认识聂东山一样打量着:“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让你负责,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聂东山急忙摆手:“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我和她是两情相悦。”
“并且她不会为难童小青,不会伤害童小青。”
“我相信我能说服童小青,只要小青同意我娶二房,我肯定会娶她的,咋能不负责呢!”
苗玉婧冷道:“那你以前也曾说过喜欢我呢。”
“在你眼里,我还不如刘雪燕?”
聂东山作个深呼吸,正色道:“童小青温柔贤惠,况且我认识她在先,肯定是正室之妻。”
“刘雪燕热情似火,不在乎正房偏房,并且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希望能娶她作为偏房。”
“而你,清丽脱俗、风华绝代,是我心中不可亵渎的仙子女神,我不敢造次!”
“还有,你能接受童小青和刘雪燕吗?”
苗玉婧果断摇头,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决:“不!”
“就算是金碗玉筷,我也不会与别人共用。”
“就算是锦襕天衣,我也不会与别人共穿。”
聂东山叹了口气:“所以,你只能是我心中只可远观的仙子女神……”
许永福是诚信商行的老板。
诚信商行旗下有二十多家商铺,包括米铺、药铺、绸缎铺等等。
所以许永福的住处很好打听。
但当聂东山和苗玉婧来到许府时,还没进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雄黄气味儿。
聂东山略略一瞧,发现许府周围散了许多雄黄。
苗玉婧轻声道:“雄黄虽然有杀虫、驱毒和辟邪的作用,但毒副作用不可小觑。”
“这户人家竟然沿着院墙撒了这么多雄黄,必然另有蹊跷。”
聂东山点点头:“嗯,肯定有问题。”
“不过先看看他的态度,问他愿不愿借五音法器再说吧……”
见面后,聂东山发现,许永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看上去白白胖胖、富态十足。
许永福既没有任孝义的口蜜腹剑、假仁假义,也没有爱新觉罗·承祖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更没有熊霸天的盛气凌人、蛮横霸道。
作为二十多家粮铺、药铺和绸缎铺的老板,许永福不笑不说话,态度语气相当和善与直接。
在聂东山表明来意后,许永福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们远道而来、点名要借那枚五音法器,想必二位早就打听过了。”
“所以呢,我也不必隐瞒。那尊羽音神马,确实是由我许氏祖先一辈一辈儿传到我手里的。”
说到这,许永福就只顾喝茶,不再言语。
聂东山明白,人家这是在等着自己主动开价呢。
于是聂东山马上表示,愿意用二十根金条作为抵押,暂借羽音神马十天左右,到时愿奉一半的金条作为答谢。
许永福摇摇头:“十根金条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足见聂先生诚意十足。”
“不过老朽多少还算有些家资,所以并不打算租借祖传之物赚取金钱。”
聂东山点点头:“理解理解!”
“那许先生您看,我们如何表示,才能借得贵府法器一用呢?”
许永福放下了茶盏:“两位既然来借五音法器,想必应该颇懂法术?”
聂东山答道:“多少懂一些。”
许永福试探道:“能否露一手儿让老朽瞧瞧?”
聂东山爽快答应:“没问题。老先生想瞧哪方面的?”
许永福坐直了身体:“要不,就试一个请神驱邪?”
聂东山眯下眼睛,知道这许府果然有问题。
“可以。麻烦让人准备净水一盆、檀香三枝,我马上就能请九天荡魔祖师亲自降临。”
许永福根本不信:“呵呵,九天荡魔祖师,那可是真武大帝,岂会轻易临凡啊。”
聂东山淡然道:“你可以不信,但我会用实事让你相信。”
“不过必须有事奏请,真武大帝方能临凡。”
“不知贵府上有啥麻烦,需要请神驱邪的?”
见聂东山大气沉稳、不像吹牛撒谎,许永福犹豫一会儿,终于说了出来:“实不相瞒,上个月呢,我新纳一妾。”
“原本一切顺利吉祥,可每当准备同房时,就会出现一条胳膊粗细、浑身雪白的大蛇阻拦,惊得老朽瑟瑟而回。”
“所以老朽与那小妾至今未能圆房,不知这事儿能不能请真武大帝驱邪保佑?”
聂东山追问道:“敢问许先生,那位妾室年方几何,是否有异术在身?”
许永福答道:“我那小妾名叫海棠,年方二八、正值破瓜之年。”
“长得相当漂亮,看上去也不像身怀异术之人。”
“况且她也被那大蛇吓得不轻。”
闻言,聂东山心里暗暗骂道:老家伙你都六十多岁了,还要祸害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真他娘的造孽啊!
略一思忖,聂东山试探道:“许先生啊,能不能叫你那位小妾出来一下,我瞧瞧她究竟是先天召邪之体,还是后天修有异术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