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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白月光太颠,所有人都慌了 > 第八十六章 安乐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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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有罪。”

单单四个字,让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

“苏府门风不严,出了此等心肠歹毒之辈,惊扰圣驾,更险些酿成滔天大祸。”

苏临渊的姿态,放得极低。

“是老臣治家不严,识人不明,请皇上降罪。”

皇帝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片刻之后,他忽然笑了。

“苏爱卿何罪之有?”

他摆了摆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家贼难防,此事,朕不怪你。”

“苏家这位姑娘,临危不乱,舍身护驾,乃是奇功一件,理应重赏。”

皇帝的目光落在苏云溪苍白的脸上,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赞许,“冯德全,记下,赏苏氏云溪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此言一出,苏家众人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了一半。

“臣女……谢陛下隆恩!”苏云溪忍着浑身的剧痛,声音却依旧清亮,不堕苏家威名。

众人原以为此事到此便已是尘埃落定,谁知,一道威严中带着后怕与疼惜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

“皇帝的赏赐是国恩,哀家,也要给你一份私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快步走下高台,一把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安阳郡主紧紧搂在怀里,眼圈泛红。

“好孩子,好孩子……”太后连说了两声,声音都在发颤,“若不是你,哀家的安阳今日……”

她话未说完,已是哽咽。

安阳郡主也回过神来,挣开太后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到苏云溪面前,泪眼婆娑:“云溪妹妹,谢谢你……”

苏云溪扯了扯嘴角,想说句“不必”,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看着她这副模样,越发心疼,她拉起苏云溪未受伤的手,转向皇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黄金俗物,配不上我孙女的救命之恩。”

“哀家决定,收苏云溪为义孙,日后可自由出入宫禁,陪伴哀家,也可与安阳做个伴。”

“皇帝,你侄女的救命恩人,又是哀家的义孙,这‘安乐县主’的封号,总该给了吧?”

这赏赐,早已超出了护驾有功的范畴,这是泼天的恩宠。

此言一出。

苏令仪喜极而泣,几乎要软倒在地。

皇后那张端庄的脸上,笑意淡去了几分。

次辅王端明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大理寺卿陆以安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身侧面色复杂的女儿陆晚晚。

太后此举,虽是人之常情,却终究是开了私恩的口子,于朝局而言,未必是好事。

“母后所言极是,冯德全,一并记下,册封苏氏云溪为安乐县主。”

皇帝的目光在自己母后与苏家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笑着颔首。

“母后所言极是。”

“冯德全,一并记下,即日册封苏氏云溪为安乐县主,食邑三百户。”

“还不谢恩?”

苏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即带领苏家众人,再次跪下,声音沉稳如山。

“老臣,携苏氏全族,叩谢太后天恩,叩谢皇上隆恩!”

……

赏桂宴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各家贵眷怀着满腹的心事与猜测,纷纷告辞离去。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震撼。

魏同光倒台,沈莉母女一个下了天牢,一个流放。

而苏家大小姐苏云溪一战成名,被封县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茶余饭后的顶级谈资。

苏家的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回了苏府。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苏令仪紧紧地抱着受伤的女儿,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满脸的心疼与后怕。

而另一边,苏文越和孙氏,则是如坐针毡。

他们不知道,秦望舒和苏云溪,到底知道了多少。

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秦望舒独自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般。

可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显示出她此刻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她在复盘。

复盘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的反应。

皇帝的敲打,王党的得意,陆晚晚的窥探……

还有,沈清柔最后的疯狂。

她知道,回到苏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马车在苏府门前停稳。

众人依次下车。

管家苏白早已带着一众下人,恭敬地等候在门口。

“恭迎老爷,各位主子回府。”

苏临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跟在他身后的苏家众人,却都感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果然,还未等众人回到各自的院子。

苏临渊的声音,便从前方传来,冰冷,且不容置喙。

“所有人,去祠堂。”

祠堂!

听到这两个字,苏文越和孙氏的腿,当时就软了。

苏家的祠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除非是祭祖,或是族中有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否则,绝不会轻易开启。

老爷这是……要动用家法了?

孙氏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文越的袖子。

苏文越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秦望舒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该来的,总会来的。

苏家祠堂,庄严肃穆。

冰冷的青石地面,反射着昏暗的烛光。

正中央,供奉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尘土混合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临渊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一言不发。

苏家众人,按辈分次序,分列两旁,站着的,跪着的,大气不敢出。

苏云溪因伤特许坐着,苏令仪与秦望舒陪侍在侧。

苏沐雪安静站着,眼神却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苏怀瑾隐于角落的阴影中,一动不动。

唯有苏晚星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朱漆柱子上,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文越。

而苏文越和孙氏,则直挺挺地跪在祠堂中央,头深深地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死一般的寂静,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人感到煎熬。

终于,苏临渊睁开了眼。

那双历经风霜的眸子,锐利如鹰,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儿子和儿媳。

“文越。”

他的声音平淡,却如惊堂木。

“父亲,儿子在。”苏文越的身体一颤,叩首应道。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苏临渊淡淡地问道。

苏文越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这是父亲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他咬了咬牙,叩首道:“回父亲,沈家母女,心肠歹毒,设计陷害望舒和云溪,意图谋害郡主,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魏家教子无方,纵子行凶,玷污皇家颜面,被革职流放,也是咎由自取!”

他这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秦望舒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哦?”苏临渊发出一声嗤笑。

“说得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

“那为父倒想问问你。”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拨弄着茶叶,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却让苏文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沈莉那个毒妇,一个无权无势的寡妇,在苏家仰人鼻息,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胆子?”

苏临渊顿住,目光锐利。

“为何她偏偏要拉上你夫人,一起算计我苏家的孙女?”

苏文越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临渊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怎么?”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苏文越惨白的脸,“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