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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网游动漫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46章 实务考课汰庸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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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北郊刑场的血腥气尚未散尽,一颗因贪腐漕粮而被斩首的司隶校尉部官员头颅,刚被悬挂在朱雀阙下示众。而此刻,德阳殿内弥漫的肃杀之气,比刑场更令人窒息。刘宏面前那张宽大的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并非寻常奏章,而是由尚书台、御史台、乃至御史暗行三方汇总而来的《昭宁元年官员考成册》。朱笔批阅的痕迹淋漓刺目,一个个名字后面跟着的“上上”、“中中”、“下下”考评,以及更具体的垦田数、狱讼清、盗贼息、户口增等硬指标,仿佛一道道催命符或进阶梯,决定着殿内垂手恭立的数百名京官乃至天下数千官吏的生死荣辱。一场比战场厮杀更残酷、比律法修订更触及根本的“吏治风暴”,已然降临!

刘宏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下方鸦雀无声的百官。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最上面一份考册,翻开,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京兆尹,王叡。”他念出一个名字。

一位身着二千石官袍、体态微胖的中年官员连忙出列,躬身应道:“臣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昭宁元年,京兆尹辖下,垦田数较去岁减少百分之五,在司隶各郡国中位列最末;受理狱讼积压一百三十七件,超出规定时限;长安城内,盗抢案件发生率上升两成;流民安置数量,未达尚书台核定之标准。”刘宏每念一项,王叡的脸色就白一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考功司初评:下下。御史台复核:属实。尚书台终核:不称职。王尹,对此考评,你可有异议?”

王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陛下容禀!去岁关中略有灾情,故而垦田…狱讼积压,实因胥吏人手不足…盗案增多,乃因流民…”

“够了!”刘宏猛地合上考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辩解,“灾情?司隶各郡皆有灾情,为何京兆尹独独最差?人手不足?朕怎么听说你府中清客、姬妾倒是增添了不少?流民?流民为何会成为盗匪?不是你安抚不力,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吗?!”

他站起身,走到王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朕不要听借口!朕只看结果!你身为京兆尹,牧守京畿,政绩如此,民怨沸腾,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革去京兆尹一职,贬为庶人!家产抄没,交付廷尉,细查其任内是否有贪墨情事!”

“陛下!陛下开恩啊!”王叡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却被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直接拖了出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考评不佳者,更是两股战战。

刘宏回到龙椅,拿起第二份考册,语气依旧平静,却更显冷酷:“豫州刺史,孔伷。”

一位面容清癯、颇有名士风范的老臣出列,他倒是镇定许多:“老臣在。”

“孔使君,你去岁考评,垦田、户口略有增长,然则,”刘宏话锋一转,“境内汝南、颍川等郡,豪强兼并土地、欺压百姓之诉状,多达上百起,你处置不力,多以‘调解’了事。更有御史暗行查实,你与当地豪强袁氏(非袁绍直系,但同宗)过往甚密,多次收受其贿赂,为其不法之事遮掩。考功司初评:中下。御史台复核:涉贪。尚书台终核:罢黜查办!”

孔伷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强自镇定:“陛下!此乃污蔑!老臣一生清名,岂容玷污!与袁氏往来,乃正常士林交际!处置讼案,秉持仁恕之道,何错之有?此考评不公!老臣不服!”

“不服?”刘宏冷笑一声,对御史中丞点了点头。御史中丞立刻出列,呈上几封密信副本和一份证人口供:“陛下,此乃孔伷与汝南豪强书信往来,其中明确提及收受金帛、田产,并承诺在数起田产纠纷中偏袒袁氏。另有受欺压百姓血书及证人画押供词在此!”

铁证如山!孔伷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和血书,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革去豫州刺史之职,锁拿入诏狱,交由廷尉严审!其家族,一并彻查!”刘宏毫不留情。

连续两位二千石高官被当场罢黜、下狱,德阳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刘宏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宣告了“实务考课”的权威性与严肃性——不再看重虚名、清议,只看政绩数据与民声反馈;不再容忍庸碌无为,更严厉打击贪腐渎职!

然而,这场风暴并非只带来恐惧。当刘宏念到“河东太守,杜畿”时,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河东郡,昭宁元年,新垦田亩数增长百分之十五,为司隶之冠;疏通汾水支渠三条,受益农田万顷;妥善安置北疆流入难民三千户,无一滋事;郡内狱讼,结案率九成五,无积压,无冤狱;郡学新增寒门子弟百人…”刘宏念着杜畿的政绩,虽然杜畿本人因在任上未能入朝,但其考绩册被当众宣读,本身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考功司初评:上上。御史台复核:优异。尚书台终核:卓异!擢升杜畿为司隶校尉,秩比二千石,总司京畿监察!”

一位寒门出身、凭借殿试脱颖而出的年轻人,仅仅一年,便因实实在在的政绩,跃升为司隶校尉这样的要职!这无疑给所有埋头实务的官员,尤其是寒门子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紧接着,又有数位政绩突出的郡守、县令得到表彰和擢升,他们大多并非世家大族出身,而是凭借在地方上的辛勤治理赢得了考评。同时,也有一批考评“中中”但无大过的官员被平级调动或留任观察,而所有“下下”考评者,无论背景,几乎无一例外被罢黜或贬谪。

就在刘宏准备宣布散朝,结束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考课大朝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尉杨彪,再次站了出来。他的脸色比上次阻止寒门入仕时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陛下!老臣…老臣万死,不得不再次进言!”杨彪跪倒在地,声音嘶哑,“陛下励精图治,整顿吏治,老臣本不该多言。然则,此次考课,标准是否过于严苛?仅凭垦田、狱讼、户口等数字,便要决定官员升黜,是否失之偏颇?为官一方,教化民心、维护稳定、协调乡里,其功岂是数字所能尽载?如此考课,恐逼得地方官员只顾追求数字,不顾民生实际,甚至…甚至为了政绩,不惜虚报、强征,此非陛下推行考课之本意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他这番话,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再次代表了旧士族对失去“乡评”、“清议”等软性评价标准主导权的拼死反扑。若考课标准松动,他们便可继续利用声望和关系网影响官员升迁。

刘宏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彪,以及他身后那些眼神闪烁、明显抱有同感的官员,心中冷笑。他知道,这是旧势力在规则内的最后一次挣扎。

“杨太尉,”刘宏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口口声声数字不能尽载其功。那朕问你,若一个地方官,既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垦田户口增),又不能保境安民(盗贼息),甚至连分内诉讼都处理不清(狱讼清),整日只知道空谈教化、结交豪强,朕要这样的官何用?让他继续尸位素餐,祸害一方吗?”

他站起身,走到御阶边缘,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数字或许冰冷,但它至少真实!远比某些人空口白牙的‘清名’、‘德望’要可靠得多!朕推行实务考课,要的就是这股务实之风!要的就是让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贪者惩!至于你担心的虚报、强征…”

刘宏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御史台、尚书台、乃至朕的暗行,他们的眼睛,会死死地盯着每一项数据!谁敢在考课上弄虚作假,欺君罔上,王叡、孔伷,就是他们的下场!甚至,下场会更惨!”

他最后看了一眼杨彪,语气不容置疑:“考课之制,乃国之重器,既定则行,绝无更改!退朝!”

朝会散去,百官心思各异地退出德阳殿。荀彧跟在刘宏身后,低声道:“陛下,杨彪今日之举,已是困兽之斗。经此雷霆手段,朝中庸吏、贪官为之肃清大半,新政推行在官僚层面的阻力,当大为减小。”

刘宏点了点头,但眉头并未舒展:“文若,朝堂之上,朕可以凭借权威强行推动。但地方上…那些被罢黜官员留下的空缺,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吏,以及杨彪、袁隗这些人…他们绝不会甘心。明的不行,必定会来暗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名御史暗行装扮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柱阴影处,递给了荀彧一份密报。荀彧展开一看,脸色微变。

“陛下,刚收到消息。被罢黜的豫州刺史孔伷,在押送诏狱途中…突发恶疾,暴毙而亡。而几乎同时,其在汝南的老家宅邸,夜间失火,重要文书账簿…尽数焚毁。”

刘宏脚步一顿,眼中寒光迸射:“突发恶疾?夜间失火?好快的手脚,好狠的手段!这是在杀人灭口,销毁罪证!”

他望向宫城外那片看似平静的洛阳城,冷冷道:“看来,有人是想告诉朕,就算有考课之法,他们也有一万种方法,让该闭嘴的人闭嘴,让该消失的东西消失。这场吏治风暴,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荀彧凝重地点头:“臣立刻加派人手,加强对新任官员,尤其是寒门出身者的保护,并严查孔伷死因与火灾真相。”

刘宏摆了摆手,目光深邃:“查,自然要查。但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朕的刀子,磨得比他们的更快。” 一场更隐蔽、更凶险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