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正阳门附近的国营饭店内。
李明辉和白玲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白玲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这徐慧真请你吃饭,恐怕不只是谢恩那么简单,你可得守好原则,别忘了咱们的关系。”
李明辉抹了把汗,连忙解释:“哪儿能啊!上次帮她解了围,人家就是单纯回请,你别多想。”
白玲眼神狐疑,追问:“那上次那个叫秦淮茹的,怎么还跑到四合院找你?”
李明辉正琢磨着怎么回话,徐慧真刚好走进来,径直走到桌前,冲服务员扬声道:“来份红烧肉、溜肥肠,再来条红烧鲤鱼和一盘油炸花生米!”
服务员应声记下,转身往后厨去了。李明辉见白玲的问话被打断,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徐慧真:“快坐!”
徐慧真刚坐下,就见白玲端起桌上的搪瓷缸抿了口,目光直看向她:“徐老板,你家这酿酒作坊生意不错吧?上次李团长帮你那么一点小忙挡,你这顿饭可是诚意满满。”
徐慧真笑了笑,手里攥着衣角:“生意也就混口饭吃,李大哥那次可是救了我的急,这点饭算什么。”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其实今天请李大哥来,还有个小事想请教。
我家那作坊酿造的牛栏山二锅,头品质绝对没得说,可你们也看到了,销售给私营小酒馆,酒钱压的厉害,这家国营饭店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打开的销路,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李大哥帮帮忙,让部队的后勤采购点我家的酒水。”
徐慧真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万一可以再打开酒水的销路,可以增加营收,二是还可以继续和这位李团长产生交集。
李明辉刚要开口,白玲先接了话:“他一个空军团长,恐怕管不了后勤的事情吧。”
徐慧珍看到白玲这样说,心中有些不解公安局的人,怎么还管到部队头上了?
脸上刚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时服务员端着油炸花生米过来,徐慧真连忙让菜:“尝尝这个,下酒正好。”
她将花生米向着二人面前推了推,又道,“不知道白玲姐和李团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替他做做主部队上的事情呢?”
“我只是按正常的逻辑去说罢了,他一个空军的上校团长应该还管不到部队后勤采购的事情。”白玲说完,有些心虚的夹了颗花生米,默默的嚼着。
李明辉看了眼白玲,沉吟道:“这事我可以帮你问问后勤的同志,不过我可不要先尝一尝你家酿造的酒,如果我喝着满意相信部队会从你那边采购酒水。
但一旦部队同意从你那边采购了,丑话说在前头,合规是底线,不能搞歪门邪道,做掺假的事情。”
徐慧真连忙点头:“那是自然!我徐慧真做生意,向来光明正大,绝对不给李大哥你添麻烦。正好这家饭店就有我家供应的牛栏山二锅头”
服务员端上红烧肉、溜肥肠和红烧鲤鱼,油香飘满桌,三人拿起筷子边吃边聊。
李明辉尝过徐慧真家酿造的二锅头后赞不绝口,真不愧是纯娘酿造,不像后世的酒精,是酒精勾兑而成。
徐慧真时不时给李明辉和白玲夹菜,说着自家酿酒的门道,气氛热络。
忽然,门口进来两个人,正是郑朝阳和郝平川。
原来他俩路过这家国营饭店,瞥见门口李明辉的车,才进来寻找。
看到白玲也在,还有个陌生女子,便笑着打招呼:“李团长看到那辆车,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李明辉放下筷子:“你们怎么来了?”
郑朝阳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局里找你有事,之前那几个市政府的同志,都是被贾张氏蒙骗才闹了误会,局长想请你出面说句情,从轻处理。”
李明辉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吃完饭就过去。”
郝平川打量了徐慧真一眼,白玲连忙介绍:“这是徐慧真,开酿酒作坊的,是新认识的朋友。”
徐慧真笑着点头问好,要给两人添了碗筷,让他们尝尝菜。
朝阳和郝平川连忙拒绝,表示已经吃过饭了。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李明辉和白玲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李明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从上面撕下一页,写下单位电递给徐慧真:“这是我单位的电话,你收好,不要弄丢。”
徐慧真接过纸条揣好:“谢谢李大哥、白玲姐,路上慢走。”
白玲见到李明辉,给了徐慧珍单位的电话号码,不动声色的再起腰间,用力的扭了一下,
李明辉露出无辜的表情,装作呲牙咧嘴的样子,看向白玲。
白玲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看到这种情况,哪有不吃醋的?但还是悄悄放开了掐在李明辉腰间的手。
看着几人开车往市公安局方向去,徐慧真才牵着牛车,慢悠悠往家赶。
回到公安局, 几人踏进局长办公室,就见除了罗局长,屋里还坐着几位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为首的正是副市长。
还没容罗局长介绍李明辉的身份,副市长一眼瞥见李明辉的军装,立马起身迎上来,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李团长,可算见到你了!我那几个手下,都是被贾张氏那个老太婆蒙骗了,一时糊涂才办了错事,还请你高抬贵手,帮他们求求情——这事儿要是真按规定处理,几个人的前途就全毁了!至于贾张氏,这种祸害就该狠狠惩戒!”
李明辉握了握手松开,点点头道:“既然是误会,我回单位就把情况说明,不会为难他们几个的,不过下次办事还是要搞清楚情况。”
副市长脸上堆着尴尬的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下次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乌龙,多谢李团长宽宏大量!”
心里却暗自嘀咕:我这小舅子真是添了天大的麻烦!要不是最高领导特意打电话,点明了李明辉的真实身份,自己要是真不分青红皂白去找部队要说法,恐怕连自己都得被牵连进去,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易中海家的煤油灯昏黄。贾东旭瘫坐在板凳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抹眼泪,愁得头发都乱了。
易中海蹲在一旁,吧嗒着口中的劣质香烟,叹气道:“东旭,事都出了,你得看开点。日子还得过,工厂的活儿不能耽误,马上要考级了,可别分神。”
院里其他住户家也没闲着,议论声隔着墙都能飘过来。闫阜贵坐在炕头,拍着大腿对家人说:“看看!平常仗着有人撑腰,嚣张跋扈的,这回踢到铁板上了吧?我看呐,她这回是出不来了!”
他老婆瞪了他一眼:“别瞎咧咧,部队还能把她枪毙了不成?”
旁边闫解放、闫解成兄弟俩凑过来,小声嘀咕:“那老不死的,真枪毙才好呢!以后院里少个祸害,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