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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逼真是打了自己一掌,血是假的,武功暂时封了是真。

就算服解药,功力恢复也需要时间。

关键是,她不能得罪三王爷江庭风。今天是她提前探到消息,江庭风去了宴会。

郁汀锦看着江庭风拿着剑一步步走向万年。

他在逼她。

他是在逼她。

万年刚趁他们不注意服了解药,内力慢慢运行,待会不能智取,就只有武力。

“王爷!”

郁汀锦突然拉住了江庭风的剑,手指被割破,血顺着剑往下流淌,双眸垂泪,每说一个字都像心口渗出了一滴血:“夫……君,我跟你回去。”

万年浑身一轻,转而内心一痛,突然耳边传来一丝异动,立刻把头磕得震天响,喜极而泣:“咳咳咳……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谢谢……王爷。咳咳咳……”

江庭风终于带着他的王妃走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

万年席地而坐,把内力运行一周天,周身血脉通畅,服下疗伤的药,拍拍身上的灰尘,“出来吧,又不可能在上面藏一辈子。”

一个人影从房梁上落下来。

“人都已经走了,还看着门口干嘛?”

“走了,不然待会儿就走不了了。”

刚刚要不是他激动,她至于把额头磕红吗?

这人也不说个对不起。

算了,他也挺惨的。

繁花跟着万年离开了此处,果不其然,就有人来搜查。

三王爷府邸。

三王爷气冲冲地从卧室冲出来,直奔到院子后的小树林里练剑,剑断了,又徒手劈树,头抵在树上,用头撞树……

他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内心的暴躁……

再次伤害了锦儿。

他真该死!

他知道他该放手,可他舍不得。

……

卧室。

满地的碎花瓶,散落的衣服,凌乱的铺,一只柔弱的小手上面全是各种伤痕,一张憔悴苍白如纸的脸,殷红的血慢慢从身体里流出来……

对镜梳妆,穿好衣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画着的窗户,鲜血从椅子上流到地上……

颤翘的睫毛终于失望,疲惫的美丽眼睛轻轻闭上,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

就这样好了。

她每次对他升起一点爱,他都能把它糟蹋的一干二净。她曾经也想过,妥协命运,陪他度过漫长的余生。

可她现在不想了。

他的爱对别人来说只会是无止境的痛。

她想起了那个自己亲手推开的少年。

她想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她穿越到这里,孤身一人而来,也孤身一人而去。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去。

她的家,应该快到了吧。

梦该醒了,梦该降临了。

这场三个人的纠结,这个稳定的三角形,该结束了。

“啊!王妃!”

“快叫王爷!王妃流了好多血。”

“王妃流血了!”

……

“锦儿!”

“王爷……王妃流产了……”

耳边的声音远去了,眼中的色彩斑斓也正在褪色,她郁汀锦对命运终于妥协了。

她的少年走了。

如果,能重来,她希望自己早死于那场车祸。

……

“锦儿,如果你能醒过来……”

她不要醒了,她累了。

那个温暖她的少年,来了……

“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关于王妃和小王爷的消息,违令者杀!”

“王爷那,王妃的丫鬟。”

“留着吧。她应该更想见到她。”

“今天,那两个人还要追吗?”

“不必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错不在别人,而在他们自己。

在于,他们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彼此。

京墨回到山里的时候,看到谷主一个人低落地坐在院子里。

“京墨,十月她……”

谷主看了看那只在水里泡过的绣花鞋,低迷。

“这是在山涧中捡到的。”

京墨从包袱里掏出一双新绣花鞋,“这个好看吧?”

谷主不解其意,依旧点头。

京墨:“那双太旧了,换双新的。”

谷主:“烧过去吧。”

京墨呆呆地眨巴一下眼睛,“不用烧了,十月还活着。我给她留了十天的饼在冰窖。”

于是,京墨二人齐齐飞到京墨的冰窖。

进入冰窖,打开装饼的盖子,发现……

所有的饼都被人咬了一口。

越到后面那口越小,牙齿印越来越浅,仿佛饿到后面,连开嘴咬东西都费劲。

谷主拿着一个饼,捏捏,淡淡说了四个字:“坚硬如铁。”

估计用来砸狗,都会把狗砸到“昂昂昂”叫。

所以,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妹的,她受了伤,你让她爬上爬下,等她下来,满怀惊喜,然后发现你给她冻了十天的饼子!

气不打一处来。

京墨转身:“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

谷主看着葡萄架上一片翠绿欲滴,一地的葡萄籽:“我、妹、呢?”

京墨指指上面的一把油纸伞:“可能在伞下睡觉。”

谷主不停用扇子扇风:“没死就好。”

京墨:“你很热吗?”

谷主:“很热,热的都快燃起来了。”

他藏了那么久的葡萄,还是被这个小魔女发现了。

打不得,骂不过,自己要当别人哥哥,还能怎么办?

宠着呗。

万年从葡萄架上醒过来,揉揉眼睛,举着伞轻飘飘落下来,有点委屈“哥,我的牙齿快酸掉了。”

这事能怪谁,还不是皆因为你吃得多。

京墨看着万年手上的伤疤,神色晦暗不明。

两天后。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万年吃力地把受伤的京墨扶起来,“你躺好,我去找我哥。”

京墨一把拉住万年的手腕,“别走。等……等。”

带血的大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满怀期待地递给万年。

万年看着瓷瓶上“雪玉膏”三个字,只觉得牙齿都在发抖。

雪玉膏千金难求,是千年一开的雪玉灵芝由处子采摘而成,是祛除伤疤的圣品。

雪玉膏被历来被皇室珍藏,他居然孤身一人为了瓶雪玉膏就闯了大内皇宫。

万年不敢抬手去接,气的手抖:“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受得伤?”

京墨避而不答,笑着:“女孩子身上有伤,不好嫁。”

为了她好不好嫁,他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你就不能顾及一下自己吗?

“啪!”

万年一把拍落了雪玉膏,明眸如火,“我嫁给谁用不着你关心,这个药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不稀罕。”

万年拂袖而去,内力因愤怒而外放,一时青丝飞扬,转眼远去。

京墨呀,京墨,你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活,做杀手时是,不做杀手也是,你就像被人操纵的傀儡,没有自由,也没有心。

我不想嫁给任何人,我只想我们三个人能够一直这样和睦相处,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但是,不可能了。

她的复仇之路已经打开了,以后她还会继续走下去。

为了我,不值得的。

手指空空,瓷瓶落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圈。

她在气什么?

谷主来了处理好京墨的伤口,出门,“你就不去看看他?”

万年倚着墙:“不去。死了活该。”

谷主把雪玉膏递给万年,“收着吧,用半条命换来的。”

万年皱眉别过头,拿过雪玉膏,别扭道:“他怎么样了?”

谷主轻笑一下,又立刻镇定,“上次练功晋升失败,体内阴阳失调,阳重积热,这次取药和上次带你回来,加重了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万年紧紧捏着瓶子,拉着谷主的袖子:“哥,借一步说话。”

确保京墨听不见,两人才停下来。

“哥,你直说吧。”

谷主惊叹万年此刻的敏慧:“照这样下去,就算我帮他压制住一时,他怕是活不过五年。”

万年猛地一惊,怪不得,他要忙着把他嫁掉,“他知道了吗?”

五年?

她报完仇,他还活着吗?

谷主摇摇头,“我未曾告诉过他。不过想来他也有预感吧。”

万年:“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

“十月,你听说过冰蚕吗?”

万年摇摇头。

“冰蚕属性为冰,如果能够找到它,就能化解京墨身体的积阳,达到平衡阴阳的效果。而且,将冰蚕研磨成粉,也能达到祛除疤痕的效果。”

伤疤!

江湖打打杀杀,总会有记录下一些厮杀的伤疤,万年觉得无伤大雅,可有人却记在了心上。

让万年记在心上的伤疤,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京墨手臂上的上。那次,他为救她,那块衣服都被烧焦了,黏在皮肤上。这事让万年耿耿于怀,总觉得她亏欠了京墨。

万年思虑了一番:“那为何京墨不去取?他取不到吧?”

如果,京墨能够做他一定回去做,有了冰蚕不就能救他自己了,还能给她祛除伤疤。

所以,这其中必然有些玄妙。

谷主揉揉万年的脑袋,“我们男人都取不到冰蚕。你也别想了,京墨不会让你去的。”

这么说她可以去。

京墨还躺在床上,怎么管的到到处跑的她?

他不让她去,她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万年佯装不在意,“哥,京墨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给他弄点止痛的药。”

谷主看着万年,无事献殷勤,又奸又盗。

晚上,确定京墨睡着了。

床上躺着一根白条条的人,墨色的发披散在瓷白的背上,流畅有力的肌肉纹理,精瘦的腰,笔直修长的腿……

一只白嫩嫩的手落到背上,把长发撩到一边,背上到处都是伤疤,新的旧的看起来丑陋极了,有一条新伤从左肩一直到右下腰……

值得吗?

万年挨着数,哪些是她给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是禽兽,但她不得不和他打。

也许以后还会。

将雪玉膏抹在伤疤上,伤疤处冒出腾腾的雾气,在云雾缭绕中立刻长出许多大大小小的白白胖胖的雪玉灵芝!

万年瞬间想到了植物人,植物变异以人类的肉体为食,刚要伸手试探。

雪玉灵芝立刻抖抖伞盖落下许多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落在伤疤上“嗤嗤嗤”冒着烟雾。

烧烤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