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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荣王反应过来回来找魏如意时,魏如意早离开了。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追?”

“追不上了。”荣王想起魏如意说过的那个神秘的姑姑,会不会是她暗中勾结了萧王和魏如意,甚至勾结了楼衍一起算计自己?

正想着,圣旨已经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王品行不端,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从今起,废除起荣王之位,暂拘禁于皇子府中,无令不得出半步,钦此!”

圣旨念完,荣王阴毒的目光几乎将那道圣旨给吃了。

传旨的公公觉得害怕,宣读完后,立即就走了。

荣王看着手里的圣旨,想着本来于他大好的形势居然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冷冷呼出一口气,阴暗如毒蛇的目光追随着那传旨的公公,冷冷勾起唇角。

想关住他?且看老天爷答不答应。

魏如意回到陈府后,陈老太爷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而后才沉沉道:“你这个傻丫头,楼衍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既然敢入宫,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你去折腾,如今折腾对了还好,万一把你自己也折进去了怎么办!”

陈老太爷要不是昨儿夜里喝了药睡过去了,必要拦着她的。

魏如意看他又是气又是心疼,只忙道:“您放心,如意有分寸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跟你娘一个倔脾气!”陈老太爷说完,发现魏如意的面色没有变化,才幽幽松了口气道:“这几日你给我安安静静留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我还要去看大姑母呢,而且汝南王府的大公子我还没医好……”

陈老太爷只觉得心口痛,看着面前这个身板挺得直直的小姑娘,又想大发雷霆又舍不得,只捂着心口怒气冲冲的走了。

魏如意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笑了笑,不过今儿宫里传来的好消息她在出荣王府的时候就听到了,倒是楼衍被削了职权,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言袖回来后,就拉着她出来了:“爹爹和七皇子去国师府了,如意,你老实告诉我,荣王的事儿与你有没有关系。”

“姐姐怎么忽然这样问?”

“因为我方才回来时,听说荣王被削了王位,还听说你一早去了荣王府,现在京城流言都传出来了,我担心你卷进去,你一个弱女子……”

陈言袖还没说完,就有丫环跑了来:“小姐小姐,宫里传来消息,让您和表小姐一道入宫去,七皇子也接到了消息,这会儿在府外等二位小姐呢。”

“我也去?”魏如意有些意外,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嗯,来传口谕的公公说的,请您务必要去。不过不仅贵妃娘娘要见您,还有俞贵人也要见您。”丫环道。

陈言袖有些担心,俞贵人乃是俞柔依的姑母,俞家刚出事,她见如意做什么?

她紧紧抓着魏如意的手道:“我与你一起去见俞贵人。”

魏如意也觉得奇怪,但俞贵人不是蠢人,这样的风口浪尖,她不会要搞事情的,多半不是她要见自己,而是她背后的某人。

她道:“去跟公公说一声,我梳洗下换身衣裳就来。”

说完,转身要走,顿了顿,跟一侧木英道:“俞贵人要见我的消息想办法告诉孟侧妃。”

“告诉她?”

“嗯。”魏如意似想起什么,狡黠一笑,就愉快的换衣服去了,有孟侧妃这根搅事棍,她相信俞贵人不管有什么目的她都能给搅和了的,毕竟谁让俞柔依这会儿安安心心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姨娘去了呢。

楼衍接到魏如意入宫的消息,一点意外也没有。

阿忠还有些担心:“尊上,万一那俞贵人不安好心怎么办?”

“你该担心如意不安好心怎么办。”楼衍想起魏如意搅起的事,他都觉得奇怪,毕竟在他看来,荣王的事那么隐蔽,他都是最近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她居然能准确的找到地方,还设计了刘家人去揭穿。

灵犀看着临窗坐着的楼衍,让人端了早膳来:“先用膳吧。”

“不用……”楼衍话还没说完,灵犀的脸便绷紧了:“你担心她也罢,夸她也罢,不吃饭,你真当自己身体很好吗?”

阿忠看着忽然发脾气的灵犀,缩了缩脖子:“灵犀姑娘,尊上可能只是想先休息。”

灵犀没出声,冷冷盯着楼衍。

楼衍只看了眼饭菜,这不是府上厨子的手艺,是灵犀自己做的。

他淡淡道:“这些事,往后不必你来做,厨房会准备好的。”说完,转身就回房去更衣了。

阿忠不知道怎么安慰灵犀,忙跟着楼衍进去了,才低声道:“尊上,灵犀姑娘脾气可真大呀。”

“嗯。”楼衍淡淡应了声,又听他道:“往后收了进来,万一跟魏小姐一起掉水里,你先救哪个……”

楼衍面色一寒,冷冷瞥他:“谁与你说以后会将她收进来?”

阿忠诧异:“难道不收?我们一直都以为……”

楼衍这时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灵犀留在这里会产生的误会。

他直接道:“暂时让灵犀回去照顾师尊,调牧云来。”

阿忠看着他无情的走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这就要赶灵犀姑娘走了?以前他还以为灵犀姑娘一定会嫁给尊上的……

阿忠见他还是没有反悔的意思,这才去找灵犀了。

药房里,阿忠来时,灵犀正在收拾这里的药材,出太阳的时候,要一样样的拿出去晾干,什么药材配合什么法子煮她都早已烂熟于心,仿佛她从认识楼衍开始,学医就是为了他一般。

“灵犀姑娘。”

阿忠看着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

灵犀没回头,默默的收整着药材。

阿忠见她不说话,自我心理建设了一番,才上前道:“灵犀姑娘,尊上说,您最近也太忙了,他想让你多休息休息。”

灵犀弯腰端药材的身子微微一顿,而后才缓缓站起了:“他想让我走。”

“不是赶你走,只是……”

“只是这府里马上就要有新主人了,我留在这里,他怕人误会。”灵犀慢慢的将药材分类,可心思却不在这些药材上面了,只空洞的收拾着,阿忠看她来来回回的弄那几样药材,知道她是伤心了:“灵犀姑娘,尊上的脾气您也清楚,他不希望有什么误会产生。”

“我知道,你们叫牧云来伺候吧,等他来了我就走。”说完,她才扭头越过阿忠出去了。

经过的那一瞬间,阿忠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这会儿魏如意已经跟陈言袖到了宫里,不过是先来见的柔嘉贵妃。

柔嘉瞧着站在底下的她和陈言袖,两人是表姐妹,一个灵秀,一个英气,都是极难得的模样。

姜宴似乎也察觉到点什么,有些尴尬:“贵妃娘娘,母妃,今儿您们特意叫了儿臣来,是不是觉得闷了?儿臣最近新听了几个笑话,说给你们听吧。”

“我也知道个笑话,你想不想听?”柔嘉贵妃问他。

姜宴嘿嘿一笑,以为自己岔开了话题,便道:“儿臣洗耳恭听。”

柔嘉贵妃也跟着一笑:“堂堂北燕七皇子,二十好几了,膝下居然还无子嗣,甚至连正妃都没娶,你说好笑不好笑。”

魏如意听得一乐,露出笑容来,陈言袖一直在紧张的状态,想笑没敢笑,生怕柔嘉贵妃今儿心情一好,就把她指给了姜宴。

柔嘉悄悄看了眼二人的反应,满意的笑起来,歪在一旁的靠枕上,看着坐在暖榻边的贤妃道:“你也说说他,他老大不小了,我们要何时才能抱上孙子,真是愁死个人。”

贤妃但笑不语,姜宴忙道:“母妃,这天底下哪有正妃都没娶就生子的道理,那岂不是坏了规矩吗,所以子嗣这事儿……”

“所以就得赶紧娶正妃,娶了正妃就能生孩子,不拘男女,生了我就给你封个大红包怎么样?”柔嘉打断他的话问道。

姜宴没看出她套路这么深,只道:“您放心,等再过两年,儿臣一定给您娶个好儿媳。”

“得了吧,再过两年我都埋土里去了。对吧袖儿?”柔嘉贵妃话锋一转,笑吟吟看向陈言袖。

陈言袖一脸尴尬的笑,只朝姜宴使眼色。

姜宴一瞅,赶忙上前解围:“母妃,听闻陈将军过两年还要上战场呢,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你请她来,一定是为了好好嘉赏的吧。”

贤妃越听是越满意陈言袖,陈家乃是将门之家,家底干净,而且她爹还是陈定陈大将军,虽说她以前抛头露面在外打仗,但没听说过名声有损,众人反而只夸她英勇善战,乃是奇女子。

“自然是要嘉奖的,但那是之后的事儿。”贤妃满意的朝陈言袖一笑,陈言袖的心都一个突突。

魏如意算是看明白了,今儿这两位娘娘是打算来个当面说清楚了。

但叫自己来做什么?

她刚想着,就听柔嘉贵妃道:“魏小姐,你的婚期是定在明年开春?”

“是。”魏如意恭谨应答着,姜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只默默看着她。

她若是答应了自己多好,皇子妃的位置一定是给她的,所有的宠爱也是……

他心底闷闷的,柔嘉和贤妃都是过来人,哪里看不见?

所以越是如此,她们越觉得陈言袖合适。因为她是如意的姐姐,一旦姜宴娶了她,就绝不会再对魏如意有何想法。朋友妻不可欺,若是姜宴真为了魏如意犯糊涂,那这辈子的名声可都洗不干净了。

贤妃打定主意,让陈言袖到了她跟前来,才拉着她的手,自然的褪下了手腕上一只水绿色的镯子,温柔笑道:“这是当年我母亲在我入宫的时候给我的,如今我给你,你可愿意留下?”

“娘娘……”

“母妃!”姜宴也急急站起来,贤妃却没理他,继续跟陈言袖道:“宴儿他虽然顽劣了些,但性子淳厚,并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们一般的不学无术,若是你愿意,将来还有我替你撑腰呢。”

陈言袖一张脸爆红:“娘娘,臣女明白您的意思,但儿女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些流程我自然会走,但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愿意委屈了你,若是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勉强。”贤妃又道。

柔嘉看着陈言袖的眼神也流露出怜爱来:“当初客栈的事儿,京城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若是你们都不表态,宴儿反正一个乌七八糟的名声不打紧,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办?”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姜宴也没想到,当时撒了一个谎,竟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陈言袖是无所谓的状态,反正人是要嫁的,动了心的男人不值得她爱,所以嫁谁都无所谓了,只要对陈家好。

她想了想,看向姜宴。

姜宴也不知道怎么办来了,毕竟坏了人家名声的是自己,若是自己还不答应娶,岂非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看着站在另一侧安静的魏如意,知道此生有缘无分,终是朝柔嘉和贤妃弯腰行了礼,才跟陈言袖道:“陈小姐若是愿意,我愿意三媒六聘亲自上门求亲。”

陈言袖没什么好想的,若是不嫁姜宴,势必会被姜棣算计了。

她接过贤妃的手镯,福了礼。

柔嘉这才笑道:“如意,俞贵人不是还找你吗,如今事儿都定了,也不怕坏了你表姐的名声,你先去吧。”

“娘娘,我与如意一道去吧。”陈言袖忙道。

“你放心,这宫里如今还是我做主呢。”柔嘉一眼看出陈言袖的担心,但陈言袖还是不放心你,如意这一个小姑娘,去了别人宫里还不是任由人拿捏的。

魏如意见状,也知道贤妃和柔嘉必是要与她说一些暂时不便让旁人知晓的贴心话,只道:“姐姐放心,你手上有个玉镯子,我手上也有个金镯子呢,不打紧的。”

柔嘉闻言,想起老太妃赏赐给她的金镯子,再看此时镇定从容的她,只越发觉得她聪明。

“桔儿,你随魏小姐去,就说我的意思,她去哪儿,你就跟在哪儿,明白吗?”

柔嘉道。

她旁边立时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打扮利落的宫女走了出来,笑着给魏如意见了礼。

魏如意感激还了礼,这才出去了。

阳光这会子已经烈了起来,宫墙边还算有些荫凉,她就挨着宫墙边儿走,边踱着步子边想俞贵人会是替谁传的这个话要见自己,就听到有咳嗽声传来,还有旁人焦急的声音。

“太医让您吃药,您怎么不听呢,这会儿走出来,万一再病了可怎么办。”

“而且您昨儿晚上连夜从慈云寺赶来奴才就不放心……”

唠唠叨叨的话,让魏如意想起檀儿来,不由好奇的朝转角的那处宫墙内看去,只看到一个成年男子站在一株已经枯死的树前不断的咳嗽着,咳得两颊都微微有些发红。

“谁在哪儿!”

忽然有人朝她大喊一声,那成年男人也皱皱眉朝她看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便看到了她不小心露出来的那颗用红绳穿着的玉珠。

他诧异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她的年,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浅绿色的锦缎绣花上衣,配上一条同色穿枝蝴蝶的百褶裙,许是刚站稳,步摇在耳际晃动着,配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满是青春的气息,或者是,是活着的气息……

桔儿认出他来,立即低声跟魏如意道:“这是平王殿下。”

魏如意忙行了礼。说来平王殿下早就带发修行去了,她一直没见过,上次差一点儿见到……

想起平王妃,她心里不好受,可她不能表现出还记得平王妃的样子,否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自己小命休已。

“平王殿下,臣女恰好路过,还请您不要见怪。”

“起来吧。”略低哑的声音,却有一种温柔内蓄的力量,让人立即就放下了防备。

“你……”

“殿下的咳嗽,应该是犯了暑热,现在天儿热了,您也该多在房间里休息。臣女不打搅殿下雅兴了。”魏如意怕自己说漏嘴,忙掰扯两句就告辞了。

平王看她就这样走了,顿了顿,竟是难得笑了起来。年轻真好,若是娴儿还在,她也会这样感慨吧。

一侧的公公看他愁苦了这么久,居然只见了方才那小姐一面就笑了起来,惊讶的不得了。

“去打听一下方才那位小姐是谁,还有她带着的那个用红绳串起来的玉珠……是哪里得来的。”平王迟疑了一下,还是吩咐道。

“是。”

“嗯,不要惊动旁人,也不要打搅她。”平王说完,只看着面前这颗枯死的树,神色淡漠的出宫了。

这棵树,是曾经他年幼时跟父皇一起种下了,果然时间久了,常青的树也会死,何况本就薄情的帝王家那可笑的父子亲情呢。

魏如意从平王那儿离开后,就一直好奇平王如今是怎么克制住心底那些恨意这样平静的来见皇帝的,那些日夜在梦里折磨的仇恨,她深有体会。

很快到了俞贵人的宫前。

俞贵人所住的地方不算偏僻,毕竟以前有皇后帮忙,但这一个宫里就住了两个嫔加她一个贵人,两个嫔听闻年纪都不小,胆子很小,基本不出来,当然也得不到皇帝的关照,俞贵人位分虽然小一些,却仿佛是这里的正主子。

魏如意才来,门口候着的宫女便看到了桔儿:“桔儿姐姐怎么也来了?”

“贵妃吩咐,让奴婢跟着魏小姐,魏小姐去哪儿,奴婢去哪儿,不可离开半步。”桔儿淡淡回道。

“贵妃娘娘这是防着妾身呢?”俞贵人从屋子里头走出来,桔儿浅笑着行了礼,回道:“许是这样吧,奴婢也猜不透娘娘的心思。不过娘娘做事一向磊落,做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想必贵人您也一样,对吗?”

魏如意都看到俞贵人那微微握紧的手了,不过桔儿这话回得霸气啊。果然,做柔嘉贵妃的身边人,脾性都跟她一样了。

俞贵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只看向魏如意:“魏小姐来了,先进屋里喝茶吧。”

“如意不敢多叨扰娘娘,娘娘有什么话,不如就在这儿说吧。”魏如意不大想进去,她总体觉得里面藏着什么她现在不想沾上的人,比如刘才人。

是自己去请的刘老夫人入宫,皇后肯定想知道背后是陈家的主意还是楼衍的主意,只可惜都不是。

“就在这里?”

“如意与娘娘如今第一次相见,实在担心打搅了您。”

“你是担心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吗?”俞贵人自己笑了起来。

桔儿跟着道:“魏小姐且进去吧,奴婢陪着您一起。”

俞贵人听闻她还要进去,只笑道:“柠儿,你请桔儿去耳房喝茶吧,新上的点心你也拿一些去,我与魏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说。”

这话的意思,是要强行拽魏如意进去了。

桔儿眉心微拧:“奴婢要遵守贵妃娘娘的吩咐,不敢擅自喝茶,还请贵人见谅。”

“那些体己话,你总不好听去的。而且此番请魏小姐来,实在是有些私人的问题,那些个太医看不了的病,魏小姐可能有法子,难不成贵妃娘娘还不许我瞧病了?”俞贵人看似打趣着,话里却带着些威胁。

柔嘉贵妃是得宠,但她俞贵人在皇上那儿也不是全然说不上话的。

桔儿有些迟疑,魏如意越发觉得里头坐着的是刘才人。

“真是不巧,我也想请魏小姐替我瞧瞧呢。”

一道令俞贵人意外的声音响起,魏如意转头看去,便见一袭华服的孟侧妃朝这儿走了来。

她今儿打扮的格外精致,一走动,在阳光下满头的珠翠晃得魏如意眼睛都花了。

孟侧妃走近后,也不看魏如意,只笑着跟俞贵人道:“有些话下人听不得,我总听得吧。我也有些私人的病要请魏小姐瞧呢,可贵妃娘娘宝贝她宝贝的紧,若不是今儿赶着巧,下次又不知她什么时候有空了。毕竟她也是未来的国师夫人,不是寻常的医女,又不能随随便便就请去不是?”

俞贵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来她今儿是来搅局的。

“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她勉强一笑,被唤柠儿的宫女反映过来,笑着道:“魏小姐一会儿不是还要回贵妃娘娘那儿么,侧妃不如去贵妃娘娘那儿……”

“贵人这是要赶我走?”孟侧妃看她们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觉得肯定有问题。现在俞柔依那个狐狸精进了府,依仗就剩下这个做贵人的姑母了,她既得了消息就不会成全她!

说完,又笑看着魏如意:“魏小姐,你何时与贵人这么熟了,竟比我都还熟悉些,竟让她只愿意你一个人进她的屋里。”

“臣女也是头一次见贵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贵人屋子里藏着什么人呢。”魏如意笑起来,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俞贵人面色微微收紧。

孟侧妃在心计上可能差些,但察言观色却是自小练就的本事,立即看出魏如意话里有话和俞贵人的紧张了,立即捂着额头道:“我头疼,快扶我……”

她身边的丫鬟立即煞有其事的将她扶住,跟俞贵人道:“贵人,我们侧妃定是来时着了暑热了,您赶紧让她进去坐坐喝口茶吧。”

俞贵人额头微微沁出汗来。

她的屋子不大,一进去,里面的人和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要里头的人在什么犄角旮旯藏起来那根本不可能。

孟侧妃看出她的紧张来,装得越发的厉害了人:“我的头好晕……”

“贵人,要不先请侧妃进去吧。”魏如意也跟着道。

俞贵人的确没算到孟侧妃竟然会来,她眼看着孟侧妃自己都要闯进去了,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而后便是诧异的声音:“这不是魏小姐和七皇嫂吗?”

因为姜宴一直没纳正妃,她都是唤孟侧妃皇嫂的。

听到她的声音,孟侧妃回过身来,就见她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灼华看着她笑道:“倒没想到你会来,可是来恭贺魏小姐的?”

“恭贺?”孟侧妃一脸不解,魏如意哑然,她这做了螳螂,被人家黄雀在后了。

“难道七皇嫂没听说,贵妃娘娘和母妃方才已经定下了七皇子妃了。”灼华温柔笑着,她五官本就大气温婉,如今这样笑起来更是优雅贵气,说出来的话还没印证就叫人信了三分去。

孟侧妃傻住了,贵妃和母妃怎么会忽然定下正妃呢?母妃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吗?

她顾不得装晕,连声问她:“定的谁?与魏小姐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已经许给了国师吗?”

“定的是陈家小姐陈言袖,陈小姐不仅出自高门,而且也是贤良淑德,说来也的确合适,就是不如七皇嫂你这么多年陪在七皇兄左右。”灼华的话似乎有些惋惜,但这些也正是孟侧妃自己所想的,她虽然出身不如陈言袖,可谁比得上她的多年陪伴,她敢说母妃都不一定比她了解七皇子的喜好。

她站不住了,想着自己居然还在这儿耗时间,却有女人要登堂入室了,就再也忍不了,湿着眼眶就往柔嘉贵妃的宫里去了,也不喊头晕也不说中暑了。

她一走,灼华便道:“魏小姐若是怕一个人进去,我同你一道进去吧。”说完,灼华自己就先走进去了。

魏如意无法,只得跟上,不过桔儿才走到屋外,就被灼华找了个借口给拦下了。

到了里间,俞贵人的脸色已经有些轻蔑了,朝她冷笑:“魏小姐这般不愿意来,是心虚吗?”

“臣女不明白贵人的意思。”

“不明白?你屡次跑去刘家,是要做什么?还有俞家,俞御史被活活烧死,你不会不知道吧,当初他不过说了你几句话,就被国师送去了大牢,才有了今日的惨剧,魏小姐当真是好本事啊。”俞贵人的手紧紧抓着水杯,冷冷看她。

魏如意一点儿也不心虚的抬头,道:“刑部大火,是刑部守卫失职,亦或是那大牢里的谁与人结仇,连累了俞御史。至于御史被抓,完全是因为他牵涉进了汝南王府的案子里,但若是俞贵人一心要怪在臣女头上,臣女不过四品官员之女,说不得什么,请贵人责罚就是。”

俞贵人死死盯着她,好半晌,才蹦出一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姐。”

“娘娘过誉了,不过臣女方才听娘娘这一席话,觉得俞御史之死确实蹊跷,您放心,臣女定会请贵妃娘娘跟皇上多说几句,请皇上命人彻查的,势必要查出那纵火之人。”魏如意垂眸道。

一旁的灼华闻言,淡淡看向还要再说的俞贵人,道:“贵人不是说父皇新赐了一颗水光极好的彩色珍珠吗,我来正是想瞧瞧。”

魏如意看她直接岔开了话题,心中笑了笑,这件事虽然可能是荣王所为,但萧王怕也不是没起过心思,真要查起来,算到谁头上还不一定,灼华还算个聪明人。

俞贵人在宫里浸淫多年,也明白灼华话里的意思,只将怒气全部隐忍下后,起了身请她到更里间去了。

她们一进去,里面就走出个人来。

下人们全部自觉回避了,魏如意看到她,行了礼:“臣女见过才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宣儿的死,与你,与楼衍,与陈家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