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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祭祀大典的到来,不管是丧事还是喜事,全部都停了下来,魏如意也在惴惴不安的等着这一天。

祭祀大典在慈云寺举行,文武百官皆跪伏在两侧,高高的祭台上,太子一身黑色礼袍,姜宴则是素黑长袍跟在其后,手持长香而立,等着慈云寺的主持大师诵完经。

百姓们全部跪在慈云寺外,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檀香袅袅,梵音声声,让整个慈云寺都露出一股祥和之气来,除去混在百姓中那些面露杀气的人。

魏如意跟陈言袖这些女眷们全部在后殿,心微微提着,若是所记不错,当年祭祀大典上的是还没死且受宠的宣王,而宣王,也正是死在这一场刺杀里。

那么如今呢,太子会死吗?衍哥哥肯定提前跟姜宴一起做了准备,但姜棣如今越来越疯狂,这次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计划来,还有前天那个毁了容的女人……

“如意,你在这儿呢。”

胡清微的声音传来,魏如意侧身就看到了陪着胡夫人和姜王妃一起过来的她,笑着跟陈言袖一起行了礼。

胡夫人一直都是温和笑着,虽然看着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但好了不少,姜王妃还是那般优雅从容的样子,看到她,便拉着问:“忽然就怀了孩子,可还适应?”

“这孩子也不知为何,格外乖巧。”魏如意想起前世被灼华弄没了的那个孩子,抬手温柔抚着自己小腹,兴许这还是那个孩子吧,这样乖巧,这样知道体谅她。

姜王妃笑着跟她道:“想当初我怀孩子的时候,一天到晚的吐,直吐到六七个月才好些。”

魏如意慢慢听她跟自己分享着曾经的事,倒没那么担心今日的事了。

没多会儿,知雨就从外面过来了,手里提着糕点,悄悄朝魏如意点了点头。

魏如意知道她是示意谢妈妈那里都准备好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眼看着外面的大典已经到了尾声,魏如意才拉着陈言袖和胡清微道:“听说寺庙西边有一片梅林,如今这时节正是赏梅的时候,我们去瞧瞧吧。”

“外面太冷了吧,而且大典还没完,咱们出不去。”胡清微道,陈言袖看了眼魏如意,从进入慈云寺开始,她就隐隐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见她如今提议要出去,道:“我去问问,说不定可以出去。”

说完,便去了门口,跟守着的护卫们说了说,才走了回来,笑道:“可以去,不过不能走远。”

“那我们现在去吧,刚好知雨带了吃食,咱们一边赏梅一边说话。”说完,看着姜王妃和胡夫人,笑道:“我们一起去吧。”

胡夫人虽然更喜欢安静,但看魏如意盛情相邀,姜王妃也点了头,也才跟着点点头,一行人往梅林的方向去了。

路上,陈言袖一直想找机会问问魏如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听到前头一阵嘈杂传来。

“木英,去看看。”魏如意立即道。

“是。”木英早有准备,飞速跃去,不一会儿就提着刀回来了:“有山匪作乱,已经将整座山围了起来。”

“怎么可能!”姜王妃皱眉:“慈云寺周围早就肃清过山匪,哪里来的匪徒这样猖狂,敢趁着祭祀大典的时候来?”

“王妃,先跟我躲起来吧,我知道……”魏如意还未说完,姜王妃便道:“你们先躲起来,我去看看。”她不放心儿子和姜王爷,魏如意还要再说,已经有打斗声传了来,就在她们附近不远处的那片大殿,明显是冲着她们去的。

眼看着姜王妃已经带着人离开了,魏如意无法,只得拉着胡清微和陈言袖赶紧往之前平王妃带她去过的那个密室去了。

跑着跑着,胡夫人因为太害怕,腿软的摔在了地上。

“娘!”胡清微连忙去扶她,可胡夫人整张脸都煞白了,忙道:“国师夫人,昭王妃,你们先带清微走,我没事……”

“娘不走我也不走!”胡清微眼眶微红,只跟魏如意道:“你们先走……”

话未说完,陈言袖上前就背上了胡夫人。

胡夫人常年吃素,身子很轻,她虽也是女子,但多年在战场,力气也非一般女子能比。

“别愣着,快走!”陈言袖忙道。

众人不敢耽搁,立即跟着魏如意往前跑去。

快接近那密室时,谢妈妈已经过来迎接了,密林内还没有声音,魏如意带着人进了密室,又拿一早准备好的枯叶掩盖好下来的洞口,这才松了口气。

“如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言袖问她,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意肯定知道。

“嘘……”木英比了个手势,她腿伤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有功夫在,外面的脚步声也比旁人听得更清楚。

不多会儿,就有喊声传来:“王妃?昭王妃?”

陈言袖皱眉,她今儿出来,只带了花间一个丫环,姜宴虽然带了人,但现在一定被困在祭祀大典所在的前殿了,不可能这么快过来。

等了许久,外面的人才终于离开,胡清微刚要开口,就被木英给捂住了嘴,用嘘声道:“人还没走。”

外面的躲着半晌,也不见这林子里有动静。

“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上头吩咐,一定要抓到魏如意,杀了昭王妃最好!”两个打扮的像土匪模样的男人说完,觉得魏如意一行人可能真的不在这里,才终于往别地方去了。

等到上面的声音彻底没了,魏如意才低声问谢妈妈:“都安排妥当了吗?”

“您放心。”谢妈妈晦暗的说完,才叫知雨把带来的点心拿了出来,胡夫人勉强喝了点热汤,紧张的情绪才稍稍放松了些,但胡清微已经开始担心姜王妃和小姜公子了,若真是来势汹汹的土匪,他能不能打得过。

前殿,血腥气已经充斥了整个大雄宝殿,数百支利箭也不断从外面射进来,姜宴受了轻伤,楼衍有牧云护着暂时没事,太子听着外面老百姓们传来的求饶的哭喊和充盈着鼻尖的血腥气,眉心微微拧起。

“援军何时能到?”太子寒声问道。

一旁侍卫很是担心:“最近的援军是山下县衙的府兵,其次便是脚程需要半日的护城军,可如今我们的侍卫根本冲不出去。”

姜棣坐在一旁,淡淡拔出手里的剑,道:“既如此,那本王亲自去请援军!”

太子皱眉,若是姜棣顺利请来了援军,不管父皇看不看重他,可老百姓一定最为感激他!

就在姜棣提了剑准备出去时,一阵更为激烈的叫喊声终于传了来。

牧云看了一眼那领兵的人,惊喜道:“是陈将军带的兵。”

“嗯。”楼衍望着姜棣,目光微凉,如意说,前世伪装成山匪的刺客们不过是悄悄潜伏进来挟持了百姓杀了宣王而已,没想到如今居然变本加厉,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姜棣也没想到陈定会忽然带兵前来,眼看着计划失败,推开紧闭的大门便呵斥道:“你们这群叛军,还不住手!”

话落,那些叛军们会意,也不再屠杀百姓,拼着命朝大殿里的人杀来!

外面的匪徒一股脑的往大殿内冲进来,找到机会,姜棣便悄悄离开。

楼衍看了眼姜棣离开的方向,吩咐牧云:“跟上去。”

“那你怎么办?”牧云不放心,楼衍只沉声待:“去看看他跟谁在会面,这么多的匪徒又是哪里来的,一定要查清楚。”

牧云见他语气坚决,只能快步跟出去了。

待他离开后,姜宴便拔出了剑守在了楼衍身侧:“想不到四皇兄居然会出此下策。”

“他也是被逼急了,如今皇上的身体一天天不见好了,就他肯定也开始着急,不管是你或是太子坐上那个位置,他都不会有好下场。”楼衍说罢,瞥了眼一旁全身戒备的太子,目光淡淡。

外面的人杀进来,本该是一片清净的大殿迅速布满了血腥之气,宝相庄严的佛像在如今也显得尤为讽刺。

太子看着楼衍,退到他身侧来,问道:“陈将军既然能及时赶来,想必是你又提前预料到了这这件事吧。”

“微臣没有预知后事的能力。”楼衍淡淡说着,太子未置可否,只是讽刺浅笑:“你说本宫忘了初心,那么昭王呢?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今日会血流成河?”

姜宴皱眉,他的确不知道会这样,而且看样子,小衍应该也不知道。

很快有人朝楼衍刺杀了过来,姜宴提剑挡过,不过护卫退下来开始护着太子离开。

太子看了眼严肃着脸的姜宴,也不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姜宴才道:“小衍,你要不要也去避避风头。”

“嗯,这里你留下来处理。”楼衍说完,便转身走了,几次有此刻不顾生死的非要来刺杀他,都被一直藏在暗处的阿忠阿义给解决了,直到他从后殿出来,看到一直在这儿等着他的沙弥。

小沙弥上前来念了句阿弥陀佛,便道:“施主,主持想见您。”

“请。”楼衍说罢,小沙弥便领着他往尚还安静的佛塔后面去了。

绕过佛塔,是僧人们居住的地方,而方丈则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朱红的墙面绿色的琉璃瓦,搭配着门口一棵才种了两年的樟树,犹如世外之地一般。

楼衍让阿忠阿义在外面等着,提步便往里而去。

“你来了。”方丈听到声响,将刚煮好的茶倒了两杯出来,浅笑着道。

“大师不出去看看?”楼衍在他对面的蒲团盘膝坐下,方丈只笑:“生死有命,老衲出去,也只不过是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罢了,不如在此多念即便往生咒,祈祷他们可以早日步入轮回,投胎往生。”

楼衍接过他递来的茶,目光依旧淡淡的:“大师请我来,是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了吧。”

方丈大师依旧笑的平静,喝了口茶后,才笑着摇摇头:“今日请小友来,是来告别的。”

“大师又要去云游了?”

“是活得太久了,日子到了。”灵通大师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看向楼衍,似乎要看穿了他这一生似的。

楼衍听他说他将要圆寂,就像是要见证故友逝世一般,眉心微微拧起。

灵通却看得很开,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符来:“我闲暇时写的,虽没什么用,但你留着安心也好。还有你的夫人,她虽然命格与旁人不同,但都是苦尽甘来,只要你们能熬得过去。”

楼衍知道灵通的话一向灵验,虽然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迂腐的老和尚,和不论是以前的指点,还是后来的提醒,都十分准确。

他说自己和如意需要熬,是熬什么呢?

从灵通大师处出来,前殿已经慢慢归于安静了。

阿忠走过来,看着他道:“尊上,夫人现在没事,前殿的刺客也都抓的差不多了,倒是昭王殿下和小姜公子受了点伤。”

“伤势如何?”楼衍问他。

“小姜公子还好,只是轻伤,倒是昭王殿下被利剑刺穿了左腹,虽然早已服下护心丹,可那剑上也不知有没有毒。”阿忠道。

楼衍面色微微冷凝了些:“寺里的医僧呢?”

“都在照顾百姓呢,昭王殿下也说先照顾百姓。”阿忠回道。

“既如此,请如意出来吧,你去护着,树林里应该潜伏着不少刺客。”楼衍说罢,便去找姜宴了。

魏如意这会儿正一点一点掰着点心吃,心里却是挂记着楼衍的,他又不会功夫,万一保护不利,他要是受伤了,这可怎么好。、密室里,除了她在担心,其他人的心也都没放下。

陈言袖跟木英二人提着剑守在洞穴入口,以防有人闯进来,胡清微则是根本坐不住,来回的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弄得胡夫人也紧张的脸色煞白。

谢妈妈见状,低声跟魏如意道:“小姐,这会儿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我担心外面还有人。”

魏如意话音刚落,外面就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呼吸齐齐滞住,而后就听得刀剑相接的声音传来了。

魏如意高兴道:“难道是衍哥哥他们已经过来了?”

木英忙去打开入口,但还没等看到楼衍,就看到了冷淡笑着的太子。

“你们果然在这里。”太子看着藏起来的魏如意和陈言袖,嘴角微微勾起,若那些人是姜棣的杀手,那姜棣除了要杀他们以外,一定会派人抓住魏如意跟陈言袖的,可魏如意她们却躲到了这里来,说明楼衍当真是一早就猜测到了姜棣的行动。

陈言袖回头看了看魏如意,收起手里的剑,却没放松警惕,只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外面的匪徒都已经解决了吗?”

说完,太子身后一道利刃刺来,陈言袖刚想出手,那刺向太子的剑便被人挑开了,而后那些伪装成匪徒的刺客也被杀了干净。

太子的人将这小小的入口团团围住,魏如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好,暗暗朝谢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吧藏在这洞穴里的迷药全部拿了出来。

就在她决定想办法脱离开太子的掌控先去找楼衍时,就听得外面一道笑声传来:“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太子殿下,这里是怎么了,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啊?”

赵霁?

魏如意奇怪的眨眨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见到是他,也诧异了一下,但赵霁乃是齐国皇帝如今最宠爱的重孙,得罪他,便等于得罪了齐国。

太子睨了眼密室里的人,才淡淡笑道:“十四皇子怎么也来这里了?”

“是静和公主和国师邀请我来的啊,他们二人在吗?”赵霁负着手走过来,看到魏如意眼巴巴的模样,莞尔浅笑:“静和公主,你怎么躲在这里,这外头天气不好吗,我刚刚还瞧见陈将军带着人要往这边来呢,你们还不出来,一会儿他都找不到了。”

太子目光微寒,睨着赵霁:“倒是不曾听说十四皇子跟国师府的关系这么好了。”

“我与陈公子关系不错,所以跟国师府也走的近了些,尤其是静和公主有个厨子,做的点心格外美味,太子尝过没?”赵霁一边说,一边往密室边上走,将那些拿刀的护卫们都拦在了身后。

魏如意虽然不确定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既然他在,太子便不会轻举妄动。

想罢,跟胡夫人和胡清微道:“我们也出来吧,不然一会儿衍哥哥和昭王殿下过来,都要找不到我们了。”

胡夫人虽然害怕,可看魏如意坚定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出来了。

等她们都出来了,陈言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木英小心的护卫在魏如意和胡清微母女身侧,赵霁却反而依旧是浅浅笑着:“这里站着也是无趣,太子殿下,我们去前头去瞧瞧吧。”

太子还在迟疑,本来他想要带走魏如意很容易,偏偏出现了一个赵霁,若是他如今再想带走魏如意,赵霁必然不会装作看不见。

就在他迟疑之时,阿忠已经赶到了。

阿忠察觉到周围冷凝的气氛,跟魏如意行礼道:“夫人,现在前面已经妥当了,尊上让属下来接您。”

“嗯。”魏如意见到阿忠,心里的石头便算是放下,跟着他一道快步往前去了。

太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只淡淡勾起唇角,睨着也要跟着离开的赵霁,笑道:“齐国何时也想掺和到北燕的事情里了?”

赵霁忙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大齐何时参与北燕之事了,难道说,我刚刚忽然出现在这里,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什么事儿,惹太子殿下不痛快了?”

赵霁就这样明明白白的问出来,太子脸色微微一僵,又听他道:“说来,我跟姜王府还是亲戚关系呢,我如今来接姜家未来的儿媳妇,也不算过分吧,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耽误了太子殿下什么事,要不然太子殿下指点一二?”

太子看赵霁故意拦着自己的脚步,也完全打消了今日趁乱带走魏如意的想法,只轻笑:“十四皇子误会了,本宫只是随口一问。”

赵霁浅笑,也不再搭话,看着一行远去的女人们,只微微挑眉,也跟了上去。

到了前殿时,浓烈的鲜血让魏如意一阵不适,差点没吐出来,还在谢妈妈带了香囊,立即拿给了她。

魏如意捂着香囊,也不敢看满是血迹的大殿,才匆匆往厢房去了。

到时,姜王妃正姜王爷在花厅里说话,小姜公子手臂受了伤,已经打了好绷带,胡清微一来,瞧见他居然伤着了,眼眶立马就湿了。

“你没事吧?”

她现在还没嫁过去,不敢太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绪,只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悄悄问他。

姜湛在听到她悄悄摸摸像做贼一般的问候时,脸上露出笑容,也悄悄的回她:“没事,只是轻伤。”

“真的吗?”胡清微又偷偷的问。

姜湛也悄悄的回:“真的,等你嫁过来,我让你去瞧瞧伤口,很小的一道伤,没事的。”

胡清微听着他的话,虽然很正常,可还是叫她禁不住红了脸。

姜王妃悄悄看着他们两偷偷摸摸又守着规矩的说悄悄话,眼睛都弯成一条缝儿了,她这个儿媳,可真是好啊。

魏如意跟众人行了礼后,便跟陈言袖一起去里间见姜宴了。

姜宴自从伤了以后,就开始慢慢发烧起来,意识也慢慢的不清楚了。

“怎么样了?”魏如意过来,先上下前后的打量了一遍楼衍,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拿了帕子搭在姜宴的手腕上去把脉了。

不过半晌,她便拧起了眉头:“太医何时能到?”

“从京城过来这里,少说也要半天的行程。”有人回道。

陈言袖忙问魏如意:“半天时间行不行……”

“半天啊……只怕那时候他都凉了。”

魏如意说罢,扭头看了眼楼衍:“我要施针。”

楼衍眼眸微闪:“全身?”

魏如意点头。

楼衍面色几番纠结,他是真的纠结,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姜宴死也不可能,早知道就留下牧云了。

他面色黑黑的往旁边一坐:“施针吧。”

魏如意看他没有出去的意思,珉唇浅笑了起来:“这里可有会医术的师父,有些部位,我告诉师父们扎哪儿就行了。”

楼衍睨了眼阿义,阿义会意,飞着就出去了,不多会儿就抓着一个一脸懵逼的和尚回来了。

魏如意知道外面还有不少受伤的百姓,只道:“那就先从重要部位开始。”

说罢,陈言袖开始脱衣裳,医僧开始扎针,扎完魏如意不能用眼睛看的部位,阿义有抱着这和尚,飞快出去了。

等人走后,魏如意这才转过了身来,拿着银针开始替姜宴处理了。

这一处理,就是大半个时辰,等针全部扎完,魏如意已经满头大汗,虚弱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楼衍顺手就把她给捞在了怀里。

陈言袖瞧见楼衍心疼如意心疼的恨不得替她遭这份罪的样子,眼里满是羡慕,而姜宴因为施针,也出了一身的汗,烧也退了下去。

“水……”

他低低唤了一声,陈言袖忙去倒了水来,小心翼翼的一勺勺喂到他嘴里,生怕他不小心呛着。

等茶水喂完了,魏如意才忙道:“昭王殿下,你先别说话,还要多歇会儿,待体内的毒排出来以后,我还要给你艾灸……”

姜宴模模糊糊听到魏如意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才看到不仅魏如意也在,楼衍也在,言袖也在。

他一阵欣慰,可还来不及说话,阿义便从外头回来了,还带来了一阵风,吹在身上凉凉的。

姜宴楞了一下,感觉到这凉爽来得不寻常,微微一低头,便发现自己除了下身盖着一块布以外,其他地方竟是一丝不挂!

他的脸蹭的一下爆红,陈言袖还以为他是热成这样的,忙看向魏如意,魏如意则是立即会意过来,忙示意陈言袖拉下帘帐。

陈言袖一直在塞外疆场野惯了,看男人身体也看惯了,这才粗线条的反应过来,立即扯下了帘帐。

魏如意尴尬的咳了两声,才又伸手去探了下姜宴的脉,发现毒已经全部逼出来了,才道:“既然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再等一等,等太医过来处置也不迟。”

“那我们先出去。”楼衍说完,立即牵着魏如意的手把她带走了。

等他们夫妻离开,陈言袖才浅浅一笑,转身问姜宴:“殿下可还要喝水?”

姜宴看她居然还敢嘲笑自己,也气得笑出声:“罢了,反正袖儿你也看过的,本王不介意你再多看一看。”

陈言袖浅浅一笑,这才端了水来慢慢喂给他了。

等到前面全部都收拾完,原本不见踪影的姜棣也负了伤被人送了回来,听送他回来的百姓说,他是为了救几个百姓,这才被穷凶恶极的匪徒给刺上的,那些百姓们感恩戴德,提起姜棣,简直都要当神来膜拜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魏如意的预料当中,所以她才需要谢妈妈提早做安排。

第二天一早,等这件事传开,姜宴姜棣的美名都传开了,不过姜宴的圣旨还不如姜棣。

不过就在姜棣以为风声一片大好之时,之前他所救的那几个百姓立即被人爆了出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是在这一带为非作歹穷凶恶极的地痞无赖。

消息传到萧王府时,姜棣甚至顾不上养伤。

“怎么可能,本王看到他们之时,他们分明是跟百姓一起上山观看祭祀大典的,地痞流氓哪里会去做这样的事?”

“可属下们去查过,那些人说,是有人雇了他们上山去的,而且还不少他们这样的人,反倒是真正的百姓不多,而且雇他们的人还说了,若是出事,就一定要跟着您走,您一定会救他们的。”底下的人回道。

姜棣听罢,哪里还不知道这根本是有人算计了他?

他想到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异常局,居然又变成了笑话,气得一脚踹开想要替他看伤口的人,转身便从书房里的密室进去了。

到的时候,面色黑沉:“怎么我的计划次次都被人算计道,难道真如娄若说的,魏如意就是那重生的妖邪,能知道前世发生的事!”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本王只是无法真的相信罢了。、”他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古怪的事,可有些计划他记得娄若也说过,前世根本没发生,那就不是魏如意算到的,而是楼衍根本就算计的一清二楚!

“本王受不了了,如此下去,皇位已是与我无缘,到底如何才能杀了魏如意,如何杀了楼衍!”姜棣朝她大吼,若是再杀不了他们,死的就会是自己了。

拂媚转头看着他暴躁的样子,虽然想讽刺他格局小,但想想,又罢了,他这样的性格是改不了了,前世他也真是幸运,有那么多人信任他!

“离年关还有多久?”拂媚问他。

姜棣皱皱眉,虽然不知道她怎么问这个,但还是回道:“还有不到十天。”

“那就等年关过后再说吧,这几日我要去一趟大齐,你安安分分留在萧王府,待我回来后,自会替你除去楼衍和魏如意。”拂媚说罢,姜棣的剑便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想耍本王?”

拂媚冷淡一下,抬手挪开他的剑:“你现在手里唯一能用的人便只有我了,我死了,你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何必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呢?”说完,她便提步而去。

姜棣看着她就这样轻飘飘离开,想到近来他的计划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失败,气得大怒,抬起手里的剑便将这间密室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