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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句句怂您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淤泥里的血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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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淤泥里的血色蔷薇

迟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蓬头垢面,白裙子上面沾染了大片的酒渍,裙子一边的肩带也被人强行撕扯坏了。

她一次次的试图向门边跑去,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拖地的长裙有些绊脚,迟眠好几次险些被裙摆绊倒。

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直向前跑,她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快点逃离这里。

她每逃跑一次,那帮人都像是把她当成玩物一样,不厌其烦地扯住她的头发,把她使劲往后拽回。

“啊——!”

迟眠疼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冒着冷汗。

渐渐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她只能疾步走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迟眠惊恐万分地盯着陈放朝她胸前伸来的手,她猛然用力推开陈放,逃命似的挣扎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陈放却长臂一伸,直接扯住迟眠的头发,把她拉了回去,奸笑着说道:

“跑,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你已经被卖给我了,别想再逃了!”

他扫视了一眼手下,拿出一沓钱扔给他们,说道:

“拿着钱出去,没事别进来!”

他一边说道,一边伸手去摸迟眠嫩滑的脸。

迟眠挣扎着别过脸,猩红着双目,眼里带着满满的杀意,尖声警告道:

“你别碰我,滚开!滚开!你要是敢碰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陈放伸手强行掰过她的脸,然后一脸调笑地望着迟眠,意味深长地说道:

“生不如死我到是没兴趣,欲仙欲死我倒是很期待啊!”

陈放抬起手摸了一下迟眠的下巴,然后走到她身边,低头就准备去嗅她身上的香味,但还是被迟眠再次躲过。

迟眠冲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滚开!你的手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迟眠试图趁陈放不注意逃跑,可是,陈放看起来肥胖笨重却没想到身手还如此灵活,他直接一把抱住她,然后直接用力地她抵在墙壁上,粗糙油腻的大手抚上暖暖嫩滑的小脸,嘴里还不停地说道:

“迟小姐,这里没有别人,跟我装纯可就没有意思了,我就不信你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陈放看她那副不通晓事理,贞洁烈女的模样,眼底突然划过一抹狡黠,他一脸猥琐地笑着说道:

“看你这反应,该不会是靳司洵那残废根本就没碰过你,有点意思,不过也对,一个废物能做些什么!他靳司洵的女人,今儿个我首当其冲尝尝鲜!”

话毕,迟眠被陈放用力地推至墙上脑子一阵眩晕,她惊恐地瞪着眼前的这些个男人,瞧见他欲低下头来吻自己,她失声尖叫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

迟眠伸出手死死抵着男人的胸口,尽量拉开彼此的距离,不让他多靠近自己一分,同时,不停地摇摆着脑袋,避开陈放那油腻并且让她感到恶心的吻,她拼尽全力欲推开身前的男人。

陈放粗鲁地伸手扳过迟眠的脸低头就吻下去,迟眠瞧见他的吻马上就要落下来,惶恐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本能反应,迟眠抬手重重的扇了陈放一巴掌。

“有点意思,靳司洵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还挺泼辣的,小美人儿他不行,我行啊!”

眼看着陈放不老实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迟眠瞬间不寒而栗,胃里一阵恶心,她更用力的再次扇了陈放一巴掌。

尖锐的指甲一下子划破了陈放的脸部,留下一道道还在留着血的血痕累累地伤痕。

陈放疼的狰狞着面部,然后一脸愤然地瞪着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

迟眠看着眼前那个因与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被吓得浑身一抖,她卯足全身的力气猛地一下推开陈放,也顾不得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狼狈了,脚刚落地就跑。

眼看着陈放大步追来,迟眠本能的就朝沙发后面躲。

看见迟眠欲挣脱他而钻到桌子下面去,陈放的瞬子不悦,他快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钻进去的小部分,身子给拖了出来。

“贱人,你躲什么!”

他一边用力的钳制迟眠,生气地说道:

“要怪就怪你男人非要把你卖给我!怨不得别人!”

说罢,他刚要伸手拽迟眠的裙摆,就被迟眠呲溜一下灵活的跑开了,她飞速的朝门的方向奔跑着。

刚跑到门口,她就看见一个保洁阿姨路过,她像是抓到最后一丝希望一样,用力的拉住保洁阿姨的手,含泪惊慌地乞求道:

“救命……救救我……,求你帮我报警……帮帮我……”

背后,陈放的声音再次响起:

“贱人!还跑,还敢报警!”

迟眠回过头,眼看着陈放就要追上她了,她哭着再次央求道:

“阿姨,求你了,求你帮我报警!”

保洁阿姨抬头看了迟眠一眼,又看了看里面追出来的男人,她知道能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她不想惹上麻烦,只能用力的掰开迟眠拽着她的手,一脸愧疚地说:

“对不起!”

说完,她立刻当作若无其事的快步走开了。

看见这冷漠的一幕,迟眠的心瞬间凉了个透,她绝望地看着保洁阿姨走远地身影。

突然,背后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她的头发,把她强行从后面拉扯着拖回了包间。

陈放抬手用力的在迟眠的脸颊上连续扇了还几个耳光,压在她身上,嘴里还在碎碎念念地骂道:

“贱人,跑啊!你到是再跑啊!”

她只听清脆的响声伴着呼呼的风声,从她的耳旁刮过,接着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响。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头痛欲裂,阵阵黑晕,眼前重影模糊不清。

短暂的眩晕过后,迟眠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留下了好几个猩红惨烈的手指印,嘴角也破了,还在流着血,嘴里也蔓延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能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裙子也被一点一点的撕扯成了碎片,抛在空中。

满屋子的哭声尖厉而嘶哑,又那么的苦涩,仿佛在黄连水里泡过似的,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泣声。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啼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迟眠眼神空洞无物,像是一汪死水一样绝望又沧桑,滚烫的泪珠在她是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滚落在她的脸颊上,地上。最后她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要认命之际,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空酒瓶,迟眠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拿起酒瓶拼劲全力的磕碎在地上,用锋利的玻璃尖朝陈放使劲刺去。

一声巨响划破寂静,陈放的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一样,同时腹部传来一阵快要撕裂般的疼痛,殷红滚烫的血溅到迟眠的脸上,迟眠惊住了,她缓缓垂下头睨了一眼陈放不停流着鲜血的腹部。

她像只黑色的天鹅,微闭着她的双眼,面容详和。下落的风把她的发吹散了。迷离了她的面容。猎猎的风声中地上开出了一支血色的蔷薇,空气里诡异而安详。

迟眠只觉得看着那殷红的血液,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浑身没了力气,孤独无助悲伤一起涌上心头。

她猩红着双目泪流满面,满脸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渍,她像疯了一样用酒瓶口锋利的玻璃碴朝陈放连刺了好几次,撕心裂肺的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你们的冷漠,我恨你们的无情……”

仿佛那么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树叶枯萎在枝头,一动不动。头顶昏黄的光线,倒映在死寂里,空气里,让人窒息,迟眠就那么静静的歪倒在墙边。

她呆呆的望着倒在血泊里的陈放,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用被扯碎的衣料遮盖住自己,靠在墙边蜷缩着身体,即使她闭上眼睛,眼泪却还是不断的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

迟眠努力摒住呼吸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张着嘴,声音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手指用力绷紧,僵直的张开着。

她的心疼得像刀子在割,用力剜去一块似的,一样,疼的心都在滴血,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

迟眠的心疼得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脑海里一片空白,心早已经麻木。

迟眠的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流,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她那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突然,她用带着血渍的双手捂着脸,那瘦弱的一样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落下来。

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扒住不容易扣住的地板,指甲抠进木头里去,这样可以不至抖动得太厉害。

她目光空洞无物,失魂落魄地念叨: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都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