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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训练继续进行。

岳如昆带着一百号士兵在环形校场上跑着。这是一个新修建的场地,比之之前的买野表场地宽阔一些,而且用了新的材料,路面更加宽阔,这样的能够让士兵们更好的进行跑步,同时不会造成一些损伤。

岳如昆看见张承也在一边跑着,就加入了进去。岳如昆一边喊着嘹亮的号子,老王一如既往地跟在岳如昆的身后,也在那里喊着,他就这么跟着他。岳如昆也不在意,周边的一些士兵一开始不敢跑得比岳如昆快,但是进行了一场体罚之后,这些士兵立刻卖力地跑了起来。周围哼哼哧哧的声音时不时传入他们的耳朵里面。

这些刚刚招募进来的士兵腿上也都绑着重物,比如铁块,比如砖块。对于这些佃户和纤夫来说,这些还是比较轻松的。纤夫的体质不用多说,每天早起拉纤,协同进行工作;那些山民和农夫平日里也有非常多的活计,不是上山采药就是下山种田,身体素质领经过了大自然的锻炼和洗礼,加上平时整理自己的庄稼,身上的肌肉如同磐石一般,只需要把他们养得精壮一些就可以了,如果是有暗疾的,交给那些中医去看,让他们得到一些照顾。

张承在穿越之前经过了部队的锻炼,再加上退休之后也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上的力气也非常大。穿越过来之后更是天生神力,即使是每天需要忙着对他们进行训练,分配工作,还要忙着完善操典,但是自己穿越前的习惯也保留了过来,每天早上也是雷打不动的进行晨跑。和这些士兵一起跑步也是不落下风,甚至起到了示范的作用。

张承身上有着负重,岳如昆在一边也随同这张承,看着周边的士兵,他们很多人都是气喘如牛,不过看着自己的上官也在这里,也都在卖力地跑着,第三小队的队正急匆匆跑了过来,张承对岳如昆使了一个眼神——意思很明白,我出去一下,你监督一下他们。后者立刻会意,连忙加强对周围士兵的监督,确保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跑完三公里。

却说第三小队的队正是狄士鸿,他跑到张承的身边,对张承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大人,赵督粮官到了。”

张承心头一喜说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人在大人的办公室,正在里面等着大人。”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张承一个人走了过去,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边上,庭前的玉米树长势还不错,还有一些土豆红薯苗,长势旺盛,张承想着什么时候请那些士官来吃一顿饭,增加大家的凝聚力。

赵春在办公室一边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周边放着一些时令小水果还有甜点,一边还有一壶茶,让他们到来的时候能有一些消遣。

“赵春,就回来了,粮食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张承走进来说道。

“大人,两广总督那边给了我们一些粮食,应该有一千五百石,不过其中五百石给了三位相公,其他的都运送过来了,还请大人明察。”

张承点了点头,这些官面上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自己若是都拿了,那么其他的人难免心里面打鼓,估计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到了后来的话,各种各样的矛盾一起迸发出来,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大人,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赵春躬身道。

“还有什么事情?”

“大人的师父已经来到了这边。”

……

……

“师父!”张承走到一边的招待事,看见里面有四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父,一个仙气飘飘,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童子——这个应该就是吴有性的弟子了。张承深深地执了一个弟子礼,对着师父恭敬地说道:“小子见过师父,师父舟车劳顿,是否需要多多休息一下,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昭之,这是你的师弟,叫做叶桂,字天士,是我在吴县收的弟子。天士,还不快见过你师兄?”吴有性对着叶天士笑着说道。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小子是常州府江阴县人,姓傅名铸业,这位喻先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过来,吴先生也让我随他来到潮州府投奔将军,还请将军收下小弟。”

张承思索了一阵说道:“小兄弟有如此建功立业的心,也是忠心可嘉。这样吧,现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就先去宋先生和孙先生那边说明情况,想来他们是很乐意的。”

“多谢大人收容。”傅铸业沉声道。

一边的叶天士赶紧对着张承连连问好,张承又看了看一边的和尚,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喻昌,字嘉言。”喻嘉言有一些吹胡子瞪眼睛,你这个小子把我的名号都放在叶天士的后面,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郎中?

张承没想到喻嘉言都来了,连忙告罪,同时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连连对着他说自己亲自下厨谢罪。这喻嘉言本来也是有一些玩笑的意思,不过看着这张承如此信誓旦旦,也就顺水推舟了。

……

……

“小二,给我来一壶酒。”一边的小厮听见声音很快就端来一壶绍兴黄酒。那人很快就端过来一阵好酒,小厮又说道:“不知道大人还需要一些什么?”

“快滚!”那人非常不乐意,直接赶走小厮。小厮听着也不恼怒,连忙退居到了幕后,来到二楼,入了一座偏房,这脸小屋子就是凤翔楼的一间暗房,隐藏在两间房子中间,还有草木掩映,若是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是一个暗间。这个人正是张承培养出来的类似于锦衣卫的组织,张承把这个组织叫做秘营,这个营的开销是不在账本里的,张承亲自管理他们,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直接送到张承手中。

这个小厮一看这人面目凶残,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当兵的,而且身上很多的刀伤,加上掌心厚厚的茧子,有理由相信这个人是李成栋的兵丁,而且很可能是亲卫。这个小厮记录着他的言行还有各种各样的容貌,然后送给送到凤翔楼的楼主上,最后会通过各种各样的分析来进行对这个人的研判,得出这个人的性格特点还有他的地位。

比如赣州城凤翔楼的楼主是钱鑫,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富贵的名字。钱鑫看着小厮送上的报告,马上叫来了这个小厮,对着他说道:“如今敌营在城外,现在传递消息已经是来不及了,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

“自从钱大人把我从死人堆里面救出来,我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张大人了。我在城外有一间房子,在门缝里面放着我的遗书,若是我回不来了,楼主大人就把门缝里面的信送到张大人手中罢。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在这世间也就只有张大人把我当人待,教我写字,教我学书,张大人以国士待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去回报张大人,思来想去,也只能够以死报答张大人的恩情了。”

钱鑫说道:“我听说那些孤儿都已经有了去处,只有一些女儿在那里。”

“女儿也是无妨的,女儿好啊!生来就是一朵花,日日长春欢乐多。这女儿就随了我的姓氏罢!”

“女儿不好,以后出嫁了,都是随夫家的姓氏。”

“有何不好?女儿在家里好好过着就好了,不像男子,若是被外面的人看见了,少不得要拉去做徭役,甚至可能一去不回。女儿好啊,在家里带一带孩子,救济金也够了,平平淡淡过下去。”

“可是……”

“我知道钱楼主是担心我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就让我女儿好好活下去罢,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只要看见他随我姓,就够了。”

钱鑫突然感觉一股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情感涌上心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汉子,钱鑫起身,恭恭敬敬给他行了一个军礼:“我一定和张大人说明这个情况,杜小友,你一定要回来。”

“但愿吧。”

……

……

却说,料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杜林来到了城外,同行的是一个广东客商,杜林了解到,这个人叫做张世勋,然而背地里的身份是张承的间谍。不过此时此刻这客商不断地用自己的手摸着头,或者是看向远方,一边的杜林笑着说道:“您一定很紧张吧!”

张世勋苦笑一声,也没有把自己心思藏起来的意思:“这种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杜林愣了一下,看着张世勋还有一些颤抖的双手,突然把自己的手往前一伸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匡扶大明,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张世勋的手突然之间好像就不抖了,脸上的紧张之色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一把向前拉住杜林的手:“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百姓。”

两个人一起走出赣州城,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路上虽然有人盘查,但是依旧畅通无阻。之后乘水路到了吉安府,看着眼前雄伟的吉安府城墙,张世勋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你是第一次领人进去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商人对这个感到一丝丝的不解。

“没什么问题,不要太过于紧张就是了。”杜林不想让自己的计划因为这位张世勋的表情而泄露,尤其是知道了这个商人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

张世勋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一些,语气里面也有一些颤抖:“我听说好几家商人因为替大明传递消息导致满门抄斩……”

张世勋又看见杜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说道:“让您见笑了。”

“我们进去吧!”

商人又吸了一口大气,稳定住了呼吸:“好。”

走进吉安城门的时候,商人又一次开始搓手。

他回头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杜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挺了挺胸大步向前。

检查到杜林的时候,他高举双手听凭那士兵在身上拍打,神态轻松自若。士兵还没有发现密信,杜林心中虽然紧张,但是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等等!”

一个守门兵跑过来蹲下,手指伸到杜林鞋缝中夹住一个纸角,猛地一拽拉出一张条子来。

随着纸条被拉出来,杜林他们两个都是脸色大变,商人不等杜林出声就大叫起来:“总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厮定是奸细,肯定是他陷害我,大人明鉴啊!”

城门口的士兵尽数围拢过来,两个人把中年人拖到一边,另外几个抽出腰刀架在杜林脖子上。头颈结合处马上传来冰寒和丝丝刺痛,杜林先是感到胯间一热,接着就跪倒在地,大张着嘴吸着气,眼睛跟死尸一样凝固住了。

那个士兵厌恶地看了一眼屎尿齐流、瘫倒在地的杜林,后退两步看了看字条,发现上面都是汉文后就向后递给一个汉人文吏,他们看向杜林的眼睛好似噬血的野兽。

那个汉人文吏字条看到一半脸上就已经变色,看完后抬头看看杜林,见倒在地上的人眼神一片绝望,又掉头看看另一边不停哆嗦的商人,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吃惊。

那个汉人凑到文吏耳朵边,挥动着纸条小声说了起来,杜林看着文吏的眼神不停变幻,最后变得极其复杂。

那文吏走到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杜林跟前,狠狠地踢了一脚,似乎又感觉不够,又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让他爬起来跪好。

杜林哆哆嗦嗦趴好后,那文吏看了一眼地上的杜林,突然感觉这人非常恶心,就开始鄙夷地大骂:“汉狗,有胆作没胆子担当,白长了这么一个大个子,乍一看还很有点汉子气。”

说到这里,那文吏忍不住掩住鼻子再次退开。他又盯了杜林两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兀那汉狗,今天爷爷高兴,饶你一条狗命,别死在这里挡路,给俺们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