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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贾探春嫁了孙绍祖 > 第85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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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听赵姨娘越骂越恶毒,推了平儿一把道:“你光站在这里听她翻着花样咒你主子!还不把她嘴堵上,等我亲自动手不成!”

平儿看着赵姨娘的惨状大为不忍,用帕子捂了眼不敢看。被凤姐一推,方放下手来,过去蹲下扶着赵姨娘的上半截身子,那眼泪便下来了,颤声道:“姨娘且歇一歇,莫要说话了罢!”

赵姨娘又是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吐到平儿脸上,恨恨道:“你莫在这里装好人,你给这毒妇做牛做马,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

凤姐厉声叫道:“平儿,还跟她客气什么!这时候了,还跟我装美人儿!”

旺儿媳妇瞧平儿只是哭,便抢上前来,解下自己腰间的汗巾子去堵赵姨娘的嘴。岂料赵姨娘已近癫狂,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一把挣开了。

只是她仍觉全身如火烧一般,止不住的要撕去身上的衣服。适才她咬破舌尖,神智得了片刻清醒,此刻便又再次咬下。可一时失了轻重,这一下子竟将舌尖都咬了下来。

赵姨娘吃痛之下,不留神将咬下的舌尖吞了下去,却堵在了嗓门处,不上不下。她被噎得张开嘴,已不能言,那血如泉涌,片刻将她的胸前都浸湿了。

平儿唬得手脚都软了,坐在地上流着泪叫赵姨娘,又求凤姐道:“二奶奶,就饶了她罢!”

凤姐却对旺儿媳妇道:“这血流若淌到地上,弄脏了鞋怎生是好,还不快将她的嘴堵上!”

旺儿媳妇急忙将汗巾子塞入赵姨娘嘴里,算是止住了血往外流。只是赵姨娘本就被自己咬下的舌尖和汩汩流出的鲜血噎住了,加上这汗巾子一堵,立时喘不过气来。不过片刻,握着喉咙,双眼如死鱼般突出,已然气绝身亡。

平儿见赵姨娘胸口染血,死不瞑目,形状可怖,哭着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便是旺儿媳妇瞧着,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凤姐叫旺儿媳妇探了赵姨娘的鼻息,确定人已死透,又对平儿道:“你坐在地上做甚么,不嫌腌臜?赶紧扶我出去,到外头找人过来打水我们梳洗。这里交给净虚和旺儿媳妇。”

平儿捂着嘴将哭声咽了下去,扎手扎脚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的扶着凤姐出去了。到了门外,又哽咽着对凤姐道:“人死灯灭,就有甚么仇甚么怨,此刻也报了。奶奶就赏她一口棺木,送去铁槛寺,将来葬进祖坟,给她个容身之所罢!”

凤姐却还掌得住,低声喝道:“偏你又来装仁厚人,此刻死的是她,你倒过不得了。你不想想,当初死的若是我呢?”

净虚老尼本独身一人在外候着,瞧她二人出来便迎了上去,听了个话音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她既入了佛门,六根清净,哪里会舍不得这副臭皮囊。佛祖当日涅盘圆寂都是火化,老尼来日也是一样。若是道行高深的,说不的还能烧出舍利子来,供奉在佛前,必登极乐,来世成佛成圣都说不定呢!”

凤姐嗤笑道:“烧了便烧了,她这德行,或能烧出舍利子来,才是砸你们佛门的招牌呢!罢了,你叫人赶紧打水给我们梳洗,晚了回府还得扯个由头。这里都交给你了,香火钱明儿我叫旺儿媳妇给你送来。还有马道婆,索性你一起收拾了,烧也一处烧,剩的灰随你撒了都成,偏不许埋!”

净虚忙合十答应,躬身送凤姐和平儿到前头禅房,叫了芳官和另外一个小尼智化伺候她们,自己回身同旺儿媳妇去收拾赵姨娘的尸身。至于马道婆,净虚待她做完法,就将她关在了庵里装萝卜白菜洋芋的地下土窖里。不送水不给饭,竟是生生饿死罢了。

凤姐和平儿这里梳洗了上车要走,平儿推说自己帕子拉在庵里了,又急急跑了回去。因悄悄找到芳官,将手上的虾须镯退下来塞到她手里道:“好孩子,我求你,若是方便,将赵姨娘的骨灰留下些。过些日子方便了,我派人来取,做个念想。”

芳官将镯子推回去,只是好笑:“施主拿我当甚么了,出家人要这些做甚么?”

平儿只当她不想答应,又不能耽搁凤姐回程,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却听芳官道:“天下之苦莫过有身,饥渴寒热,嗔恚惊怖,色欲怨祸,皆由于身。夫身者众苦之本,患祸之元,劳心极虑,忧畏万端。如今身死,乃是解脱,偏你们俗世人看不透,罢了,我会将她的骨灰捡些装进小坛里。你也不用打发人来取,大兴庄的刘姥姥每月二十都会来瞧她,下次来我交给她便是。”

平儿忙不迭地谢过了,芳官到底没要她镯子,只是合十将她送了出来。旺儿媳妇同净虚将赵姨娘的尸身搬到焚化处,便也赶着出来,同平儿一起跟着凤姐的车回去了。

过了三五日,净虚方特意亲自上门,故意不找凤姐,而是求见贾母同王夫人。见面请安问好,便说赵姨娘突发急病,请了郎中看了说是中风心痹,不到半日就去了。庵里人信佛但有死者皆是火葬,已经烧了,骨殖就埋在庵里的塔林里。

贾母同王夫人听了也无话,叫了凤姐来,布施五十两银子,托净虚给赵姨娘做场法事,又商量着给探春送信。凤姐想了想便道:“林妹妹虽然身子大好了,还是得多养养。若是薛大妹妹在,她去最好,可人家如今远在茜香国做王妃呢!太太同我一时走不开,大嫂子、二妹妹同四妹妹不怎么出门,不如我叫平儿陪着环儿去罢,顺便也给三姑奶奶请安问好。平儿虽是丫头,本来同三妹妹也好,比林大娘她们也不差甚么体面。”

贾母同王夫人才想起忘了贾环,忙应了,便叫平儿赶紧先去同贾环说一声,明日就去大兴庄给探春送信。平儿虽对凤姐忠心耿耿,可这些年来,瞧着贾瑞尤二姐同赵姨娘先后死在凤姐的手上,虽这三人之死并非全无因由,尤其贾瑞死于色心,但总免不了有兔死狐悲之叹。因此她从水月庵回来之后,还曾私下里去赵姨娘的旧居给她烧纸祭奠。如今领了这个差使,心里百般不愿,可也不能推脱,只能着人把贾环请到二门处,将赵姨娘前几日中风脑痹而死的消息说了。

贾环听了便如雷劈一般,怔了半天,抹着泪对平儿道:“平儿姐姐,姨娘她……可停放在水月庵?我能去瞧瞧么?也给她上柱香,烧张纸。”

平儿眼睛一热,眼泪也掉了下来,将赵姨娘尸首焚化葬入水月庵塔林的事儿说了。贾环听了便义愤不已,哭道:“姨娘虽然出家,终归是我和三姐姐的亲娘。人都死了,烧了也就罢了,怎么葬在庵里?便是送去铁槛寺,将来葬入祖坟,又碍着谁了?如今连个坟茔牌位香火祭祀都没有,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我要去找太太!”

平儿急忙拉着他说:“老太太、太太、二奶奶一处呢!三爷就是见了太太,又能说甚么?还是明日去见了三姑奶奶再说。”

贾环无法,同平儿说好了明日一早起身去大兴庄,撸起袖子擦着眼泪出去了。不料次日一早,平儿和贾环方要动身,到了门口却听说贾芸贾蔷从南海送了信来。于是又退了回去,去了贾母院中打听消息。贾珍贾蓉也从宁府赶了过来,并贾赦、邢夫人、王夫人、黛玉、凤姐、李纨、迎春、惜春都在贾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