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会客室内,安迪身着笔挺的警服,双手恭敬地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市长先生,这是华人区案情的前因后果,请您过目。”
亨利市长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深色居家服,他微微抬起头,接过文件,缓缓翻开了起来。安迪则站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开始详细地讲解:“义安堂内部发生了火拼,下面的人一时冲动,杀了他们的头领。随后,一部分效忠头领的人又展开了报复,杀死了那些叛徒。整个过程中,没有无辜市民被牵扯其中,目前剩下那些帮众都已经被我们警方控制起来了。”
亨利市长一边听着,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听完安迪的汇报,他缓缓合上了文件,抬起头看向安迪,声音中满是不满:“安迪局长,你这次做得可真是‘出色’啊。先是意大利黑手党那档子事,现在又是华人帮派,你总是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啊。”
安迪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市长先生,当时情况紧急,事急从权嘛,我来不及向您详细汇报。不过说到惊喜,加索图先生可是精心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亨利市长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越过安迪,看向站在一旁的周路:“惊喜?加索图先生,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我怕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啊。”
周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大惊喜!绝对会让您终生难忘。”
亨利市长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路:“哦?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礼物能让你如此有信心。”
周路转身对安迪使了个眼色:“安迪,来搭把手。”
于是,周路和安迪两人一起,费力地将一个沉重的箱子抬上了茶几上。周路站在箱子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市长先生,请。”
市长亨利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儿子小亨利上前打开箱子。他心里对安迪和周路这次的行为十分不满,两人这次没有向他通报就对华人区下手,动静还不小,惊动了不少商界大亨和议员。亨利为了平息这件事,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还向他们承诺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安迪给出的解释在他眼中无异于儿戏,什么华人帮派火并到同归于尽,这简直太荒谬了。
亨利拿起一支雪茄,用雪茄剪仔细地修剪着,通过这个动作来平复自己内心的不满。
一旁的小亨利怀着好奇的心情走上前,轻轻打开了箱子。当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金的?”
亨利闻言,都懒得抬头看一眼,心里暗自嘀咕:两个无聊的乡巴佬,除了钱就是金子,你们送礼能不能有点创意。他一边想着,一边划着火柴,点燃了手中的雪茄,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小亨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带着明显的激动:“全是金的?纯金?”
亨利吐出嘴里的雪茄烟雾,那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阻挡了他的视线。他心中暗叹:儿子小亨利也真是的,不过就是几根金条,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真是没见过世面。
小亨利拉着父亲亨利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父亲,你快看,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市长亨利顺着小亨利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连手中的雪茄掉在地毯上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
亨利心中关于安迪和周路的不满通通抛在了脑后,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金的,全特么是金的,好大的一块金子啊。
映入亨利眼中的,是一只用金子铸造的坐鹿雕像。这个雕像做工远算不上精美,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浇筑时留下的模线。但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大,整只鹿加起来足有一米多高,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而迷人的金色光芒。
亨利站在那座金鹿雕像前,双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着它,感受着金子独有的细腻质感。那温润且带着丝丝凉意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亨利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他想要将这座金鹿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每一个细节。他伸出手掌,紧紧抓住金鹿的底座,试图将它抱起。然而,金鹿却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亨利的眉头微微一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可那金鹿依旧稳稳地立在茶几上,没有丝毫要挪动的迹象。
亨利咬了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金鹿被微微抬起了一线,可仅仅是一瞬间,亨利便感觉力气耗尽,手臂一软,金鹿又重重地落回了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亨利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周路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亨利:“先生,您可得小心点,这玩意儿的分量可不轻啊,可别伤着您。”
亨利靠在沙发上,喘了几口粗气,目光却依旧紧紧地停留在金鹿身上,仿佛被它施了魔法一般,舍不得移开:“多重?”
周路微笑着:“100公斤,也就是大概220磅左右吧。这金鹿可是实打实的纯金打造,分量十足。”
亨利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惊叹:“加索图先生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这份礼,重得让我都有些承受不起了。”
周路连忙说:“我也是听闻市长先生您最近身体抱恙,四处打听后,听人说这件宝物有着神奇的效力,可以包治百病,便特意寻来,希望能对您的身体有所帮助。”
亨利听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周路的肩膀:“宝物,真是好宝物啊,加索图先生看人真准,我这一接触,感觉身体一下子轻快不少,仿佛所有的病痛都离我而去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小亨利突然兴奋地高声喊到:“这么大一块金子,可以卖多少钱啊?”那声音在安静的会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亨利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清咳了几声,没好气地瞪了儿子小亨利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小亨利当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缩了缩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不安地朝会客厅大门看去。
亨利狠狠地瞪了小亨利一眼,心中又气又恼。但当着周路和安迪的面,他也不好过分教训儿子,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小亨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可看着亨利那严厉的目光,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悻悻然地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会客厅大门走去。
小亨利打开房门,见马克正站在房门口,眼神时不时地往门内瞟。
小亨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他板起脸,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了嘛,任何人都不许上来。你难道没听清楚?”
马克被小亨利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赶忙双手呈上一份文件:“我见市长先生还有一份重要文件没有处理,怕耽误了正事,就想上来提醒一下。”
小亨利并没有立刻接过文件,而是打量着马克。他注意到马克的眼神有些游离,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有往屋里窥视的举动。小亨当即侧过身,用自己身形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马克的目光,同时一只手迅速接过文件。
“好的,我知道了。”小亨利语气冷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回头会把这份文件交给父亲。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马克见小亨利如此坚决,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微微低下头,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好的,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