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端着一瓶醒好的葡萄酒,朝着会客厅走去,来到会客厅门前,马克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市长亨利的声音:“进来。”得到回应后,马克缓缓推开门。
周路和安迪已经起身,准备告辞。周路面带微笑,对着亨利说:“市长先生,我们改天再约。今晚的交谈很愉快,不过时间也不早了。”
亨利脸上露出不舍的神情:“改天再说改天,今晚咱们还没有聊够呢。”
安迪则露出无奈的神色:“先生,您是了解我的,我局里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堆积如山,不回去处理可不行。加索图先生家里也有不少事等着他呢。”
亨利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两人的胳膊,热情挽留:“喝几杯再走嘛,你看我都让马克把酒拿上来了。这酒可是难得的好酒,不喝几杯多可惜。”
周路苦笑着,连连摆手:“您是海量,上次把我喝的一天都没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可不能再和您喝了。再喝下去,我这事情都得耽误了。”
安迪见亨利将目光投向自己,急忙开口解释:“我妻子刚怀孕,我这一身酒气回家不合适。她现在闻不得酒味,我得回去好好照顾她。”
亨利听了,无奈地松开了手:“行吧行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留下来好好喝。咱们可得找个时间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周路和安迪连忙点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亨利将周路和安迪送走后,马克端着酒迎了上来:“先生,这酒需要密封吗?要是现在不喝完,放久了怕影响口感。”
亨利来到沙发上坐下,身体往后一靠,显得十分放松。他指了指面前的酒杯,示意马克给自己倒上:“这酒打开了,再密封起来就不好喝了。好酒就得趁新鲜喝。”
等马克给自己倒好酒后,亨利又指了指对面的酒杯:“坐,给自己倒一杯,这里没有其他人,咱们好好喝几杯。别那么拘束。”
马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先生,我不喝酒的。”
亨利一拍脑袋,笑着说道:“哎呦,瞧瞧,我把这茬忘了。你一向自律。”说着,亨利拿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那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随后,他轻轻抿了一口,吧唧着嘴巴,细细品尝着味道,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亨利放下酒杯后,他往马克那边推了推:“尝尝,这可是最好的酒,错过这么美妙的味道,真是可惜了。偶尔尝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
亨利见马克如此坚决,笑了笑:“算了,不为难你了,你先下去吧。去忙你的事吧。”
马克如释重负:“好的,先生。”
亨利目送着马克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等马克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亨利突然叫住了他:“马克!”
马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亨利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改天,你再帮我约一下安迪局长和加索图先生。”
马克点了点头:“具体什么时间?”
亨利:“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你先去忙其他的,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先生。”马克说罢,轻轻关上房门,会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亨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周路与安迪在市政厅大门口告辞分别。周路独自跨上阿尔忒弥斯,马蹄声“嗒嗒”作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行去。
周路骑着马,沿着街道前行,路边的树木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周路目光捕捉到了前方树下的两个身影。借着月光,周路看清了其中两人的面容,是印第安酋长落雨和他的儿子飞鹰。
落雨朝着周路迎了上来,微微低头,单手抚胸:“先生,晚上好。”
周路连忙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随后,他摘下头上的帽子,微微欠身,回礼道:“你好,先生,有什么事吗?”
落雨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焦急:“刚刚看见您从市政厅出来,我想问问市长亨利先生在吗?我们早了好几天前来求见,可每次都说他不在。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碰碰运气。”
周路点了点头:“他在的。”
落雨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连忙鞠躬道谢:“谢谢您,先生。您的这句话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说罢,他就要牵着马,朝着市政厅的方向匆匆走去。
周路心中一动,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执着的酋长。于是,他大声叫住了他们:“等等。”
落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周路:“你有什么事吗?”
周路走上前去:“恕我直言,即便你们从我这里知道亨利市长在市政厅,你们也大概率见不到他。市政厅里的情况复杂,有些时候,有些人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像是你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们也无法见到一个不愿意见你们的人。亨利市长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你们这样贸然前去,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落雨听了周路的话,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也落寞了一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仿佛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不过,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感谢您的提醒,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试试看的。我们向来不会轻易放弃,这是我们的信念,也是我们的尊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去争取。”
落雨身旁的飞鹰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忿,年轻气盛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开始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都说过了,什么市长,他们和康沃尔那帮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咱们去求见他们能有什么用?纯粹是白费力气!咱们就应该像范德林德说的那样,干脆直接来硬的,用咱们印第安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落雨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他急忙厉声打断儿子:“闭嘴!”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落雨心里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些话是万万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落雨一边说着,一边急忙朝四周观望,眼神中满是警惕。然而,当他看到不远处的周路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只见周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周路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道:“你刚刚说了范德林德是吗?”
飞鹰脖子一梗,眼神中透露出挑衅,大声说道:“怎么?你也要向他们举报吗?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们!”
周路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说着,他看向落雨,目光中带着一丝回忆,“落雨酋长,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落雨笑了笑,脸上浮现出友善的神情,说道:“刚刚见面我就想说这事来着,之前在那位巫医馆里,我们见过。当时你给我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周路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说道:“在那更早之前,我们也见过。”他紧紧盯着落雨的表情,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找到一丝线索,“你应该也记得吧,落雨酋长,那时候我还是范德林德帮的一员。”
落雨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这里怕是不合适说这些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为好。”
周路却丝毫不在意,他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与落雨的距离,说道:“反正你们也进不去市政厅,见不到市长。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妨去我家里聊聊。或许我能帮到你们呢。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也明白你们想要解决问题的迫切心情。”
飞鹰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头看向落雨,眼神中带着询问。落雨也有些犹豫,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在权衡着利弊。一方面,他对周路的话半信半疑;另一方面,他们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周路看出了落雨的犹豫,他接着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解决你们目前的困境。你们来找我,说不定就是一次转机。”
落雨沉默了片刻,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看着周路:“好,烦请带路。希望你说的话能兑现。”
周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放心吧,落雨酋长。跟我来。”说着,他翻身上马,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落雨和飞鹰也迅速跨上马背,紧紧跟在周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