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顿时乱作一团。
赵亚平等人冲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亚平结结巴巴地问。
“有人刺杀伊万诺夫同志。”陈兴平简短地说,“凶手翻墙跑了,我去追!”
不等众人回应,陈兴平已经敏捷地翻过矮墙,消失在夜色中。
墙外是一条狭窄的胡同,月光下,陈兴平看到那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在前方狂奔。
他立刻追了上去,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防止对方有同伙埋伏。
刺客显然对地形很熟悉,七拐八绕地在小巷中穿梭。
陈兴平紧追不舍,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
转过一个拐角,刺客突然停下,转身面对陈兴平。
月光下,陈兴平还是没看清对方的脸,他用毛巾裹着脸,只漏出了一双眼睛。
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为什么要刺杀苏联专家?”陈兴平厉声问道,同时摆出防御姿势。
刺客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向陈兴平刺来。
陈兴平侧身避过,同时抓住对方手腕,一个反关节技将刀打落在地。
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在狭窄的胡同里展开激烈搏斗。
几个回合下来,陈兴平心中暗惊。
这人身手不凡,招式狠辣,明显受过专业训练,绝非普通歹徒。
难不成又是特务?
现在是六十年代,特务多正常。
而且伊万诺夫是苏联专家。
他被特务盯上,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特务,估计又是想破坏机械厂的合作订单,让华夏的机械得不到发展。
就在陈兴平即将制服对方时,胡同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亮。
“那边!快!”是公安的声音。
刺客趁机一个肘击逼退陈兴平,转身就要逃跑。
陈兴平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扯下一块布料。
刺客纵身一跃,翻过另一堵墙,消失在黑暗中。
陈兴平还想接着追。
随即,砰的一声枪响。
刺客的帮手来了!
艹!
还有枪。
看来这群人果真是不简单啊!
公安赶到时,只看到陈兴平站在月光下,手里攥着一块深蓝色的布料。
“陈同志!”为首的公安认出了他,“怎么回事?”
陈兴平喘着气说:“有人刺杀苏联专家伊万诺夫,凶手逃了。这是从他衣服上扯下来的。”
公安接过布料仔细查看:“这料子...不像是普通人穿的。”
陈兴平点点头:“这人受过专业训练,我怀疑他们是特务。”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陈兴平猛然想起伊万诺夫的伤势:“专家怎么样了?”
“已经送医院了,伤得不轻。”公安回答,“赵厂长他们都跟去了。”
陈兴平眉头紧锁:“走,去医院。这事不简单,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县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紧张的气息。
陈兴平赶到时,手术室外的红灯依然亮着,赵亚平和翻译小王在门外来回踱步,脸色凝重。
“情况怎么样?”陈兴平快步上前。
赵亚平抹了把额头的汗:“医生说刀伤很深,伤到了内脏,正在抢救。”他压低声音,“这事要是闹大了,可是国际事件啊!”
“我们工厂还有一批货要交,就等着苏联专家过来维修机械,现在出事了,机械修不好,那我们就得赔偿高额的赔偿金……而且说不定还会影响国际订单,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专家!”
陈兴平拍了下赵亚平的肩膀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深蓝色的布料:“凶手逃了,但留下了这个。”
赵亚平接过布料,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像是我们厂里的工作服料子!”
“什么?”陈兴平眉头紧锁,“你确定?”
“错不了!”李卫国的手指微微发抖,“这种斜纹棉布是特供机械厂的,耐磨防静电,外面根本买不到。”
陈兴平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人是机械厂内陆的?
又有内鬼?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志刚带着两名公安干警大步走来,脸色铁青。
“陈同志,李厂长。”赵志刚点头示意,“现场勘查完了,凶手很专业,没留下什么痕迹。”他看向那块布料,“这是?”
陈兴平简要说明了情况,赵志刚的脸色更加难看:“内部人员作案?这事麻烦了。”
“赵局长,”陈兴平沉声道,“我建议立即封锁机械厂,排查所有人员,尤其是今天不在岗的。”
赵志刚点头:“已经派人去了。另外,医院这边也要加强警戒,万一凶手还有同伙...…”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他是o型血,血库库存不够了。”
“抽我的!”陈兴平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我是o型。”
医生打量了他一眼:“你刚追过凶手,身体吃得消吗?”
“没问题。”陈兴平回答。
输血过程中,陈兴平躺在病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个苏联专家刚来县城就遇刺,凶手还穿着机械厂的工作服,这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
输完400cc血,陈兴平面色如常。
赵志刚劝他回去休息,他摇摇头:“赵局,这事蹊跷。凶手对地形熟悉,身手了得,还穿着厂里的衣服,明显是有备而来。”
赵志刚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回答陈兴平,“不瞒你说,最近县里确实不太平。上个月钢厂也出了事故,查到最后是人为破坏。省厅怀疑有敌特组织在活动。”
两人正说着,走廊拐角处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闪而过。
陈兴平敏锐地注意到那人走路姿势僵硬,不时回头张望,不像医护人员。
“有情况。”陈兴平压低声音,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