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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宋朝的脊梁 > 第263章 再次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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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踏浪逐极光,冰海笑谈煮雪汤

靖康八年十月十五,对马岛,严原港。

凛冽的北风卷着咸腥的海雾,抽打在“定远号”铁甲舰黝黑的鳞甲上,发出噼啪脆响。

陈太初玄色蟒袍外罩一件雪白的北极熊皮大氅,立在船楼,活像只威风凛凛又…略显臃肿的白熊王。

他指尖捻着一枚新铸的“玄龟踏浪”银币——币面玄龟脚下,赫然多了一座微缩的、银光闪闪的山峦!正是左渡银山的“利息”!

“王爷!罗五湖的漕帮弟兄…已登岛!”

亲兵王烈顶着风,声音洪亮,“好家伙!乌泱泱三千条汉子!扛着‘鲁班斗’(水泥搅拌器)、‘雷公凿’(爆破工具)、‘墨斗线’(测量绳)!罗把头拍胸脯保证,三个月!左渡岛…给您变出一座铁打的‘白银堡’!炮台、银库、营房…全用那‘石头浆’(水泥)浇!保管倭人看了…眼珠子掉海里捞不着!”

陈太初嘴角微扬,将银币弹向空中。

银币划出一道亮弧,被一只裹着熊皮手套的小手稳稳接住!

“爹爹!这龟龟…踩着银子呢!”陈紫玉(阿囡)裹得像只小雪球,湛蓝的眼睛笑成月牙,举着银币对着阳光瞧,“比倭人那‘小判金’(金币)…好看多啦!”

“那是!”陈太初揉揉女儿的金发,手感像摸着一团暖烘烘的阳光,“倭人的金子…抠抠搜搜!咱家的银子…论山挖!”他目光扫过港口——几艘漕帮的“铁鳞”运输船正卸下成捆的钢筋、成袋的水泥,罗五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都麻利点!这‘石头浆’见风就硬!耽误了王爷盖银库…老子把你们丢银矿里当填料!”

另一边,倭国“特使”源义朝的副将,正带着几个面如土色的倭人官员,哆哆嗦嗦地捧着一卷《四岛勘合细则》,被白玉娘手下一群漕帮“算盘精”围着,唾沫横飞地掰扯税则。

“啥?硫磺一船抽三成?你们倭国那硫磺…跟掺了沙子似的!最多两成!”

漕帮大管事“铁算盘”刘七,唾沫星子差点喷倭人脸上。

“还有这铜锭!成色差得能当门栓!再敢以次充好…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那破矿…用‘雷公凿’给扬了?”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漕帮汉子,把玩着一枚新式掌心雷模型,吓得倭人直缩脖子。

白玉娘一身火红的狐裘,抱着暖炉,斜倚在码头栈桥的躺椅上,丹凤眼眯着,像只晒太阳的狐狸。

她听着手下人“敲打”倭使,嘴角勾起一丝慵懒又危险的弧度:“告诉源义朝…银子…要足秤!硫磺…要纯净!铜锭…要能铸炮!敢耍花样…”

她指尖轻轻一弹,一枚金灿灿的“大宋通宝”银币滴溜溜滚到倭使脚边,“老娘…就把这‘通宝’…塞他嘴里…当糖含着!”

倭使扑通跪倒,汗如雨下:“嗨!嗨!不敢!不敢!”

陈太初远远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勘合”现场,忍俊不禁。他牵起阿囡的小手:“走!这倭国…地震多!晃得人头晕!爹爹带你去个…稳当地方!”

十一月初一,北海道,稚内湾。

“呜——哇!”阿囡扒着船舷,小脸冻得通红,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湛蓝的眼睛瞪得溜圆,“爹爹!雪!好大的雪!山…山都是白的!像…像大白糖糕!”

眼前,天地一色!铅灰色的海面漂浮着巨大的浮冰,如同碎裂的玉盘。

海岸线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连绵的雪山在铅灰色天幕下沉默矗立,峰顶缭绕着乳白色的云雾。

寒风卷起雪沫,在冰面上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哨音。

几只圆滚滚的海豹在浮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黑豆似的小眼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白糖糕?”陈太初失笑,用熊皮大氅把女儿裹得更紧些,“这叫…‘虾夷地’(北海道古称)!爹爹…第一次环球远航…就是在这儿…捡到你阿妈的!”他目光悠远,仿佛穿透风雪,看到二十年前那个金发碧眼、倔强如小兽的极地少女。

“阿妈…”阿囡小声呢喃,小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指,小脸蹭了蹭温暖的熊皮,“阿妈的家…好冷啊!”

阿囡因为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很悲惨的时光,所以选择性忘记了这个地方的存在,脑子里只是依稀记得母亲的样子。

“冷…才出勇士!”陈太初揉揉她的小脑袋,指向岸边一处被积雪半掩的简陋木屋遗迹,“看!那就是…爹爹和你阿妈…第一次搭的‘雪窝子’!差点…被熊瞎子…当点心!”

“熊瞎子?!”阿囡眼睛一亮,“比…比倭国的大老虎还凶吗?”

“凶多了!”陈太初一本正经地吓唬,“一巴掌…能把倭国那‘将军’的盔甲…拍成铁饼!”他身后,亲兵们憋着笑,肩膀直抖。

舰队在稚内湾下锚。陈太初带着阿囡和几名亲卫,踩着齐膝深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岸边。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阿囡却兴奋得像只小鹿,在雪地里扑腾,抓起雪团砸向王烈:“王叔叔!看招!”

王烈故意慢半拍,被雪团砸中胸口,配合地“哎哟”一声,扑倒在雪地里:“小郡主饶命!末将…投降!”惹得阿囡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冰原上回荡。

陈太初走到那处破败的木屋前,拂去门楣上的积雪,露出几道深刻的爪痕。“看…这就是…熊瞎子的…签名!”他煞有介事。

阿囡踮着脚尖,小脸严肃:“爹爹…我们…给阿妈…堆个雪人吧?要…要这么大!”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大小。

“好!”陈太初大笑,撸起袖子(熊皮袖子),“王烈!铲雪!堆个…比熊瞎子还大的!”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陪着王爷和小郡主,在冰天雪地里吭哧吭哧堆雪人。滚雪球,拍雪块,插树枝当手臂,扣两颗黑煤球当眼睛…最后,陈太初解下自己的玄龟墨玉佩,郑重其事地挂在雪人脖子上。

“阿妈…你看!”阿囡对着雪人,小脸冻得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爹爹…阿囡…来看你啦!阿囡…不怕冷!阿囡…是勇士!”

风雪呼啸。

巨大的雪人沉默矗立,玄龟玉佩在雪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陈太初搂着女儿,望着这片埋葬着爱妻骨血的冰雪荒原,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与…一丝释然的慰藉。

十一月廿八,白令海峡。

“定远号”巨大的钢铁身躯,破开墨绿色的、漂浮着冰山碎块的寒冷海水,缓缓驶入一片更加荒蛮、更加辽阔的海域。天空是纯净得令人心悸的靛蓝,巨大的冰山如同水晶宫殿,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远处,隐约可见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连绵不绝的陌生海岸线。

“爹爹!快看!那…那是什么光?!”阿囡裹着厚厚的北极熊皮,小手指着舷窗外漆黑的夜空,兴奋地尖叫!

只见深邃的天幕之上,无数道绚烂的、如同流动丝绸般的绿色光带,在夜空中无声地舞动!时而如瀑布垂落,时而如巨幕舒展,将整片海域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

“这叫…‘极光’!”陈太初眼中也满是惊叹,“是…天神的…焰火!”他抱起女儿,走到露天甲板。刺骨的寒风瞬间袭来,却吹不散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奇景!

甲板上,水手们也都挤在船舷边,仰着脖子,哈着白气,看得如痴如醉。

“我的娘嘞!这…这比汴梁上元节的灯山…还好看!”

“天神放烟花…不要钱啊!”

“嘘!小声点!别把天神吵醒了!”

陈太初听着水手们质朴的惊叹,嘴角笑意更深。他低头,看着怀里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张成“o”形的阿囡:“阿囡…喜欢吗?”

“喜欢!”阿囡用力点头,小手伸向天空,仿佛想抓住那流动的光带,“像…像爹爹故事里…神仙的…裙子!”

“哈哈哈!”陈太初开怀大笑,震得胸口的熊毛都颤了颤,“那…爹爹再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会喷水的‘大鱼’(鲸鱼)!有…比房子还高的‘白熊’(北极熊)!还有…满地…会跑的…金子(毛皮)!”

“金子?!”阿囡眼睛瞬间亮了,“比左渡岛的银子…还多吗?”

“多!多得多!”陈太初豪气干云,“多到…能给你阿囡…堆座金山当嫁妆!”

“噗嗤!”旁边一个年轻水手没忍住笑出声,被王烈瞪了一眼,赶紧捂住嘴。

陈太初浑不在意,抱着女儿,迎着凛冽的寒风与漫天舞动的极光,声音带着一种开拓者的豪迈与…老父亲特有的宠溺:

“传令!目标…‘新金山’(阿拉斯加)!全速前进!”

“让北洋水师的炮舰…给那些‘会跑的金子’…拜个早年!”

“顺便…收点…十年前的…旧账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