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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安陵容重生后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闲谈讥诮,各怀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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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闲谈讥诮,各怀机锋

位分低些的宫嫔虽没能第一时间知晓消息,可这后宫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转天一早,菀常在被抬去养心殿半路又折回的事,便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各宫,版本还越传越离奇——

有说她是因紧张失仪被皇上厌弃的,有说她身子不适担不起恩宠的。

还有人说她是犯了忌讳惹恼了皇上的,也有猜她是身子不适担不起恩宠的。说什么的都有。

安陵容在自己宫里听闻这消息时,手里的绣绷“啪嗒”一声落在膝上,她抬眼看向身边的锦绣,声音都带了几分发颤:“你说什么?”

“菀姐姐……被退回来了?”

锦绣点头,压低了声音:“外头都这么传呢,说昨儿刚被驮妃太监抬出去没多远,就被御前的人拦了回来。”

安陵容指尖微微发凉,心里头又惊又乱。

这一世她与甄嬛还没深交,可听闻此事,仍忍不住替对方揪着心。

她自己前世有过从龙床原封不动退回的经历,自然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堪——

眼下甄嬛这事,虽说比自己那时体面些,可架不住宫里人嘴碎,指不定要编排出多少难听的话来。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眉头紧锁,“这宫里的舌头,比刀子还利,菀姐姐这下……怕是难了。”

不多时,绥福殿的夏冬春便踩着花盆底,风风火火地进了养和殿。

一见到安陵容就扬着声儿道:“陵容妹妹,你可听说了?”

“那碎玉轩的菀常在,昨儿刚被驮妃太监抬出储秀宫没几步,就又给退回去了!”

“这可真是狠狠落了脸面,听我殿里的小宫女说,当时菀常在的脸都青了呢!”

安陵容忙起身让座,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夏姐姐也听说了?”

“妹妹方才刚得了信,可不是嘛,这般境况,菀常在的面子确实有些挂不住。”

夏冬春撇了撇嘴,端起茶盏抿了口,语气里满是不屑:“谁说不是呢!”

“她初入宫时那副清冷样子,整个秀女里就她打扮最素净,这是想磕碜谁?”

“明摆着是瞧准了一众艳丽的姐妹里,她那身素衣能显突出罢了,结果呢?”

“临到侍寝出了这等事,可不就成了笑话?”

说着,她话锋一转,拿手帕按了按眼角,露出几分故作担忧的模样:“说起来,我如今也还没承过宠呢,若真遇上菀常在这等事,可该怎么办才好?”

安陵容何等通透,立刻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忙笑着安抚:“夏姐姐莫要担心。”

“上次皇上召我侍寝时,待我是极好的,并不像外头传言那般严厉。”

“姐姐生得这般明艳,又知书达理,真到了那时候,定能让皇上欢喜,断不会有那般波折的。”

这话正说到夏冬春心坎里,她脸上顿时绽开笑意,腰杆都直了几分。

两人又说些家长里短的体己话,夏冬春这才满意地告辞离去。

夏冬春这趟来,说甄嬛的闲话不过是由头,真正的心思,安陵容怎会看不出来?

无非是盼着自己若再有机会侍寝,能在皇上面前提她一句,好让她也早些得见天颜。

待夏冬春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锦绣才撇嘴道:“小主,这夏常在心思可真不少,借着说旁人,实则是想让您帮着铺路呢。”

安陵容拿起绣绷,指尖捻着丝线穿过针孔,淡淡道:“宫里的人,谁不是为自己盘算?”

“利己本就是常情。”她顿了顿,想起方才夏冬春那看似直白却藏着机锋的话,又道,“倒是没瞧出来,她竟也有这份心思,先前只当她是个直性子。”

锦绣问:“那……您真要帮她?”

“相处这些日子,倒也不算难打交道。”安陵容绣着花瓣,语气平静,“若真有机会,提一句也无妨。”

话虽如此,她却抬眼望向养心殿的方向,眸底掠过一丝怅然。

锦绣瞧着,轻声道:“小姐是在想……何时能再得皇上召见?”

安陵容收回目光,指尖的针在布面上顿了顿:“嗯,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这后宫之中,久不见圣颜,再好的心思也无处施展。

碎玉轩的晨露还凝在窗棂上,甄嬛支着身子坐起,只觉浑身提不起力气。

幸得今日逢着旬休,不必去景仁宫请安,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探究的目光。

二八年华,谁不盼着心有所属?

只是入了这宫墙,身不由己。

前些日子被撤下绿头牌是无奈,却没料到真要承宠时,会落得这般境地。

她望着帐顶绣的缠枝莲,眼圈又红了。

廊下传来脚步声,流珠进来回话:“小主,咸福宫的沈小主来了。”

甄嬛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哑声道:“请进来吧。”

沈眉庄一进殿,见她鬓发散乱、眼泡浮肿,便知传言非虚。

她快步上前握住甄嬛的手,声音里带着急:“嬛妹妹,这宫里的风言风语我都听说了,你……你受委屈了。”

甄嬛本还强撑着,被她这一问,眼眶一热,强撑着扯出个笑:“眉姐姐,我没事的。”

“只是……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话刚说完,那点强撑的力气便散了,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哎,你这是何苦呢。”

沈眉庄忙递过帕子,轻声安慰,“妹妹莫要伤心,以你的容貌才情,皇上心里定然是有你的。”

“不过是这次赶上皇上有急事,等下次再召你侍寝,保管能得皇上青眼。”

甄嬛哽咽着摇头,攥紧了她的衣袖:“可这脸面……往后在宫里,如何抬得起头?”

“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旁人给的。”

沈眉庄拍着她的手背,“当年孝昭仁皇后初入宫时,不也受过冷落?”

“后来不照样母仪天下?你且放宽心,好好养着,总有云开月明的日子。”

甄嬛望着她关切的眼,心里稍稍暖了些,只是那委屈仍堵在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低低唤了声:“眉姐姐……”

沈眉庄叹了口气,握着甄嬛的手道:“说起来,我如今也还未蒙圣宠呢。”

“若是我先得了侍寝的恩旨,定会在皇上面前多提提妹妹的好,保准能让他记挂着来看你。”

甄嬛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待我这般真心,嬛儿……”

话未说完,又被一阵哽咽打断。

沈眉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且放宽心,好好歇着。”

见甄嬛神色稍缓,才慢慢起身,理了理衣襟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你若是闷得慌,就让人来告诉我一声。”说罢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侍女缓步离去。

甄嬛强撑着起身相送,直到看着沈眉庄的身影消失在碎玉轩门外,才慢慢退回殿内。

崔槿汐端来一碗热茶,轻声道:“小主,沈贵人是真心疼您。”

甄嬛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绪渐渐定了些。

她抿了口茶,低声道:“槿汐,皇上昨日是因青海急报才搁置了这事,终究是军国大事要紧,我怨不得旁人。”

“小主能这般想,便是通透了。”崔槿汐道,“只是这宫里,终究是凭恩宠立足的。”

甄嬛点点头,望着窗外飘落的几片枯叶:“我自然明白。”

“只是眼下这光景,出门总怕撞见宫人的眼神——他们纵是不敢多言,那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也如芒刺一般。”

流珠在旁接口:“小主说的是,昨日就有小太监在角门外探头探脑的,被奴婢赶跑了。”

甄嬛没接话,只望着案上的日历出神——眼瞅着就到十一月了,京城的风一日比一日凉,殿里都该拢炭盆了。

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喃喃道:“天寒了……总得想个法子,让皇上能再记起碎玉轩才是。”

崔槿汐何等精明,见她这般,便知心思活络起来,当下不多言,只道:“小主慢慢琢磨,身子要紧,先垫些点心吧?”

甄嬛“嗯”了一声,目光却仍落在窗外,似在盘算着什么。